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她都拒絕了,你還想要方子?
寧宴像高山般巋然不動。
“煙羅,你去吧?!边M(jìn)來的阿詩勒隼竟然站在了寧宴這邊,別說謝漾,連秀才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二人,莫不是私底下達(dá)成了什么交易?
謝漾打量著站得不近不遠(yuǎn)的兩人。
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阿詩勒隼,你,你莫不是……”喜歡上寧宴了吧?
或許是有鬧過幺蛾子的前車之鑒,阿詩勒隼居然詭異的一眼看出謝漾欲言又止想說什么,立刻拉開距離,咬牙:“……不!是!”
寧宴也明白了他們在打什么謎語,對于謝漾的想法倍感無奈時,又有些啼笑皆非。
她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陰陽交匯她居然能將他和阿詩勒隼想到龍陽之好去。
著實(shí)離譜。
“我只愛我的發(fā)妻?!睂幯缏唤?jīng)心的抹黑,“巴音王若是好男風(fēng),莫將主意打到我身上,否則吾妻定會生氣?!?p> 阿詩勒隼的臉色極其難看。
他不好男風(fēng)!
謝漾可沒心情理會他們的爭風(fēng)吃醋,和林嶺商量起怎么撐到援軍到來。兩天時間,夠高異國發(fā)起幾次反擊了。
“謝領(lǐng)主,能否將火藥制方賣給我?”林嶺斗膽請求。
為了阻攔高異進(jìn)攻,官道兩側(cè)山石都被他們炸下來,戰(zhàn)后估計最快也要十天才能清理出來。誰知道謝漾配出更猛的火藥,硬生生在巨石里炸出條出路。
謝漾配得極其隨意,甚至連秤都沒用。
要是謝漾知道他的震驚,定會嘴角抽搐,她是自小就從藥童做起,手一抓就知道重量,要是這都能錯就該回爐重造了。
她的手就是秤!
火藥爆發(fā)威力的時候,震驚的不止林嶺。
還有寧宴和阿詩勒隼。
碩大山石被炸成破壁殘垣,碎石四飛,帶來的威力在兩人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他們何時見過如此強(qiáng)勁的火藥?偏偏謝漾配置時,滿是漫不經(jīng)心,仿佛早做過千百回。
那一瞬間。
寧宴苦笑連連。
謝漾又喝了幾碗水,奈何喉嚨澀得不行,說不了什么話,只能點(diǎn)頭搖頭,要說的話長時就寫出來。
謝漾:我可以配置火藥,但方子不能給你。
林嶺失望。
也是,這種殺傷力大的保命東西,怎會輕易給他國。
換他們也不樂意。
愿意幫他們配置已經(jīng)很不錯。
“那我就在這里先謝過領(lǐng)主。”林嶺也疲憊得很,卻不敢懈怠,同為戰(zhàn)王的左膀右臂其余要么死了要么重傷,就他一個還好好的,“請領(lǐng)主先幫我們配置火藥,鹿我們已經(jīng)在抓了?!?p> 即便是用了生鹿角,也沒法立刻恢復(fù)過來。
林嶺深感疲憊。
謝漾帶著紅昭等人去配置火藥,見秀才和寧宴站在原地,擰了擰眉,指秀才:“不走?”
秀才沒想到她會愿意帶上自己,他過目不忘,這可是威力強(qiáng)到讓林嶺都開口想求的火藥配方,震驚過后,臉上的笑容真切起來,不忘笑呵呵道:“主子是喊我一人還是喊我們兩個?”
阿詩勒隼嘴角勾起弧度。
面具遮掩,寧宴看不出是什么神色,淡然的眼底有幾分幽深。
謝漾早習(xí)慣了秀才這張嘴,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勇猛,敢當(dāng)面生刺寧宴的心,實(shí)乃真勇士也。
荊軻刺秦也不過如此。
林嶺看著獨(dú)自留下的寧宴,不明覺厲:“這位…公子,要不先去歇息會兒?”
“給領(lǐng)主準(zhǔn)備的帳篷在何處?”寧宴沒有被排擠的尷尬,言語間透露出來的貴氣和怡然自得,都讓林嶺下意識覺得低他一等,“帶我去?!?p> 謝漾將火藥配方告訴幾人,阿詩勒隼立刻要求她回去休息,用的理由讓人挑不出錯處。
“你是掌握大局的領(lǐng)主?!?p> 謝漾:“……”
沒毛病是沒毛病。
但總覺得阿詩勒隼和寧宴是不是太緊張她了?
