第二日早朝右相便將昨日查到的結(jié)果上報給秦帝,人證物證俱在,任憑賈克旭則怎么喊冤,秦帝眼睛都沒眨一下,便讓人將他關(guān)進了天牢。
早朝散去,左相的臉更加的陰暗。
五把鑰匙失去了兩把,現(xiàn)在賈克旭又被關(guān)進了天牢,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他能感覺得到,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楚明和和賈克旭連著出事,絕對不是什么巧合。所以唐錫中說的真的,唐蠻回來了,她回來復仇了。
于是出了宮門,左相便去往天牢方向走去,不料半路上卻遇見了七皇子。
七皇子驚訝的看著左相,道:“沒想到左相為了朝廷的事情這么勤勤懇懇,這剛下朝就跑去天牢里審問犯人,嘖嘖,我回頭一定在陛下面前給你美言幾句?!?p> 左相悻悻道:“七皇子說笑了,身為大秦的左相,為陛下排憂解難是我分內(nèi)之事,怎敢勞七皇子幫我去邀功呢?!?p> 七皇子笑笑:“左相不必謙虛,您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本皇子都看在眼里,本皇子也是心疼的很啊。這樣吧,既然左相要去天牢,本皇子就陪你一起去吧?!?p> “這個……”左相尷尬的一笑:“微臣家里還有事,就不陪七皇子了。”
說完,趕緊掉頭走往回走。
七皇子不屑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天牢的方向走去。
左相走到馬車前,沉思了一會兒,對旁邊的小廝說,“回府?!?p> “是老爺。”
唐蠻已經(jīng)出手,他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不能繼續(xù)讓她再活著,更不能讓她有機會說出當年的事情。
七皇子去了天牢,霸氣的趕走所有的獄卒,只帶上獄丞一人跟他一起來到關(guān)押賈克旭的牢房。
“賈大人,想必你今日時間多的很吧,正好本皇子也閑來無事,不如我們聊聊?”七皇子也不管地上是否干凈,便盤腿坐了下來,一雙細眉微微上挑,看向賈克旭的眼神有一絲不羈。
“七皇子跟我有什么好聊的?我不過是殺了一個歌妓,好像沒有惹到七皇子吧?”賈克旭看到七皇子來,自然明白他絕對不是想要救自己出去,恐怕讓自己罪加一等的可能性更大。
七皇子抬起手對旁邊輕輕一招:“獄丞大人你聽到了吧,賈大人親口承認是他殺了那個歌妓。你作證,我可沒有用刑逼供,更沒有威脅他呀?!?p> 英俊的臉上的計謀得逞的開心,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笑的越發(fā)得意。
“是。”在賈克旭牢房的拐角,站著一個身穿獄丞服的男子,他看起來比七皇子要大上兩三歲的樣子,但是眉清目秀,輪廓分明,長身玉立,似一碗清水,與昏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任是誰見了,應(yīng)該都會覺得,這樣清秀的男子,更應(yīng)該坐在湖中亭里,撫琴一把,遺世而獨立。
獄丞微微頷首,聲音淡然而動聽:“七皇子果然聰明的很?!?p> 牢房里的賈克旭無奈的切了一聲,早聽聞七皇子不是省油的燈,沒想到這般狡猾。
七皇子轉(zhuǎn)過頭看向賈克旭:“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既殺人,就該一名還一命。陛下已經(jīng)不會再見你了,監(jiān)察此案的人還是右相,你覺得你還可能從這里出去嗎?”
“七皇子有話直說,何必如此拐彎抹角?!?p> 七皇子邪邪一笑,“既然賈大人如此坦誠,那本皇子也就開門見山,只要你愿意告訴我當年唐家的案子,我可以保你全家平安?!?p> “七皇子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如果我說出當年的事情,你覺得我還可能活著嗎?我一家老小還可能活著嗎?”
“無論你說不說你都不可能活著吧,我和你換的是你全家人的性命,可不包含你在內(nèi)?!逼呋首幼旖俏⑽⑸蠐P,滿是鄙夷。
賈克旭目光頓時有些暗淡,但言語間卻沒有絲毫妥協(xié):“我的生死,可不是七皇子能決定的?!?p> “我的確決定不了,但是我可以幫幫忙,反正你死罪已定,什么時候死,怎么死不都一樣?!逼呋首诱f著起身站了起來,故作幽怨的看著牢房里的賈克旭,“天下人都知道我為了能跟陛下見上一面,說上一句話,都敢把當今的皇后給得罪了,結(jié)果我父皇這么多年愣是沒理我一次。你說如今我只是殺一個殺人犯,我父皇會破例罵我嗎?”
賈克旭當然知道七皇子這些年的惡性,今天要是這樣被他殺了,那真的是白死啊。
說完,他頓了頓,又一臉哀愁,“其實我知道我做什么陛下都不會理我,但我還是想努力一下,萬一有一天他愿意跟我說話了呢?”
說完他嘟著嘴看向賈克旭,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拼命想做些什么讓自己開心起來。長長的眉毛眨了又眨,眼角擠出邪惡的笑容,頓時讓賈克旭覺得四周陰風陣陣。
他想干嘛?
七皇子卻突然一笑:“你不用指望左相來救你,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想怎么除掉你,而不被陛下懷疑。畏罪自盡?這應(yīng)該是你們慣用的伎倆吧?是不是沒想到今天你也會親自嘗試?”
七皇子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看的旁邊的獄丞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只能無奈的撓撓頭,七皇子的性格果然難以捉摸啊。
“我雖然現(xiàn)在入獄,但好歹也是吏部尚書,就算要殺我,也要陛下圣旨才行?!辟Z克旭有些慌張的看著七皇子。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七皇子眉頭一皺,卻仍忍不住笑意:“陛下又沒下旨說我不能殺你。”
說完他對不遠處的獄丞招招手:“把賈大人說的供詞拿來,給他念一遍,如果沒問題,就請賈大人畫押簽字,我也好去跟陛下交差?!?p> 站在不遠處的獄丞慢慢走了過來,拿出之前七皇子給他的供詞,不太情愿的看了七皇子一眼:“我念?”
七皇子臉色一變,斜他一眼:“不然呢,你讓本皇子念?”
“好吧。”獄丞把那張供詞打開,有些不悅的低看去,緩緩念到:“我賈克旭愿意承認以下罪行,第一,蝴蝶歌歌妓明蝶的確是我親手所殺;第二,正月十八,收受賄賂八千兩黃金;第三;蘇州織造私售進貢給宮里的布匹是我在暗中幫助;第三,一個月前我賄賂左相五千兩黃金;第四,當年唐澤明造反的案子是我和左相一手策劃……”獄丞念到這突然停住,抬起頭看向一臉開心的七皇子,小聲問到:“還要繼續(xù)念嗎?”
“念啊?!逼呋首愚D(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笑笑:“你多念幾遍,讓賈大人好好聽聽。尤其是后面的,念大點聲,我怕賈大人耳背聽不見?!?p> 牢房里的賈大人早已面色鐵青,倒不是因為這些事情為何七皇子會知道,而是自己壓根就沒做過這些事,除了唐府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