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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國皇后,不如當天下霸主

第259章 他想利用他,博父皇注意

  滾燙淚水落到精瘦手臂,終于將寧宴的理智稍微拉回來,意識到她哭了,寧宴整個人僵在當場。

  他靠在被咬吮出青紫痕跡的肩頭:“阿寶,你明明這么在乎孤,為什么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謝漾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是,她是在乎他。

  但他做了什么?就因為嫉妒上頭,不聽解釋就強占她。骨子里是唯我獨尊的冷血,卻反過來責怪她不懂事。

  機會……呵……

  “寧宴,你一點都沒變。你不懂尊重,高高在上予奪生殺,逆你者重則人頭落地,輕則被你敲打還要感恩戴德。”謝漾譏諷,字字珠璣,“我謝漾是有多賤,才會給一個強迫我的人機會?”

  從頭到尾,她和他都只是兩個國家的合作關(guān)系。

  說難聽點,謝漾別說今日是迫不得已,就算她真要臨幸諸葛無儔,他又有什么資格插手。

  寧宴,是以什么身份在那兒發(fā)怒?

  謝漾承認,在寧宴的溫柔浸泡下松動了,可今天的事,直接將剛生出希冀的她打入深淵。

  他的溫柔素來是想收回就收回,和從前無二。

  也是……

  謝漾眼底掠過自嘲。

  今日她不過疑似和諸葛無儔發(fā)生關(guān)系,寧宴就如此盛怒,如果他知道白淵和魏策,怕是會將她當做陰溝里的臟東西丟棄,甚至還會踩上兩腳。

  幸好,謝漾在心中喃喃囈語,幸好他們還沒重新開始。

  她的那點希望,也是能收起來的。

  幸好,她不會再次狼狽。

  “孤給你的尊重,還不夠多嗎?”寧宴啞聲道,“謝漾,你覺得重新回到孤的身邊就是賤嗎?!?p>  謝漾閉目不語。

  良久,上方響起一個字。

  “好。”

  寧宴慢慢起身,背對謝漾坐著。

  “高坎,提桶溫水進來!”

  沒過多久,溫水就被提了進來。

  寧宴和謝漾各自擰干帕子擦拭處理身上,這一次,謝漾沒再提醒他什么,等清理干凈,疏離的留下大夫會說的話,謝漾毫不留情的離去。

  高坎目送她離開,踏進帳子。

  水盆迎面潑來。

  “砰!”

  還好是溫水,不至于在大半夜被澆個透心涼。

  高坎忙往地上一跪:“奴才知錯?!?p>  傷口又出了血,寧宴沒穿里衣,單披件靛藍大裳在外面,墨發(fā)也散開著,腳邊是打著旋兒的水盆,滿地水漬。

  挑不出一絲錯處的完美五官,此時籠罩著陰霾,手掌放在膝蓋上死死緊攥證明著主人不平靜的心情。

  高坎不知跪了多久。

  “高坎?!彼粏〉穆曇艉八叭ジ嬖V明樹,等此戰(zhàn)結(jié)束后,孤要選妃。”

  高坎震驚得都忘記禮儀,下意識抬頭。

  對上帝王麻木自嘲的桃花眼。

  經(jīng)此一事,皇上終于看開了?高坎半是開心半是愁,喜的是皇上不在一棵樹上吊死,愁的是謝漾氣候已成,再加上一個諸葛朗,豈不是如虎得翼。

  “奴才這就去告訴國師!”

  高坎掃了眼凌亂矮塌,想問句要不要收拾了,最終還是把話咽回肚子里。

  寧宴坐到天隱隱發(fā)亮,目光落回床上。

  他自嘲勾唇:“謝漾,你的心當著比鐵還硬啊?!?p>  謝漾拖著疲憊身子回到營帳。

  紅昭見她換了身衣裳,再見她似乎有哭過的痕跡,心下一驚:“姐,該不會是寧宴沒救了吧?”

  “他沒事?!?p>  正要休息時,秀才又來求見。

  謝漾再累也還是強撐,除了有要事,秀才從來不會在大半夜來見她。

  “什么事?”謝漾問,“是不是行軍路線有變?”

  秀才拱手作揖,搖頭后方道起來意:“說起來算是小生的一點私事,領(lǐng)主,等拿下北狄后,您能不能留下姬源?”

