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推斷
“母親,您別說話了。”
不等云朝暮開口,孟延霆便已經(jīng)出聲打斷。
這一開口更是氣的老夫人一個倒仰,“怎么,你還要無條件護著她嗎?你看看她干的都是什么事?”
老夫人怒問。
而此時孟延霆卻只是沉著臉,往前一步道,“母親不知出了何事,便先不要開口了。”
“霆兒,你……”
老夫人臉色一變,她看出自家長子眼中的冷意。
而此時孟延霆站在云朝暮的面前,看著孟思荊道,“思荊,昨日晌午時分你進過輕歌的院子,之后四喜那丫頭便出了府,說是去給輕歌送大氅,而后失蹤,現(xiàn)在你你告訴父親,你去輕歌院子里做什么?”
孟延霆以父親相稱,便是還當她是女兒,只是此時的孟思荊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并未聽出孟延霆話中的深意。
在他說出晌午時分之后,她垂在袖子里的手便緊緊的捏緊。
看一眼這滿院子的奴仆,便知道孟輕歌是查出來了。
但是,沒有證據(jù)。
雖有人看到她去了四喜的院子,可是無人知道她對四喜說了什么,所以只要她不承認,那么這件事就跟自己無關。
她在等,等嚴明朗那邊傳來消息。
只要能確定刺殺寒王側(cè)妃的人是孟輕歌,那么她就完了,而她也會全身而退。
“父親,我確實晌午時去過輕歌妹妹的院子,可我根本就不知輕歌妹妹沒在,四喜說妹妹出了府,我便徑直離開了,前后只待了一息?!?p> 孟思荊紅著眼睛,滿臉的委屈,一看就是受了欺負的樣子,老夫人看的心疼不已。
孟延霆擰著眉,他不愿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個在孟家長大的女兒,而下人們的話也只能證明孟思荊去過輕歌的院子。
“你去找我道歉?道的什么歉?孟思荊,這話說了你自己相信嗎?”
此時,云朝暮冷嗤一聲。
她冷冷看著面前的孟思荊,“你前一刻去,后一刻四喜便拿著大氅出了府,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可是我就是什么都沒說,四喜出了府,跟我沒有一點兒關系,再說了將四喜騙出府,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孟思荊落淚道,好不委屈。
“爹爹,祖母,真的跟思荊沒有關系,我只是心里難受,因為誤會輕歌一夜未歸之事,讓爹爹心里對我生了埋怨,更是讓輕歌妹妹傷心,我越想越難受,看到祖母與輕歌妹妹生氣,我想著事情因我而起,總歸要做些什么,所以才想著去輕歌妹妹院子里找她道歉,但我真的不知四喜去了哪里?!?p> 孟思荊紅腫的眼中帶著淚,都是委屈。
話也說的很是誠懇,看的老夫人心里那個難受。
“荊兒莫哭,祖母相信你。”
老夫人道。
“輕歌,你非要這般欺辱思荊不成?你為了一個無故失蹤的丫鬟,這般懷疑她,打她,你到底要將她置于何地?”
老夫人心疼不已,對孟輕歌更是氣怒。
云朝暮看著無聲落淚的孟思荊,內(nèi)心毫無動搖,她認定四喜失蹤一定與她有關。
但是為什么?
只是一個小丫鬟,抓了又能有什么用處?為何要挾她?
不對!
云朝暮抽絲剝繭,從孟輕歌的話中憶起一件事,‘一夜未歸’,她五更天回府之時,孟思荊就等在那里,與她說了幾句話,生了沖突,當時她碰過自己受傷的胳膊,她當時臉色定然不好看,所以孟思荊是留意了。
之后,她定是看到了張貼在外面的通緝令。
四喜是她的貼身婢女,甚至在她的吩咐下,去買過藥材。
所以!
四喜的失蹤與這件事有關,有人想從四喜的口中探知她是否肩胛骨受傷,是刺殺寒王側(cè)妃的兇手!
一切在瞬間明朗。
云朝暮緊緊抿著唇瓣,那丫頭是被她連累了啊,如今又在何處,是生是死?
她眼睛有些澀意,從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四喜那丫頭,笨笨的,卻實心實意,對她更是忠心耿耿。
“祖母,我沒有欺辱她,也沒有懷疑她,而是我認定,四喜的失蹤一定與她有關系!”
云朝暮直視著老夫人的眼前,不懼老夫人氣的無比難看的臉色,接著開口道,“孟思荊昨個上午因為冤枉我而哭著跑出府,這一段時辰她去了哪里?而后回府之后,四喜便出了門,之后失蹤……
讓我猜一下,孟思荊你去找了嚴明朗是嗎?”
云朝暮突然道。
孟思荊猛地一僵,瞳孔下意識一縮,臉上的表情險些沒有控制住,竟是在一時間忘記了反駁。
便是這一微表情,云朝暮便知道她猜對了!
“嚴明朗在刑部任職,他又是你的未婚夫,你自認在孟家受了委屈,便去找他哭訴了是嗎?而后他為你打抱不平所以抓了我的丫鬟,是為了讓我難受對否?”
云朝暮冷聲詢問。
她很冷靜,幾乎復盤了整件事情。
但其實,她內(nèi)心里明白,抓了四喜不是為了讓她難受,而是為了逼供,逼問四喜她是否肩胛骨有傷,是否是刺殺寒王側(cè)妃的兇手。
如果四喜招了,那么嚴明朗應該很快就會上門。
如果沒有招,那么四喜必然是在受罪。
刑部的手段她知道一些,見不得人又狠毒。
那丫頭是在受罪啊,而且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
云朝暮自認重生后心冷硬了許多,可是此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孟思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云朝暮厲聲道。
孟延霆臉色也愈加的難看,“思荊,是輕歌猜的這樣嗎?”
孟思荊臉色有些發(fā)白,眼睛很紅,一時之間竟不敢否認,因為只要孟延霆去查,便能查出來,她完全沒想到孟輕歌會這般敏銳,聰敏的似變了個人。
這忽然的沉默,便已經(jīng)說明很多問題。
“思荊!”
孟延霆聲音都多了幾分厲色,似不敢置信她竟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延霆你喊什么?這只是輕歌那丫頭的猜測罷了???荊兒怎么會做這樣的事?荊兒你說,是不是輕歌在胡亂猜測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