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似乎是風重重地拍打著窗戶。
江月明迷迷糊糊地被這聲音驚嚇住了,含糊著:“不是叫春蘭關(guān)好窗了嗎?”
江月明沒在多想,一個轉(zhuǎn)身,又睡著了,均勻的呼吸微不可察。
店家在巳時就已經(jīng)落鎖了,最近不安生,飯店本來是不關(guān)門的,但最近的事情傳的人心惶惶,只有燈籠還亮著,人早已歇下了。
江月明住的是天字號房間,自然在三樓,窗戶剛好對著借,而此時外面早已空無一人,昏暗的燈籠照不清迷蒙的街道,月光下的樹影拉長人的夢鄉(xiāng)。
然而,“咻”地一聲一人騰空而起,踩在了二樓的磚瓦上,“啪”的一聲,那人又踩在一塊磚瓦上,借力用輕功上到了二樓上的屋檐上,輕輕地撥開窗戶。
突然一人出現(xiàn)在他身后,他急忙轉(zhuǎn)身,還是不小心撞到了玻璃,重重地砸了一下。
他轉(zhuǎn)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漂亮的臉,沒做任何修飾,但那雙眼睛明明是含笑的,卻沒有一絲溫度。
而沈云開看到的是一個黑衣男子躡手躡腳來到窗前,臉也蒙上了,只漏出一雙眼睛。
沈云開瞇了瞇眼,他沒有見過懸賞令上那人,只有一張圖冊,他有些不確定了。
黑衣人想跑,沈云開三下五除二就到了他面前,用剛折的樹枝抵住他喉嚨,飛快扯下面罩,就看了一眼,就被什么熱乎乎的東西砸中了,他來不及反應,剛握住,那黑衣人竟是跑了。
沈云開看著丟過來的雞,他沉默了,還好這只雞的嘴巴和腳已經(jīng)被綁住了,但他還是嫌臟,隨意從三樓丟了下去。也幸虧此時夜黑風高,沒人被砸到。
只是那人......沈云開勾勾唇,果不其然,是他要找的那人,也不枉他今晚特地守株待兔,他從袖中拿出一張畫像,上面畫著一個男人,寫著鳴派三級蠱蟲師,一百兩黃金。
此時他已經(jīng)翻身進入了江月明都房間,江月明的房間點著蠟燭,他慢慢走進江月明的床榻,江月明睡姿實在不算優(yōu)雅,她側(cè)躺著,一只手壓在頭下面,另一只手搭在腹部,隨著呼吸,腹部起起伏伏。
沈云開拿出一個類似熏香的東西放在江月明鼻子下晃了晃,這是迷藥,至少在一個時辰內(nèi)江月明不會醒來。
然而江月明似乎覺得癢,皺了皺鼻子。
沈云開挑挑眉,這迷香似乎沒用?不可能,難道她體質(zhì)特殊?
沈云開不信邪,又喂了一粒藥下去,他想:就算剛剛迷香有問題這個藥也不會有問題。但他不知道因為系統(tǒng)的存在,任何藥物都對江月明提不起作用,當然江月明不知道這一點。
相反,這藥似乎有些苦,江月明皺皺眉,竟是要醒了。沈云開見情況不妙,閃身躲到床簾一側(cè)。
藥是入口即化的,所以江月明沒有感覺口中有異物,但是好苦,她心想是自己身體哪里出問題了嗎?好苦啊好...苦.....啊
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沈云開才慢慢從陰影里走出。
沒用么?沈云開皺皺眉,又松開了眉頭,轉(zhuǎn)而是一種興奮的笑容在臉上,手都有些顫抖。
好久沒有碰見這么有意思的人了,好像拿回去做成標本,天天看著......
他產(chǎn)生了一種沖動,想把人打暈帶回去研究,一想到她濕漉漉害怕的眼睛,就讓人興奮呢。
他一步一步朝江月明靠近,袖中的紙張無意掉落,他撿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喃喃著“只能過了這段時間在研究你了,我也很好奇他的蟲對你有用嗎?”
沈云開就這樣看著江月明睡看了好久,像是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好想研究,好想.....她的血會和別人的不一樣嗎?沈云開頓時覺得熱血沸騰。
他回憶了以前帶回來的那些東西,都是別人的,有人骨做成的笛子,但是他好嫌棄,好臟,但是好新奇,所以他接了那個二級馴獸師的懸賞令,自然笛子歸他了,還有那個百素罌、血琉璃、百眼蟲......他都是接懸賞令搶來的,但是好臟,別人都用過了......所以他永遠只是放在收藏室里,只是觀望著。
想到這,沈云開眼睛變得灰撲撲的,好像有好多不滿足,忽然又變得亮晶晶的,
可是這個人,是他最先發(fā)現(xiàn)的,是屬于他的,他要為她打造一個專屬的展覽室,他要日日夜夜都看著。唔,那不如他直接放在房間......
心臟劇烈跳動著,“嘶”,心口密密麻麻地疼痛泛起漣漪,他很久沒有這么清楚地感覺痛了,自從逃離那里后,他沒有在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發(fā)現(xiàn)只有情緒一有起伏,心口就密密麻麻疼,但是他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確實,風餐露宿時,刀口舔血時,他都習以為常,偏偏又死不了,只能在這無趣的地方找點樂子。
“呼,你還真是難得啊~”
心口的疼痛刺激著沈云開的神經(jīng),他卻越來越亢奮。
“她做成的標本一定很有意思吧.....不不不,活著也許更有意思.....”
“咚咚”兩聲打梆子聲后,緊隨著打更人的聲音“丑時四更,天寒地凍......”