  紅昭微微皺眉。

  就連她都明白為了避免北狄舊火重燃,姬源留不得。

  “原因小生無法告知,請領(lǐng)主見諒?!?p>  謝漾沉吟:“你不說理由,我沒法保他。這是草原和大渭聯(lián)手,大渭那邊定然不會留下禍端?!?p>  秀才訝異。

  謝漾開口都不行?

  他是想讓領(lǐng)主稍微求個情,寧宴就能松口,姬源毫無稱帝之心,寧宴應該能看出來。秀才想了想:“當真不行?他愿意用錢買命。”

  “這不是錢的事。”謝漾淡淡道,“設(shè)身處地,要是大渭提出這種要求,你會是什么樣的想法?”

  當然是大渭想留活口,打算日后栽贓他們。

  秀才神色黯淡下去:“就沒有什么法子可以保住他嗎?”

  他不死心的模樣,看得謝漾心生狐疑。

  “你不說原因,我很難幫你想法子?!?p>  秀才沉默片刻,看向紅昭。他說事向來不避開紅昭,這還是第一次這般,紅昭點點頭后退出帳篷,抱手守在門口。

  帳子里是寂靜。

  靜到謝漾都想打破。

  “姬源……”

  “……是我兄長。”

  謝漾瞪大眼睛,破廟藏大佛?北狄皇子竟淪落到成為跑江湖,到底是人性扭曲還是道德淪喪。

  秀才用寥寥幾句,說出出身。

  他是北狄皇子不錯,卻也是皇室恥辱。

  因為他的母親是諸葛家的女兒。

  謝漾眼睛睜的更大:“那諸葛朗豈不是你的……”

  “叔父?!毙悴诺溃拔业耐庾娓敢呀?jīng)死了,那場秋獵上,忠心耿耿的他選擇了救太子。我得以離開北狄,去混江湖了?!?p>  諸葛家和姬家看似似君似友,但諸葛家把位置放得尤其低下,為了不讓后代有機會顛覆姬家皇權(quán),諸葛家嚴禁和姬家通婚。

  但先皇和秀才母親不這么認為。

  秀才憶起母親,如同在說一個可笑的陌生人:“她到死都在想他說只愛她一人是不是真的,能坐到帝王這個位置,哪里有那么多真情可言。”

  喜歡鉆死胡同的女人往往死得早,尤其是聰明又無法開解自己的女人,秀才的親娘郁郁而終。

  諸葛家不管他,這種看似強的外家不僅提供不了助力,還讓皇帝也警惕起他,在他展露出聰明才略后,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那之后,秀才就總是遇到意外。

  各種各樣的致命意外。

  就在這時姬源出現(xiàn)了,他母妃也不得寵,但姬源私下認了個太監(jiān)為干爹,有太監(jiān)的幫助,兩人總算在險惡的皇宮活了下來。

  可惜,好景不長。

  秋獵來了。

  不,準確來說不是好景不長,而是秀才娘親準備的報復來了。

  兩人結(jié)識時,先帝曾允諾一個十年之約,信誓旦旦會銘記終身,但十年后,先帝并未去到楓樹林,引起了一串禍事。

  為了報復,她要除了北狄皇室和諸葛一族所有人。

  守楓人來接秀才時,秀才想帶著姬源一起走,但他去通風報信時得知一個驚天秘密:姬源靠近他并不是因為同病相憐,而是別有企圖。

  他想利用他,博父皇注意。

  “皇兒,你讓他去求皇上帶你去秋獵,他好歹是諸葛家的人,皇上一定會答應。你就說,來福那個狗東西得罪了太監(jiān)總管,你得避禍,反正他沒什么腦子肯定信?!蹦莻€對他總是面容和藹的妃子是這么說的,提起他時盡是嫌棄與嫉妒。

  小姬源重重的點了點頭。

  妃子摸了摸兒子的頭,露出幸福又滿足的笑容。

  一墻之隔,秀才受到母親離世還重的打擊。

  從那時他明白:皇室無真情。

  也是從那以后,他開始慢慢學會偽裝。至于打回北狄,一是為了讓諸葛家那些祖先好好看看,活著的是他;二是他亦有為謀臣之心。

  他想謀盡這天下!

  “那你為什么要求我保姬源?”謝漾問,“你應該明白,再大折磨也比不上殺了他痛快,反派死于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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