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不愿多說,只是說分工不同,他們偷的地方不一樣。
一頓飯吃完后,該談的都談妥了,攏共四件事:找媳婦的進展、賞光和‘神秘貴人’吃飯、把劉毅要過來、弄到關(guān)于坎精的信息。
酒足飯飽,趙德柱主動結(jié)賬,率先告辭,他看起來挺忙的。臨走之前,他送了個傳呼機給我,說道:“大師,有個傳呼機,以后聯(lián)系起來就更方便了?!?p> 我拿在手里,感覺很新奇,聽說這玩意可不便宜,當即就鄭重的收好。但仔細一想,趙德柱可是老榮團伙的老大,想要這玩意,還用得著去商店買?肯定是在街上隨便零元購來的。
李暇很眼饞,湊在我旁邊,問能不能借他玩一會。我也沒多想,很干脆的就借給他了。
飯后無事,劉毅提議去錄像廳里看錄像。村里可沒有這種稀罕玩意,我以前只是聽說過,一直很好奇,當即就答應(yīng)了。
去錄像廳的路上,李暇一直在低頭玩?zhèn)骱魴C。劉毅很不屑,又嘲笑李暇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李暇反唇相譏,問:“就你見過世面,你有傳呼機嗎?”
卻不料,劉毅當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傳呼機,只不過看上去頗為老舊。
李暇也不惱,當即就說要留個‘聯(lián)系號碼’,兩人加上之后,劉毅的傳呼機就嘀嘀嘀響個不停。他低頭一看,好氣又好笑道:“你神經(jīng)病吧,發(fā)這么多條訊息做什么?而且全是亂七八糟的字母!”
李暇哼了一聲,沒說話,也沒再繼續(xù)給劉毅傳訊了。
很快,我們到了錄像廳的時候,劉毅又收到了傳訊,他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對李暇說道:“你他娘別發(fā)了!”
隨后對我解釋道:“李暇問我說,大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他,還問我大師是不是不會打字?!?p> 聽到這話,我這才意識到不能把傳呼機借給李暇,當即就把傳呼機收了回來。
看來以后得抽空找個機會,偷摸讓劉毅教我打字。
進錄像廳里后,劉毅給我們挑了幾部港片,一伙人坐在狹小昏暗的房間里看錄像。那港片有些粗制濫造,劇情也無非是兄弟義氣、黑社會爭端,但在我看來,已經(jīng)是一部十足的大片,看得熱血沸騰。
正看得起勁的時候,錄像忽然沒了。李暇當即就不滿的嚷嚷起來,劉毅一問老板,才知道這錄像只有上半部,下半部沒有,其它地方也買不到。我心里暗道可惜,本以為要敗興而歸,卻不料老板忽然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們這也有那種刺激的錄像,各位要不要看看?”
李暇湊過去,問道:“怎么個刺激法?”
老板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從柜臺里摸出幾盒錄像,上面印著的海報叫人熱血沸騰。李暇隨手拿起一盒錄像,海報赫然是一個穿著清涼的舞女,動作風騷的站在鋼管旁邊。
李暇忽然驚叫道:“這不是周秀秀嗎!”
我聽到這一嗓子,當即瞪大了眼睛,拿過錄像仔細一看,好家伙,上面印著的女人,還真是周秀秀,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材都十分相似!
李暇狐疑的問我道:“你不是說周秀秀是狐貍精嗎?狐貍精還會拍電影?”
我一時間無言以對,村里又沒有錄像廳,我哪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還是劉毅比較通透,說道:“管他是不是,先看了再說,看完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p> 說完,他就付錢租下了這個錄像片。
錄像廳老板嘿嘿一笑,說道:“各位眼光真好,一下就挑中了小店最受歡迎的錄像!實不相瞞,所有看過的客人都說,這錄像帶讓人身臨其境,欲罷不能!”
劉毅有些驚訝,說道:“吹牛吧?我又不是沒看過錄像,還身臨其境,太扯了?!?p> 錄像廳老板皺起了眉頭,說道:“要是有一句假話,我天打雷劈!同行花兩千買我這錄像帶,我都沒有賣。平時婆娘都不樂意碰了,就愛看這個錄像帶……”
說著,他又開始嘿嘿笑了起來。
我和劉毅對視一眼,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李暇迫不及待的帶著錄像帶進了房間,讓服務(wù)員幫忙放映,他隨手抓了一把瓜子,十分緊張的磕了起來。
我和劉毅坐在旁邊,也盯著電視機屏幕看了起來。
隨著一陣黑白噪點閃過,一陣沙沙的聲音響起,畫面逐漸清晰了起來。屏幕里出現(xiàn)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和周秀秀一模一樣,神情妖嬈而嫵媚,做出一些十分誘惑的動作,看上去讓人燥熱。
但我卻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讓我手指冰冷。
很快,周秀秀的動作越來越出格,身上也越來越清涼。我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睛里除了屏幕里的周秀秀,什么都注意不到了,一時間出了神。
“來一起玩呀,小哥哥?!敝苄阈愕穆曇舫霈F(xiàn)在我的耳邊。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人摟住了,周秀秀的身影竟然從屏幕里鉆了出來,站在了我的身前,對著我搔首弄姿。
正當我準備伸手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美婦人的聲音:“呀!好新奇的狐媚術(shù),以前可從來沒見過。”
聽到這聲音,我一下驚醒了。
錄像片還在放映,但方才的嫵媚風情全然消失不見,屏幕里的周秀秀好似一個僵硬的木偶,機械性的重復著動作,看上去令人心底發(fā)毛。
而劉毅和李暇像是被勾了魂一樣,死死地盯著屏幕,脖子伸得老長,一動不動,像是恨不得把腦袋鉆進屏幕里一樣。
我喊了他倆幾聲,他們也沒反應(yīng),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像是沉浸在美夢之中。
聽老一輩的人說,夢寐的人不能隨意驚醒,不然會丟了魂,所以我不敢強行把他倆叫醒,咬破指尖,在印堂點血,眼前的事物一陣變幻,我頓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見劉毅和李暇的口鼻之中,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白氣散了出來,涌向屏幕內(nèi)。我知道這是他們的陽氣,好在泄出來的并不多,等到錄像帶放完,大概也就相當于一場房事所消耗的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