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四皇兄,你逾矩了
帝無暝陰厲出聲,他以本王自稱,便已彰顯他的怒氣。
蕭湛喉嚨似被堵住了一般,他知道,這會兒應該離開,因為他的舉動已經惹惱了他的這位七弟,但是他的雙腿卻好似被灌了鉛一樣,一雙眼死盯著屋子,只要一想到云芊芊所說的,紙條上的人知道‘暮兒’的消息,他便完全控制不住。
四年了,四年啊。
他苦苦找尋四年,終于得到了一丁點關于‘暮兒’的消息,他如何能算了?
想到那四年,他痛到無望的尋找和等待,這一刻,他急切到了極致。
“七皇弟,誰人不知你不近女色,府上連個婢女也沒有,卻在剛才,皇兄分明聽到了女子的聲音,別是刺客躲在里面,若因此傷了你,皇兄自也心下難安?!?p> 蕭湛出聲說道,抬腳就沖著屋子的方向走。
他長這般大,嚴苛律己,審時度勢,對自己的要求頗高,從未有過如此沖動的時候,他顧不得這里是幽王府,也顧不得那扇門內的人是帝無暝包庇的人,他就是想看看,那女刺客究竟是誰?是不是暮兒,或者跟暮兒是什么關系?
“四皇兄,你這是何意?”
他陰戾出聲,整個人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表面上維持的平和在這一刻撕破。
蕭湛一雙眼冷如寒冰,他背在身后的雙手握著拳,一片寒冰,他說,“七皇弟,屋內是何人?”
屋內的云朝暮連氣息都屏住了,王老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張老臉憋的通紅,他這是闖禍了啊!
“四皇兄,你是不是有點兒過了?本王的屋內是什么人,需得跟你匯報?”
帝無暝出聲,他以本王自稱,便已彰顯他的怒氣。
蕭湛抿著唇,面上無一絲表情,只道,“七皇弟,誰人不知你不近女色,府上連個婢女也沒有,卻在剛才,皇兄分明聽到了女子的聲音,別是刺客躲在里面,若因此傷了你,皇兄自也心下難安?!?p> 蕭湛出聲說道,抬腳就要往屋子的方向走。
就在蕭湛腳步動了的瞬間,帝無暝開口,語氣滿是冰冷的警告。
“四皇兄,你逾矩了!”
就在蕭湛腳步動了的瞬間,帝無暝開口,語氣滿是冰冷的警告。
可蕭湛卻好似沒聽到一般,繼續(xù)抬腳,下一刻,銀線如利刃呼嘯著朝著蕭湛飛去。
鏗鏗鏗。
蕭湛利劍出鞘,直接擋住帝無暝的攻擊。
刷刷刷。
帝無暝的屬下冷風冷雨俱是拔了刀,蕭湛身后跟著的下屬亦是拔了劍,兩廂對峙。
帝無暝冷冷的看著蕭湛,兩人的視線相撞,于暗夜之中撞出冰冷殺意,竟是誰都不肯讓步。
云朝暮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她的認知里,蕭湛絕不是這樣沖動的人,如今為了將她揪出來,竟是直接與帝翎寒撕破了臉,這只能說如今的云芊芊對他的確很重要。
“七皇弟,屋內的人到底是誰?還是說本王側妃遇刺,與七皇弟有關?”
蕭湛冷冷問。
他性子一向擅長隱忍,過去那么多年也不曾真正跟這位七弟明面上撕破臉,但這一次不行,他需得知道兇手是誰,云芊芊絕不能有事。
聽到蕭湛的話,帝無暝冷嗤一聲,俊美的面容一片冰冷陰厲,“四皇兄,你這么大一頂罪名扣下來,皇弟可不敢當?!?p> 蕭湛抿唇,但一步不退,只道,“七皇弟,可皇兄聽到了屋里有人。”
這意思明顯了,今日不見到屋子里的人他是絕不罷休的。
下一刻,卻聽帝無暝哼笑了聲,“如果我偏不讓呢?”
他問。
語氣狷狂。
“那皇兄便只能守在這里,讓手下去請父皇和京兆尹了,畢竟為了皇弟的暗衛(wèi),皇兄也萬不敢大意?!?p> “呵,好,當真是極好,皇兄這般說,皇弟還要謝謝皇兄了不成?”
帝無暝冷笑。
下一刻,他直接開口,“既然皇兄那般想看,那便看好了,王老,出來吧?!?p>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房屋門被打開,王老的身影顯現(xiàn)了出來,他從屋內走出,筆直走向院子,而后沖著蕭湛的方向行禮,“老臣見過寒王爺,王爺金安。”
蕭湛盯著面前的王老,緊抿薄唇,他萬沒想到屋內的人竟會是他。
“四皇兄,你仔細看看,這王老可是你要捉拿的刺客?”
帝無暝出聲問道,語調難掩譏諷。
蕭湛默了默,視線盯著王老,臉上一片暗沉。
雙方屬下刀劍相持,一觸即發(fā)。
蕭湛抿唇,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沒有意義,除非他能肯定刺客就是出自幽王府。
過了好一會兒,蕭湛開口,“七皇弟抱歉,是皇兄沖動了,皇兄心急捉拿刺客,錯認了人,說了錯話,皇兄給你賠罪?!?p> 蕭湛道。
“四皇兄,皇弟身體不好,便尋了王老來診治,倒是沒想到會造成烏龍一場,皇兄既然賠罪了,皇弟自然接受,只是下一次還望皇兄莫要那般沖動才好?!?p> 帝無暝鳳眸微瞇,淡淡出口。
看似平靜的話,卻如巴掌般扇在蕭湛的臉上。
他那樣倨傲的人,與帝無暝之間都是面上一片和氣,何曾如今日這般針鋒相對,而帝無暝的話分明透著教訓。
蕭湛生生咽下這口悶氣。
“皇兄多謝七弟敬告,既無刺客,皇兄便告辭了。”
“冷風,送四皇兄?!?p> 帝無暝抬手。
冷風立刻收劍,點頭應是,好似剛才的刀光劍影未曾發(fā)生一般。
蕭湛人一走,王老站起身摸了摸頭上的汗,剛才真是嚇死他了,剛抬起眼就對上帝無暝一張陰沉冰冷的臉,要出口的話頓時就卡在喉嚨里面。
“她呢?”
他咬牙問,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屋子,就見云朝暮從里面走了出來,她衣衫單薄,臉色蒼白無比,肩胛骨的傷口因為崩裂溢出了的血,染紅了衣衫,像是開在雪地里的一朵暗梅,她看起來好生脆弱,卻偏偏一雙眼總透著清冷堅定。
“輕歌多謝王爺?!?p> 她福身,行了一個貴女禮。
帝無暝一肚子的無名火生生的吞了回去。
原本他能三言兩語就推了蕭湛,卻偏偏這兩人發(fā)出聲音,雖說云朝暮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但未必能騙得過蕭湛的耳朵。
“你到底將他的側妃傷成何模樣,讓蕭湛氣成這樣,他竟是一副不捉到刺客不罷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