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與我娘,長得一模一樣!
呂大人看向同僚們,統領明白:“請諸位大人回避?!?p> 盧侍郎不愿走。
這事牽扯到他女兒。
“大人,殺害盧小姐的兇手抓到了?!苯l(wèi)把老僧押過來,“他剛才欲從小道逃,被我們發(fā)現?!?p> 老僧本來是想在寺廟里暫時躲避,奈何寧宴受傷的影響太大,方丈和禁衛(wèi)開始徹查起僧人和沙彌。
他只能逃。
盧侍郎可是從戰(zhàn)場下來的人,將刀鞘夾在老僧脖子上,悲憤質問:“為何要殺我女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針對皇上的刺殺,怎會波及到珍珍。
“嘿嘿嘿?!崩仙β曉幾H,大有一種他死,誰都別想好過的念頭,“呂月兒拜托老夫我殺的。”
侍郎猛的看向呂大人。
呂大人直接否認:“不可能!小女和盧小姐無冤無仇。”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僧看了眼文虎,挑撥起來,“誰說無冤無仇,兩女爭一男,殺個人算什么?”
呂大人堅決相信自己女兒。
文虎和月兒兩情相悅,盧侍郎也非棒打鴛鴦之人,月兒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去殺盧珍珍。
這說不通。
統領不耐煩:“別管這老僧,皇上的事最重要,呂大人,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完再去理和盧侍郎的恩怨?!?p> 說起來也簡單,呂大人苦笑:“鎮(zhèn)北王用小女和文虎的性命,各自威脅他們,去行刺殺之事。小女天真,便信了,引得這文家小子也跟著相信?!?p> 一個在戰(zhàn)場,一個在上京。
能靠的只有傳信。
文虎倒是不輕易信人,但他認得呂月兒的字跡以及她親自繡的貼身物件,那是她絕不會給人的。一個彎弓神射,一個藏于普通官宦人家的會武小姐,最是好利用。
統領臉黑了。
這兩人眼里是當真沒有比情愛更重要的事了?
連累得他們被責罰。
混賬!
“來人,把這文虎抓起來,等皇上醒后發(fā)落。”統領冷冷開口,“兩位大人,你們可以自行去處理了,將結果告知我一聲就好?!?p> 恩恩怨怨,他實在忙得很,不想去參和。
偏偏又涉及領主。
統領只能郁悶的派一名禁衛(wèi)跟著兩人。
“呂月兒呢?”盧侍郎怒問,“她殺了我女兒,我要她償命!這世上就沒有殺人兇手能逍遙法外的!”
呂大人早就豁出去了,堅信呂月兒不可能那般殘忍。
“侍郎大人,她刺殺領主,已經被抓起來了。您要她償命,也只能等皇上醒來?!苯l(wèi)道。
盧侍郎氣得捂胸,喘著粗氣死瞪呂大人。
呂大人也在等寧宴轉醒。
領主說過,如果月兒沒有參與更重的陰謀,她愿意給月兒求情。他所求不多,只想留月兒一命,至于文虎……他刺殺的是皇上,九族估計都保不住。
呂大人苦笑。
險些釀成大禍啊。
謝漾聽到隔壁聲音冗雜,便知道是寧宴醒了,還未挑開眼皮,就聽到院外吉祥的報喜聲:“師父,太醫(yī)說皇上晚上才能醒,結果領主上午去看了皇上,皇上下午就醒了,您說要是領主夸我?guī)拙?,我會不會也變得事事如意??p> “你這張嘴,領主是不會夸你的?!?p> 知道這對師徒是在給謝漾造勢,但寧宴的確早醒了,眾人的心情極好。
謝漾透過窗戶,看了眼滿是夕陽的天際。
下午?
可真夠下的。
重臣們挨個慰問祝賀,使臣們也來走過場,魏策掃了眼緊閉的隔壁廂房,再看門口眉眼間寫著警惕二字的小吉祥,輕佻嗤笑,轉身離開。
防得再緊有何用。
“皇上,臣有冤情!”盧侍郎重重跪在地上磕頭,“小女之罪責本該由您定奪處置,呂大人越俎代庖,縱容其女殺害小女,還請皇上為臣作主!”