“咚咚”打梆子的聲音漸漸遠去,沈云開抱胸走進,最后看了一眼,仿佛想把江月明的臉牢牢烙印在腦海中。
“再會,期待下次與你見面哦~”沈云開一只腳蹬在窗戶上,左手握著窗戶框,右手拿著那只被折下的樹枝,回頭留下那么一句話。
“阿秋!”江月明又攏了攏被子,翻身又變成側(cè)臥的姿勢,對此渾然不覺。這一覺睡得也格外沉。
天階夜色涼如水,如墨般的天際緩緩流動,云破月來花弄影,飄渺的黑逐漸過渡到深藍,有慢慢亮起來。
蠟燭已經(jīng)完全熄滅了,只傳來江月明均勻的呼吸聲。
天將破曉,嫣紅慢慢暈開在湛藍的天際。
“小姐,該起了?!苯旅髀牭接腥私兴坌殊?,撐著身體起床了,她伸了個懶腰,總算清醒過來了。
她認命無奈地離開床,卻不想突然聽到一聲“叮咚,宿主大大早上好??!”
許久沒有聽到白菜吱聲了,她被突然的聲音嚇得一激靈,她有些疑惑“你今天怎么出現(xiàn)那么早,前幾日不是都不吱聲嗎?”
略帶歉意的聲音想起“抱歉,宿主大大,前幾日因為系統(tǒng)維護問題,除了有生命危險之外,我只能在你出發(fā)特定場景出現(xiàn)?!?p> 江月明:“哦。”
白·不敢說話弱小·菜:嚶嚶嚶,宿主大大幾天不見,怎么對自己這么冷淡?
江月明洗漱好后,就換上了春蘭遞過來的衣服,衣服的料子摸著就不太柔軟,比江月明的衣服硬一些。衙門跑腿小卒的衣服是黑色的,只在領口和袖口有紅色條紋,沒有多余圖案,褲腳也是紅色的,腰帶上繡著“清河”二字,還有一塊木制令牌,衣服稍大了些,配套的帽子卻是剛剛好,帽子中間紅色圖案中間規(guī)規(guī)整整地繡著“衙”字。
江月明看著自己穿上衣服老實巴交的憨樣。
江月明:......
江月明一行人是在衙門后廳吃早飯的,吃著青菜小粥,她抬頭看著江念年戴的帽子,突然好想笑,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但是,人家也比他威猛帥氣!其實如果不是見過江念年風流倜儻的那一面,現(xiàn)在其實看他也不差,很英俊的一個小廝。
林憶南的衣服自然與他們不同,也是黑色為底色,但是款式比他們好看,帽子也不一樣,沒有字,比她的精致多了,袖口引領上都有條紋,上面的花紋精致大氣,肩膀到背上還有一大塊飛魚花紋,紅、紫、金交錯,繁雜但精致,腰帶也是飛魚花紋,玉佩是個很奇怪的對稱圖像,江月明不認識,但是覺得那個圖案挺漂亮的。
她瞅了瞅自己,不管了,都怪死系統(tǒng),想著,又在心里將白菜罵了一遍,都是為了好好當人!
吃完飯,江月明正襟危坐,端出嚴肅的口吻:“林大人,我們今日該去何處啊?”
林憶南也假裝蹦著臉,冷著回應到:“今日就去王宅,驗一驗那具尸體?!?p> 江月明皺眉。
“既然那王宅女尸與此案有關(guān),為何不將尸體送至衙門一并處理?”
江念年道:“月月,我們確實有八成把握那具女尸與此案有關(guān),我們那日便看過了,很多傷口與這幾次死去的姑娘相似,只是王宅咬定不放人,剛好王宅在這清河縣勢力不小,我們只好今日上門去證實,才能讓王宅的人閉嘴。至于......”
江念年話說到一般又戛然而止。
江月明想:這具尸體很重要么?要大費周章去一趟,關(guān)鍵是這還是一個隱藏任務,肯定是有什么端倪。
江月明瞇著眼想著,一聲“林捕頭,這么早就到了?!币粋€陌生的聲音傳來了,抬頭望去,來人是一個青年,江月明沒猜錯的話,這人應當是季華欽,就是他叫林姐姐來幫忙的。
果不其然,就聽見林憶南作了一個抱拳禮,然后對來人說:“季捕快來得也不遲?!?p> “唉,還是沒有林捕頭盡職,今日可有進展了?”
林憶南回復他:“有,但是最近今日還是需要走訪各處,去探尋那些毒究竟是何物。今日我會去王宅,去找找那具女尸身上可有何線索?!?p> 季華欽點頭,又把目光一轉(zhuǎn),身后小卒點頭領進來一個青年,白衣翩翩,身材挺拔,和煦的深神情讓人如沐春風,嘴角鉗著一抹笑,桃花眼里春風蕩漾,不是他沈云開還能有誰。
季華欽介紹到,“這是沈兄,我們請來的仵作,前兩日趙仵作突然告病,但是他請了沈兄來幫忙,說沈兄驗尸乃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昨日他們也定是交流妥當,昨夜沈兄也見過那幾具尸體,今日也隨你們一同前往。”
林憶南點頭,對沈云開抱拳行禮“兄臺如何稱呼?”
“在下沈云開,早就聽聞林捕頭威名,久仰久仰?!?p> “哪里哪里......”林憶南客套著。
...
人群散開后,沈云開才來到林憶南身后,笑瞇瞇地看著江月明,意味深長。
對著江念年道:“兄臺怎么稱呼?”
江念年回到:“在下江念年。”
沈云開又笑瞇瞇地看江月明,“你呢?”

iMao
先說一下,男主是有些偏執(zhí)變態(tài)在的,但是不是天生的,是后期造成的,后面會慢慢寫,這個病也是會治好的。男主角是喜歡收集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在此之前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