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太久沒有和閻留香一起睡了,需要‘放松’一下?
不應(yīng)該啊,以前也沒有這種情況啊。
再說了,眼下走陰蛇還在身體內(nèi),不太方便和閻留香同房,再加上她懷孕,未來的九個月怕是都得禁欲。
吃早飯的時候,我右手掌心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拿著筷子都沒辦法緩解,我換成了勺子和叉子,依舊沒用,總覺得手心里邊得握著點橢圓的、粗的、長的東西。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手里的勺子滑落在地。
滿桌人都看著我,三叔詫異的問道:“怎么了你這是?”
閻留香十分擔(dān)憂,她先是摸了摸我的額頭,確認(rèn)我沒有發(fā)燒后,在我身邊問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
此話一出,三叔和大伯對視一眼,估計他倆想到了昨天張飛鶴的事情。
我擔(dān)心他倆誤會什么,連忙說道:“沒事,就是這手不太舒服,總想抓著點什么。”
三叔壓低聲音,身子前傾,小聲問道:“啥意思?是啥暗語嗎?意思是咱們要出發(fā)抓人?”
“不是不是,別搞得這么緊張兮兮的,掉個勺子而已?!蔽覔]了揮手。
三叔正準(zhǔn)備繼續(xù)追問,這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徐清歡連忙去開門,只見劉毅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上去就像是在逃的通緝犯。
“干啥啊你?”我向他招了招手,說道:“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神經(jīng)兮兮的……進(jìn)來吃飯,別在外頭干站著了?!?p> 劉毅摘下口罩,問道:“沒人找上門來?條子沒查我?”
三叔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知道自己惹了禍?。窟@要換做是我,就不回來了,省得連累兄弟?!?p> 一直以來,三叔對劉毅都沒有什么好觀感。
他曾經(jīng)私下跟我說過,劉毅就是個流子,難成大器,幫不上什么忙就算了,還會給我招來禍?zhǔn)隆?p> 所以眼下劉毅闖了禍,盡管三叔沒說什么,但我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而且對劉毅的觀感更差了,隱約透露出打算將他趕走的想法。
我沒多說什么,只是向劉毅招了招手,說道:“沒事,我都解決了,來吃早飯吧。”
劉毅這才摘下帽子,隨手抓起一根油條,塞進(jìn)嘴里,說道:“謝了啊,我昨晚忙了一晚上,跑路前要做的準(zhǔn)備可不少,不過現(xiàn)在都用不上了。話又說回來,真要被抓了,我也判不了多久,最多是一個尋釁滋事……”
三叔忽然一拍桌子,怒目圓瞪。
劉毅嚼著油條,一臉莫名其妙,眼神里帶著無辜,他左右四顧,目光在我們臉上環(huán)視,他問道:“怎么了?”
“你闖禍了,闖大禍了,知道嗎?”三叔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然后你還一臉什么事的沒有的坐在這里?你腦子怎么想的?”
劉毅咽下油條,反問道:“不是說都解決了嗎?”
大伯說道:“事情是解決了,沒錯。但你犯了錯,就這么揭過了?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要知道,我們王家雖然窮,但也是有家法的。族內(nèi)子弟犯了錯,讓人受牽連,就得受罰。”
劉毅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罰我?你的意思是,為了那個小王八犢子,你們要罰我?”
三叔說道:“不是為了他,是因為你做錯事才罰你。”
劉毅把油條甩到桌上,發(fā)怒說道:“我做錯什么了?老子就活該被那個小王八犢子欺負(fù)?你愿意給別人當(dāng)狗,我可不愿意!”
也許是給‘別人當(dāng)狗’這幾個字眼讓我覺得心里不太舒服,又或許是因為劉毅的態(tài)度讓我心里也有一根刺,更或許是因為三叔說的有幾分道理,讓我忍不住加重的語氣,說道:“行了,都少說兩句,尤其是你?!?p> 劉毅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道:“老王,你該不會也覺得這事怪我吧?”
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吃飯,話怎么這么密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劉毅說道:“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做兄弟在心中,你心里怎么想的,就實話告訴我就行?!?p> 我猶豫了片刻,實話說道:“這事確實不應(yīng)該,處理起來很麻煩?!?p> 劉毅爭辯道:“可是那小王八犢子……”
我打斷道:“他是小王八犢子,你也是嗎?”
劉毅愣了愣,沒說話了。
我繼續(xù)問道:“他多大的人了?頂多十八九歲吧?小屁孩罵你兩句,你給人兩耳光,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但人家都帶人帶槍了,你還掰別人手指?他是小孩還是你是小孩?”
三叔在一旁落井下石嘲諷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一樣大呢?!?p> 我當(dāng)即說道:“夠了!吃飯,少說兩句!”
劉毅的表情有些茫然,他沉默許久,在我們自顧自吃早餐的時候,他扭頭看向窗外。
之后他再也沒有碰一口早餐,也沒有說話。
直至我們早餐吃完之后,劉毅忽然說道:“我就是這樣的人,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p> 我愣了愣,轉(zhuǎn)頭看向他。
只聽他繼續(xù)說道:“我從小到大,只有夠狠,夠滑,講義氣,才能活得好?!?p> 聽到這,我隱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劉毅直視著我的眼睛,說道:“你讓我忍氣吞聲,那我就不是劉毅了。你三叔說得對,我就是個流子,流子就該有流子的樣子。”
說完,他徑直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門。
我打開窗戶,沖他喊道:“你去哪?”
劉毅背對著我,揮了揮手,說道:“去把當(dāng)?shù)舻氖直碲H回來!”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的手表不見了。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內(nèi)心五味陳雜。
劉毅在這個時間點找借口離開,顯然是不打算再跟我一起去拍賣會了。不僅是他自己意識到了,我也意識到了,他不適合這種場所。
有些人會學(xué)習(xí),會變通,會成長,而有些人,永遠(yuǎn)是從一而終。他這個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吃過早飯后,我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和三叔大伯繼續(xù)去參加拍賣會。
在去參加拍賣會的路上,三叔好奇的問道:“黑婆,你昨天說有法子拍下拍賣品,到底是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