寧宴也就罷了,抽瘋不是一天兩天,阿詩勒隼……莫不是不想輸給寧宴……謝漾腦仁又開始疼了起來。
不想了。
反正又傷害不到她。
剛進(jìn)帳篷,謝漾就聞到安神養(yǎng)心的松木香,怡舒宜人,床榻收拾得一絲不茍,整潔得像從前在宮中露珠伺候得那般,炭火應(yīng)該是剛拿出去,帳篷內(nèi)暖烘烘的,讓謝漾都要脫掉外衣才不會太熱。
小桌上的溫水,漂浮著幾張潤喉的木蝴蝶。
每一處都做得極其細(xì)致。
阿詩勒隼和紅昭還在制火藥,煙羅從來不會不經(jīng)同意給她收拾屋子,這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謝漾想換個帳篷。
剛走出幾步,外面刮起冷風(fēng)。
現(xiàn)在的風(fēng)是真冷,雖還沒到徹骨地步,卻也如同刀子般讓人望而卻步,尤其謝漾在帳篷里待了會兒,身體更眷戀溫度。
打了個哆嗦。
謝漾默默退回帳篷,還是明天再換吧。
余光掃到帳篷外修長如雪松般的人影,他佇立在斜后方不易察覺處,披著件厚厚大氅,就那么守候著,大有要守一夜的感覺。
謝漾眼不見心不煩的把被子蓋住。
退步二字,一旦真做了,態(tài)度就會慢慢松動。
于寧宴是這般,于謝漾也是這般。
只是謝漾并沒完全察覺到,又或者說,她不想去察覺。對于阿詩勒隼的情意,謝漾拒絕得很果斷,如同那束被她還給阿詩勒隼的野花,但寧宴的好,她總是在主動或被迫接受,慢慢放寬。
只是當(dāng)局者迷罷了。
林嶺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拖延。
只要能拖到兩天。
云夏就能得救。
可怎么拖,如何把損傷降到最小,都是問題。
“將軍,這是謝領(lǐng)主下屬送來的計劃?!?p> 林嶺打開一看,糾結(jié):“以林隔斷,點(diǎn)火燒山,山火是能阻擋高異國進(jìn)攻,可這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現(xiàn)在的時節(jié),幾乎天天都有風(fēng),但凡來場大風(fēng),自取滅亡的就成他們。
再者燒山這種事。
太險。
“冒險是冒險,但這是反敗為勝唯一的辦法?!敝x漾休息了一天晚,總算能夠說話了,不過依舊有些寶娟嗓,一語激起千層,“林將軍可傳令給后方,讓百姓們提前準(zhǔn)備,時刻準(zhǔn)備棄城。”
她看了眼大受震驚的林嶺:“林將軍能想出這種辦法,就該明白棄城是最好選擇。等援軍到了再打回來就是。”
不怪林嶺震撼。
棄城無論在哪國,都是死罪。
不說百姓愿不愿意離開生養(yǎng)的地方,就論罪過,守城將領(lǐng)都首當(dāng)其沖。
“這辦法不是謝領(lǐng)主讓人送過來的?”他苦笑,嚴(yán)肅道,“我去請示戰(zhàn)王殿下。”
謝漾才醒不久,沒讓人送過這種東西。不是她,又能反應(yīng)迅速的想到這種辦法,是誰顯而易見。
她沒低看過寧宴的聰明。
但這樣,顯得像是他們很有默契般,讓謝漾不爽。
煙羅以毒攻毒,云崖在一個時辰前就醒了,得知謝漾出了辦法,眼睛驟亮:“就按她說的辦!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若是有百姓不愿撤退,那就別管他們??傊@一戰(zhàn)必須打贏!”
林嶺深知戰(zhàn)王看似為國征戰(zhàn)沙場,實(shí)則內(nèi)心無比冷酷。
也不意外他不在乎百姓。
“屬下遵命?!?p> 林嶺遲疑了下,將火藥的事告訴云崖:“您看能不能……”
“她都拒絕了,你還想要方子?”云崖冷笑,扯到傷口,眉眼疼得直皺起,“放心,本王與她交情甚好,花錢就能買到?!?p> 挖林坎渠事不宜遲,林嶺幾乎是將所有士兵乃至臨時征用的百姓都派了出去,斧頭鋤頭都挖出火花來了。
“報!高異卷兵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