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笑了笑:“你們大滄人真是很不招人待見,西域國治理的時候,我們好好的,你們大滄內(nèi)部從上到下亂的很,連帶著我們都討不到好處,還是早些放我們自立成國,不是自在?”
若芷被那人摘了眼罩,從黑衣人的聲音和體型,約莫著和自己差不多大。
若芷:“看你也不過十三四歲,西域國統(tǒng)治你們時候,你還是個奶娃娃,如何斷言西域比大滄統(tǒng)治你們時候要好?”
黑衣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只一瞬間,另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打斷:“早跟你說了,大滄人巧舌如簧,別被繞進去!”
那人拿出一個錢袋子,若芷也明白此次是有人花了錢的。
五皇子府
自從陛下宣布連璃西儲君的身份,府里的氣派也煥然一新了,平兒是連璃西唯一的近侍,后院沒有女主人,自然一切都全憑平兒一個人做主,雖然沒有名分,卻有著實權(quán)。
“平兒姐,這回咱家殿下被立儲君,將來是不是能入住皇宮???”侍女蘭兒道。
“可不,以后平姐就是那一人之下的貴妃娘娘,我們姐妹也沾了平兒姐光啊?!绷硪粋€侍女說著。
平兒心里表示贊同,畢竟自己是先皇后帶出來的丫頭,殿下看著亡母的緣故,也定能給個妃位。
“姐妹們,這話可千萬不可再言,殿下一向不喜這些,我倒是沒有什么期盼,只希望殿下安康順遂就好?!?p> 平兒故作大家姿態(tài),那幾個人表面應(yīng)和,心底卻都吐槽對方的假把式,也不知道當年這女人走了什么狗屎運,能攀上先皇后的鳳攆,如今又傍身儲君,真是好生得意。
書房
連璃西自從接了這個大攤子,每天忙的頭直打轉(zhuǎn)。
伯?;貋恚骸暗钕?,帝師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沙河,只是這沙河雖已歸屬大滄,但西域國百年統(tǒng)治,恐怕帝師此行……”
連璃西拿著毛筆的手頓了頓,又繼續(xù)寫著什么:“無妨,她會處理好的。”
“還有廣賢王那邊不準我們插手兵部,還說……”伯希支支吾吾。
連璃西眸子銳利的幾分:“他說什么?”
“他說,他自是不貪戀兵權(quán)的,但只要帝師親自去說,才肯放權(quán)?!?p> 伯希對連璃月憤恨至極,即便二人不是一個母親,但先皇后待他不薄,守皇陵的兩年,廣賢王不知道派了多少殺手和勢力,那架勢分明就是要置主子于死地,要不是看在帝師府的面子上,殿下處處忍讓,才占了下風,不然,他伯希第一個不會放過。
“很好,二哥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他已經(jīng)回京多日,父皇一定是要擺上慶功宴,宴請將士們,到時候自然會有機會的?!边B璃西扶了扶額,身體似乎有些吃不消。
“殿下,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伯希有些不忍,終究還沒有說出怨恨若芷的話。
連璃西連忙拜拜手,示意對方下去。
伯希離開書房大門的時候,看見守在寒冬的平兒手里抱著補品,這是平兒而一早就讓廚房熬的參湯,只是殿下處戒備森嚴,即便是她,沒有殿下的信物也很難進來。
伯希望著這么冷的寒天,有些不忍:“平兒姑娘,殿下還有很多事務(wù)處理,你還是回去吧?!?p> 平兒:“我知殿下繁忙,妾身只是擔心殿下身體,只是……”
恰巧此時,一侍衛(wèi)遞給伯希一個紙條,伯希一看那錦囊顏色,紅色!是她專屬信息的顏色!男人半分不趕耽擱,看見里面的內(nèi)容,又折返回書房,看了眼平兒,就讓她跟在后面,侍衛(wèi)相互對視,沒有阻攔。
連璃西看見男人又折返回來,驚詫一下,但看向錦囊的顏色,連忙放下手中的差事,飛快的走向那錦囊——沙河水深帝師被擄。
“伯希,安排一下,我要去沙河一趟?!边B璃西有些急迫,也只有聽見對方的消息,他才會表現(xiàn)的如此不鎮(zhèn)定。
“殿下,您剛才還說信任她,怎么現(xiàn)在?”伯希不解。
“沙河不比大滄內(nèi)陸,她才到第一天,那些人就毫不顧忌的當著眾人的面擄走,即便她心思巧密,一介毫無功力的女流,又怎么招架?”
此時在門外平兒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只是凍得發(fā)直:“殿下,奴婢給您熬了參湯?!?p> 連璃西蹙眉,瞪了伯希一眼表示不滿,但還是清冷道:“進來吧!”