床邊的高坎睨了眼這兩人。
要不是娘娘承諾了呂月兒,他真想把呂月兒丟給盧侍郎殺。
為了這點小事讓皇上憂心。
寧宴捂嘴咳嗽,聲音低弱:“去把呂月兒帶上來,另外話是謝領主套出來的,將謝領主請過來?!?p> 謝漾在門口遇到了被隨意套上衣裳遮住鮮血的呂月兒。
帶血面見帝王。
視為大不敬。
她虛弱的看了眼謝漾:“你,你答應我的。”
“若非答應你,我不會過來?!敝x漾不想見醒著的寧宴。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一個虛弱含著放心的笑意,仿佛在說你沒事就好,一個平靜如古潭,清幽見底,去撥弄卻只能表面掀起漣漪。
謝漾客氣又疏離:“見過渭皇。”
呂大人在看到頭發(fā)凌亂的女兒時,再也繃不住了,聲音都有幾分哽咽:“孩子啊,你怎么這么傻?為了一個男人,連爹爹都不要了嗎?”
盧大人則惡狠狠瞪著呂月兒。
呂月兒不看呂大人,反而笑吟吟的問盧侍郎:“死了親人的滋味如何?”
“你!”盧侍郎如同發(fā)了怒的牛,時刻準備撞人,若非是當著寧宴的面,他都要殺了呂月兒,“毒婦!我女兒究竟和你有何仇怨?!”
“皇上,她認了殺害小女的罪,請立刻將她斬首!”
呂月兒欣賞著他發(fā)狂的模樣,緩了很久,才有力氣虛弱的說道:“仇怨啊,那就多了,她娘殺了我娘,你說為人子女,能不親手報仇嗎?如果不報了這個仇,我又怎配當人子女?”
呂月兒至今記得,當年調皮偷偷跟著娘親,卻目睹她身死。
要不是奶娘死死抱住她,她怕是也是沖出去死在那兒。
盧侍郎和呂大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呂大人,顫抖的問:“你娘,你娘她不是病逝的嗎?”
當年升遷,因著舊地案子出了問題又趕回去,誰知回到上京時被母親告知夫人水土不服,病逝了。
女兒也因此大病一場。
醒來除了他,許多事都不記得,也不愛和人來往。
沒過多久又被打壓。
呂大人將女兒帶走,把母親獨自留在上京。
提起娘親,呂月兒雙眼含淚:“起初我也以為她是病逝的,直到后面無意間撞見爹爹你的上司和一個老嬤嬤來往,我想起來一切,你被發(fā)配到苦寒之地,也是她害的?!?p> “這關我夫人什么事?”盧侍郎冷笑,“你一個小童,能記得當時兇手的模樣?況且我夫人與你家有何仇怨,說句難聽的,你呂家有什么值得她如此算計的,當真可笑至極?!?p> “為何記得?”呂月兒如同聽到了什么天大笑話,再不掩飾心里的恨意,怨恨的盯著盧侍郎,因為太過激動嘴角溢出血跡,咬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顫抖,“因為她與我娘,長得一模一樣!”
這句話如同巨石投進平靜水面,驚起重重漣漪。
天下能長得一模一樣之人,多為同胞姐妹。
呂大人震驚,喃喃道:“既然是親人,為何要害阿婉?阿婉當初很抗拒來上京,我只當她是擔心錢財,原是……”
盧侍郎似乎憶起什么,整個人僵在那里,臉色煞白,似乎在說服自己什么。只是他還沒想完,呂大人忽然像瘋了般撲過來給了他狠狠一拳。
“大膽!”
高坎怒,身為朝臣居然在皇上面前互毆:“吉祥,還不將兩人拉開?”
呂大人被拉開,依舊嘶吼著:“你居然要月兒給盧珍珍償命,最該死的是你!是你這個負心人!”
聲音之大,令寧宴覺得呱噪。
高坎忙道:“噤聲!否則全部杖責三十?!?p> 呂大人那一拳,對于盧侍郎來說算不上多疼,失魂落魄的爬起來,依舊不敢置信:“怎么會這樣……”
當初他是親眼看著阿婉入葬的。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盧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