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志以為我是禮貌的回絕了,當即勸說道:“哎呀,別改天?。∠嗑劬褪蔷壏?!我都沒想到能和你朋友住一個病房,更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您,這不是天大的緣分嗎?這好事是宜早不宜遲的……”
我只能無奈的打斷道:“今天不行,實在抽不開身來。要不這樣,我們互相留個聯(lián)系方式,等有空了,我打給你,可以不?”
“啊?啊!那也行,那也行!”趙懷志笑著連連點頭。
我們互相存了對方的號碼之后,趙懷志還撥了一次號,確認我能接到電話,而不是給了個假號碼糊弄他,他這才眉開眼笑。
“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壁w懷志笑著說道。
正好,這時候劉毅復查回來了,他只是簡單的測了個血壓,驗了個血什么的,確認沒有什么大礙之后,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趙懷志一見劉毅回來,就又躺回了病床上,裝起了重病患者。
辦理出院的時候,劉毅好奇的問道:“這次是啥事?。抠Z新席那個老東西又不安分了?我就知道,那家伙看上去不像是信守諾言的人。”
他提了這么一嘴,我才想起魏文倩還在外邊住著呢。
我當即給魏文倩打了個電話,后者接起電話后,第一句話就是:“咋啦?想我啦?”
她說話的時候,背景音很嘈雜,應該是在外面,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我直接跳過她的問題,開門見山的說道:“你請保鏢了嗎?這兩天需要人保護嗎?”
“放心吧,賈新席既然退了,就站不起來了。他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的,只要后退一步,就沒人愿意跟著他沖了。我現(xiàn)在正接手聚福樓呢,挺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要忙……”
我打斷道:“我不關心這個,你就說你現(xiàn)在安不安全吧。”
“咋啦?開始關心我啦?關心我就直說嘛!嘿嘿,有什么好害臊的?”魏文倩的語氣里充滿了挑逗。
我無奈的說道:“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掛電話了。”
“放心吧,沒事,我找了個安全屋,請的保鏢都是以前的手下,現(xiàn)在跟著我就有機會上位,他們會賣命表現(xiàn)自己的?!蔽何馁徽f道。
“行,那你自己注意點,我這兩天有點事情要忙,可能顧不上你?!蔽艺f道。
“什么事???跟我說說唄……”
不等她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打電話的時候,劉毅在一旁都聽見了。
他撓了撓頭,說道:“不是賈新席那邊的事情啊?那咱們這是要去忙什么?”
我說道:“還記得上次咱們?nèi)サ募旁聦m嗎?你在山腳下喝醉了的,有印象嗎?”
劉毅一拍大腿,說道:“那怎么可能會忘?”
我沉著臉,說道:“今晚咱們得再去一趟了?!?p> “行啊!”劉毅高興的說道:“正好回去看看李暇,好久沒見了,還怪想他的?!?p> 我心中沉默。
我們兩人心里都清楚,留在寂月宮那里的李暇,已經(jīng)不是真正的李暇了。真正的李暇死在了蓬萊殿里,埋了徐福墓下。
劉毅眼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是露出開開心心去見朋友的表情,讓我莫名覺得有些心酸。
這時候,我腦海里冒出了一個想法。
也許,只要更改李暇和劉毅之間的因果,讓他們忘掉不該記得的事情,補上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那么李暇是不是對于我們來說,從未離開過?
這個想法嚇了我一跳,但我越想越覺得,有實現(xiàn)的可能。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騙的了所有人,但騙不了我自己。
我心里清楚,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算了,等見到了李暇再說吧。
去之前,按道理要先準備一下。
但這一次,我不敢再隨意使用饕餮袋了,所以帶什么東西就有了講究,不能太重太占空間,最好方便攜帶。
鉤索什么的是必備的,上次就是靠它逃出了險境。繩索也必須要帶,屬于是萬能工具了,少了繩子就很不方便。還有噴子,這玩意近戰(zhàn)無敵,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懟臉一發(fā)下去不死也殘……
林林總總加在一起,我倆背上的行囊不知不覺就重了起來。
感受到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我和劉毅對視了一眼,心里估計在想著同一件事。
以前不覺得帶多點東西有多麻煩,只想著有備無患,關鍵時刻要什么有什么;現(xiàn)在看來,還是當初被饕餮袋給慣得,沒辦法,它實在是太方便太好用了。
劉毅拉了拉背帶,說道:“這么重,咱們背著走不得累死?。康綍r候別說逃命了,跑兩步就得大喘氣?!?p> 聞言,我不得不開始考慮負重的問題。
權衡之下,我還是選擇干脆用饕餮袋算了。
也沒有跡象表明,那只突然冒出來的手臂和我頻繁使用饕餮袋有關……就算是有,我覺得至少還能撐到我見江仙人。
一切準備就緒后,時間來到了傍晚。
我和劉毅吃過飯之后,因為我心里有些擔心閻留香,所以又回了一趟醫(yī)院,去陪了她一陣子。閻留香狀態(tài)依舊不佳,我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大多是沉默著度過的。
等差不多到了時間,我們離開醫(yī)院,打車去了海邊。
魯羽按時打來了電話,確認我們已經(jīng)到了海邊之后,他說馬上就撐船過來。
在濱海的海灘上,我遠遠的能看到皎潔的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給人如夢似幻之感。
今晚的月亮殘缺,但清輝很亮,給荒蕪寂靜的海灘,帶上了一股朦朧質(zhì)感。
海面上很快就起了霧,一個木筏子穿透霧影,正緩緩地向我們駛來。
魯羽提著一個白色的紙燈籠,坐在穿上,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很快,他就靠了岸。
我看到,魯羽左手提著白色小燈籠,右手則捏著手機,似乎在不停的打字給人發(fā)短信,看樣子忙得很。
我雖然有幾分好奇,但畢竟是別人的私事,我也就沒再過往,徑直上了船。
和之前一樣,破破爛爛的小木船格外的穩(wěn)當,感受不到一絲晃動,就像是站在陸地上邊一樣。
海浪涌來,輕輕拍擊著木船,小船就像是礁石一樣,屹然不動。
這次,魯羽咕噥了一句:“坐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