平兒穿著一身上好的披肩,打扮精致,模子可人,但連璃希一個眼神也沒給對方:“東西放在這,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我在書房處看見你第二次。”
平兒被連璃西生硬的語氣嚇到,剛剛還含羞的臉上立馬恢復(fù)囧色,連忙的退出書房,自此后,即便是在皇宮,她也不敢主動再去連璃西處打擾。
待人走后:“伯希,我記得我同你講過!”
伯希跪在連璃西的面前:“是我讓人進來的,您要打要罰,伯希都認,但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如今您是儲君,將來是那高位的人,您和帝師的身份注定著你們不能明媒正娶,即便滿朝詬病,萬人指點,您也不在乎嗎?”
“況且說句最實在的,將來您會有自己的皇后,還有三宮六院,后宮前朝,盤根錯雜,您當真忍心看著心愛之人注目著您和別的女子恩愛和睦嗎?”
連璃西臉冒青筋,手中的拳頭重重的落在書桌上,留下孜孜血跡。
“出去吧,我知道你的忠心,不去了,我在家等她?!?p> 伯希望著那清冷的背影,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管不住自己這張嘴,但看著殿下越陷越深,他真的著急,他永遠忘不了當年若芷那張稚嫩的臉上說出怎樣冷情的話。
當年小伯希被連璃溪帶著和若芷玩耍,連璃西趕了幾個晚上為若芷做了一個超大的風箏,只是為了讓她在這次風箏節(jié)上大放異彩,果不其然,風箏一現(xiàn)身,各家公子小姐無一不羨慕若芷,但只是不一會兒連璃月也拿出一個毫不遜色的風箏遞給若芷,小若芷犯了難。
若芷:“二殿下和五殿下的風箏我都想要,但是若芷的手只有一雙,要不這樣二位比試一下,誰的風箏放的長,放的久,我就要哪一個?!?p> 連璃西和連璃月一聽,哪還顧得這些,一股腦的放起風箏,眾人也都圍觀過來。
就在二人打著火熱,眾人議論之時,小伯希一眼就看見始作俑者得意的笑容,若芷似乎也看見了對方的打量,一個招收讓伯希過來。
“哦,你就是五殿下救下的那個男孩,這些年頭一次見你出來,你這可不行,在大滄皇子身邊辦事,總是要與人打交道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不過,你這下滿意了,讓整個大滄最尊貴的男人們?yōu)槟銧庯L吃醋?”伯希叉著腰,表示敵意。
若芷聽著伯希的話,笑了笑,這笑讓伯希很不舒服,明明都是差不幾歲的人,為何他總感覺女人的眸子那么攝人,仿佛在她面前,自己就是個使不上力氣的小孩子,他很不喜歡被俯視的感覺。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因為是我父親當年帶兵把你們滅國的。”若芷闡述著仿佛一件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
伯希握緊了拳頭:“你住口!”
“我住口?也是,你那小國再小,你也是那里最尊貴的嫡太子,但我要提醒你,你可以把所有的怨氣指向我和帝師府,但你需要百分之百的向你的主子表示你的忠誠,這是你能活下去的唯一機會?!?p> 伯希被女子的疾言厲色有些嚇到,但還是壯著膽子:“所以你對五殿下和二殿下,哪一個是真心?”
“真心,這是最可笑的東西,我只看結(jié)果,哦,對了,再告訴你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這次風箏比賽,誰贏了,我就賭誰坐到最高位!”
伯希永遠忘不了那個奶娃娃的臉上說出的話,他知道若芷沒有欺騙他,最后的風箏比賽是連璃西勝了,而接下來幾年里,若芷真的和連璃西走的很近,在各種事情的謀劃上,他總隱約的感受到若芷在為連璃西鋪路,而因為若芷的話,一向害怕生人的伯希,開始外向起來,只要有機會,他就要拋頭露面,與外人溝通,這也成就了今天的伯希。
淮染已經(jīng)急翻了天,這幾天除了李青給他的書信,上平城里的各方勢力都在給自己施壓,意思無外乎是你淮染作為一同協(xié)助帝師的人,卻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把大滄的貴女弄丟了,要是帝師毫發(fā)無傷的回來還好,要是受傷或者回不來,你這個剛當上官的愣頭青也就到頭了。
淮染手下:“這個帝師,真是叫人頭疼,要我說您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為了和她套近乎,主動請纓。這事情過去,咱就不要和她來往,此女太過邪門,我怕公子你受她的牽連?!?p> 淮染并不是很贊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芷身份特殊,常常被人盯上太正常不過,自然和她親近之人,如果沒有過硬的實力,是很難生存,所以,現(xiàn)在自己的第一大要義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
“無妨,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向此女展示我的能力,讓她知道有我這個人在身邊是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