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家暴
沈溪自己一個人去，牛車是村里老李頭的。老光棍一個，不知從哪兒撿了一個女娃娃回來，兩人相依為命，日子倒是安生。
沈溪在村里名聲不好，都說沈溪曾一腳將一個小孩踹河里，那小孩差點淹死，反正是個胖惡霸沒跑了。
老李頭有些害怕，讓女娃子坐到他旁邊去。
女娃子卻對沈溪的箱子起了很大興趣，不時轉(zhuǎn)頭看看。
路上忽然一顛簸，小姑娘抓不穩(wěn)，眼見馬上就要從牛車上摔下來，老李頭一手拉著韁繩，想要去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沈溪一個箭步過去，在急馳的車轱轆前一把將人抓了上來。
事發(fā)突然，老李頭都嚇出了汗，一把將小孫女抱過來，見沈溪就像沒事人一樣又坐回去，就好像剛剛仗義相救的人不是她一樣。
老李頭都有些迷瞪，他咽了口唾沫，倒是小姑娘大大方方走了過去，緊挨著沈溪坐下來，“謝謝姐姐。”
沈溪將手伸進箱子里，一陣摸索。她虎背熊腰的胖，加上之前的傳聞，她的動作總給老李頭一種，要抽出一把50米長刀的錯覺，反正就是有些害怕。
卻見沈溪拿了包白霜狀的東西遞給小姑娘。
“這是什么？”小姑娘問，覺得好玩的緊。
“糖?！?p> “糖……”小姑娘眼睛都亮了，她只吃過一次紅糖，還是隔壁李嬸生孩子時給了她一口喝。
紅糖都黑秋秋的，這么白的糖見都沒見過，小姑娘小心舔了一口，甜到心窩里。
老李頭雖沒見過這個東西，但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想不收沈溪車錢。結(jié)果等沈溪下了車，她一掀簾子，幾吊錢早就被沈溪放在凳子上。
老李頭看著幾吊錢有些發(fā)懵，又抬頭看看沈溪離開的方法，“沈大丫，多謝了！”
沈溪頭也沒回，擺手。
沈溪將貨送到東風(fēng)飯莊，她和東爺也算是兩清了。
東爺很賞識沈溪，想留她給自己干，溪賣了個慫，只說糖霜是她偶然救下一個西域人給她的，烤鴨的秘方也是。
樹大招風(fēng)這一點沈溪還是知道的，她可不想成為一只會下金蛋的雞，被人惦記著。并且這東爺是人是鬼還不知道，她還是得少招惹為妙。
……
之后，沈溪去取前幾天做的衣服，回去的時候就有些晚了，本以為趕不上牛車，結(jié)果卻看見老李頭的牛車沒有走。
老李頭蹲地上抽著老煙袋，似在等什么人。
見沈溪上了車，老李頭才拉起牛車往回趕，沈溪這才反應(yīng)過來，老李頭不會是等她吧。
“我昨晚出來遛彎，看見沈大山蹲在你家門口，不知道在打算什么，你要小心一點。”老李頭好心提醒。
沈大山不務(wù)正業(yè)，他沒爹沒媽，就是一個二流子，到處坑蒙拐騙。
沈溪沒將那個人渣放在眼里。
小姑娘靠在沈溪腿邊睡著了，她扶了把小姑娘的胳膊，干瘦干瘦的，沈溪今天還買了些肉干，她分了一些給老李頭，“甜妞長身體，別讓孩子餓著了?！?p> 李老頭覺得沈溪不一樣了，拿著肉干，眼睛都有了淚意。
將沈溪送回去后，李老頭背著甜妞拿著肉干回家了。
隔壁的王嬸子看見老李頭手里的肉干，驚奇道，“今兒是什么日子，這么舍得吃肉?！?p> “沈家大丫給甜妞的?！?p> 婆子一愣，沈家大丫還舍得將肉給別人。
這事傳到了沈大山的耳朵里，而秦父在賭場里又輸了錢，給人揍了一頓丟出賭場，沈大山便嘲諷道，“呦，你兒媳婦買肉孝敬老李頭，眼里怎么就沒有你這個公公?！?p> 秦父一天沒吃上飯，餓的都快前胸貼后背了，他的好大媳有肉孝敬別人，卻不孝敬他這個老子。
秦父氣不打一處來，回了自己家，準(zhǔn)備好好問問秦母，真是瞎了眼找了這么一個喪盡天良的好大媳！
巧合的是，秦讓從書館回來，沒直接回沈家，而是來了秦家。
秦母的精神還停留在沈溪會家暴秦讓的層面上，她絮絮叨叨問個不停，卻聽秦讓說，“她……不像外面?zhèn)鞯哪菢?，并且她支持我考科舉。”
秦母卻覺得秦讓是故意這樣說讓自己安心的，那天沈溪怎么揍秦父她看的清楚，她怕有一天那鐵拳也會落在秦讓單薄的身體上。
這么多年的悲苦日子，已經(jīng)讓秦母變得非常悲觀，眼睛都快哭瞎了，她又抱起秦讓開始哭。
這時，‘砰’的一腳，忽然傳來踹門的聲音，秦母一個哆嗦，她知道是秦父回來了，她的噩夢又回來了，若不是秦讓她都想一死了之。
秦母趕緊下去堵門。
進不去門，秦父就在外面開罵，“就這個賤婦，不要臉的狗畜生，快給老子開門，等老子進去非弄死你不可，快開門……”秦父拼了命的砸門。
秦母瘦弱的身體也擋在上面，她不怕自己挨打，怕秦讓跟著遭殃。
“家里沒錢了，家里真的沒錢了，求你饒過我們吧。”秦母哭求，她嚇的跪下去，雙手合十祈求。
“饒了你們，那誰饒了老子，老子今天差點沒被打死，秦讓的惡媳還買肉吃……”一提到沈溪，秦父的怒火就更盛，“他媽的，狗娘養(yǎng)的，你們這狗娘倆還慫恿她打老子，快給我開門，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秦父加大的力度踹門，秦母嚇的把家具都搬過來抵住門。秦父踹了一會，踹不開，他便換了思路，盯上了那扇漏風(fēng)的破窗。
一鐵锨砸下去，窗戶就徹底報廢了，他爬窗入室。
秦母已經(jīng)嚇的六神無主，她開始搬桌子，讓秦讓趕緊跑。她死就死了吧，真是活夠了。
秦讓怎么會走，秦母真的要崩潰了，她撲通一聲跪下，“你打死我吧，饒了秦讓饒了秦讓……”
秦父一把抓住秦母的頭發(fā)，面目猙獰，“給我錢，給老子錢……”
“啊……”秦母疼的哀嚎。
秦父紅了眼，他已欠下賭債，若明天錢還不到位，那些人就要剁了他的胳膊。
他死也要讓秦母陪葬，他是輸紅了眼，隨手操起一把剁骨刀。
秦讓撲過去，那刀就剩分毫就要砍上秦母時，他大力將秦父推開。
伴隨秦父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那刀竟直直砍在秦父臉上，頓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