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是中午,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的這么好過了。身旁早已沒了人影,桌上有阿彩留下的紙條。
“我還有些事,看你睡得那么好就沒打擾你?!?p> 走出門,被屋外打進來的光晃到了眼,下意識用手擋住。蟬鳴聲似乎是要大過運煤卡車路過的聲音,水缸里是之前移栽過來的荷花,已經(jīng)開花了。
已經(jīng)盛夏了啊。
花了一天時間收拾好了房子,將外婆的遺物用箱子裝起來放到房間角落。看著那個小小的箱子,再看了看與之前似乎并沒有兩樣的房間,不禁感嘆,原來一個人逝去之后,留下的與她相關(guān)的物品只有這些嗎。所以那些很快忘記那些已逝之人的人是因為沒有什么“存在的印記”來提醒他們嗎。
那對夫妻有留下什么印記嗎,我想了許久都沒想出來,索性就不想了。
整理畫的時候看見了放在畫架上的那副山鬼。也不知道阿彩看到?jīng)],感覺我有些像變態(tài)一樣,悄悄畫了別人擺在這里。也不知道人家介不介意,下次有機會去問以下她吧,要是介意的話我就燒了。
下次在見到她是在我發(fā)現(xiàn)一些翻盤可能性后去找她的時候。我在山里轉(zhuǎn)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她甚至是那個我們常去的水潭都沒找到。
難道是許久沒來,記憶模糊了?
我站在岔路口,這樣想著?!澳蔷妥哌@邊吧,可能真是我記錯了?!?p> 決定好后,抬腳就打算往另一個岔路口走。這時,阿彩出來了。
“那邊是死路,林子后面是懸崖?!?p> “誒,你在這。”看到她后我連忙湊過去“找了你半天了,你哪去了。還有,今天我去之前那個水潭,老是找不到,可奇怪了?!边呎f邊想拉起她的手離開這里。
她躲開了,我疑惑地看著她。
看到了我懷疑的眼神,她神色不變,只是說手上有臟東西還沒來得及洗,怕弄臟我的手。
我想去看,她卻藏到了身后。
聯(lián)想到今天發(fā)生的一系列奇怪的事,她是故意躲著我的。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但不讓我知道她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于是我也就沒再繼續(xù)糾纏。若是有時光機,未來的林風(fēng)一定會來提醒現(xiàn)在的我。可遺憾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死亡是難以跨越的鴻溝一樣,隔著兩岸的人。遺憾像有倒刺的鏈條一般纏繞著人們,割不斷,扯不開。一動則致痛楚萬般。
我們坐在山坡上,我興奮的告訴她那件事情的轉(zhuǎn)機,說著我想了一晚上的計劃。她微笑地著看我的快樂,時不時指出我計劃的漏洞。我說等我打完翻身戰(zhàn),我就回來種地,她笑我沒志氣,但也點著頭說等我。
我們坐在山坡上,蒲公英開滿了草地。小毛球只待一陣風(fēng)就可四散遠方。
“阿彩,那副畫......你......”我支支吾吾地說,不敢看阿彩的眼睛,只能揪腳邊的草。
“看到了,畫的挺好看的?!?p> “你不介意嗎”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我沒有經(jīng)過你的允許?!?p> “不介意,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