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她和皇上,絕配
高坎大驚失色,滿頭大汗:“娘娘!吉祥,快和太醫(yī)進去把人分開!”
自己則跑向謝漾。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紅著眼睛喪失理智的寧宴從背后抱上謝漾,低頭聞了聞,確定是熟悉味道后,安心將腦袋埋進脖子里,試圖親她。謝漾正在氣頭豈會讓他得逞,一掌就拍過去,直接把寧宴拍得直后退,栽倒地上。
“阿寶……”
“別碰我!”
“噗……”
鮮血自寧宴口里噴灑分地上,如荼靡花開,菲薄的唇邊沾著細碎血珠,襯得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煞白。
謝漾冷冷的收回手臂,轉身。
“皇上!”身后是高坎驚恐的聲音,“皇上暈過去了,快,太醫(yī),快來看看!”
謝漾腳步微頓。
太醫(yī)忙上前,這一探脈冷汗涔涔。
完了,掌力太狠。
這下他們真救不了了。
“娘娘,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娘娘您救救皇上。等皇上醒來,肯定會親自和您解釋?!备呖材樕钒咨钒?,“您還不清楚皇上嗎,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您!”
見謝漾不為所動,這位太監(jiān)總管臉色倏的陰沉下去:“草原王,你在眾目睽睽下出手傷皇上,若不相救,這責你怕是擔不起?!?p> 變臉只在瞬間。
不惜開罪她,難怪能成為寧宴的左膀右臂。
謝漾清凌凌的目光里如同萬里冰封,除了未消散的怒火,沒有一絲感情,竟然看得人不敢與之對視:“威脅我?”
高坎低眉順眼:“只是請領主出手相救?!?p> 謝漾譏諷冷笑。
掃了眼屋內的女子。
陰沉的去探寧宴脈搏,寧宴體內的情況的確很糟糕,本就為救謝漾試了許多藥,又被蠱族的那只紅狐貍調得氣血混雜,最后慘遭謝漾一掌。
如同碗放進許多爛菜的粥。
看起來就和中毒沒兩樣。
是以謝漾根本沒探出藥性。
謝漾從懷里掏出一瓶歸雪丹。
盧珍珍苦苦等了許久,怎能眼睜睜看著寧宴被謝漾治好,又惱又驚,捂著不整的衣裳尖叫:“住手!”
“給他服下?!敝x漾碰都不想碰寧宴,自然也不理會盧珍珍的吼叫,面無表情的吩咐統(tǒng)領,“你去蠱族抓那只紅狐貍,要點心頭血,如果蠱族不愿意,就直接把狐貍弄死?!?p> 她怎么知道那只狐貍?
明明剛才讓皇上中招后,那只狐貍就被她放跑了。
盧珍珍面容雪白。
絕對不能讓謝漾把狐貍找回來:“高公公,您別聽她的,她都對皇上出手了,肯定沒安好心?!?p> 高坎心煩得不行,他知道盧珍珍覬覦皇上,卻沒想到她膽子如此大,居然敢趁著他們都去救謝漾,藏進廂房。
要不是為邀功,去找了謝漾。
皇上還真可能被盧珍珍玷污,丟了清白。
說起來也是他的失職。
“閉嘴!”想到自己會面臨的責罰,高坎自然沒什么好脾氣,刻薄道,“你就安好心了?大半夜來爬床,咱家倒要問問侍郎,怎么教的好女兒!”
盧珍珍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罵,臉色又紅又白。雖然她和皇上還沒真正發(fā)生什么,但該做的也做了,這閹狗竟敢這么對她。
待她得寵。
第一個便要洗今日之恥。
高坎怎么可能看不穿她的想法,冷笑一聲。蠢貨,還做白日夢想著進后宮呢,命能不能留著都兩說。
統(tǒng)領很快就將心頭血帶來了。
他也被影響到,額頭浸滿細密汗珠。
謝漾已經讓太醫(yī)把藥當場碾擂,放進心頭血,再添碗清水將碎藥末攪和:“喂他喝下去?!?p> “另外轉告他們,管好那只狐貍,免得被剝皮抽筋。”
寧宴醒來知曉自己吃了這么大個暗虧,肯定會想殺了紅狐貍。紅狐貍長得漂亮,眼睛大大的,謝漾對漂亮的事物總有幾分寬容。
尤其只是個小動物。
不是刻意作惡。
謝漾冷冷看了眼盧珍珍,離去:“栽贓他國使臣,本王記住了?!?p> 盧珍珍背后發(fā)涼,暗地里對謝漾再有意見,覺得她樣樣不如自己,這一真正照面,高下立見。她的眼神,比爹爹發(fā)怒時都可怕,心虛的同時又涌上害怕。
這個罪,太大了。
盧珍珍很快安慰住自己,她已經是皇上的女人,無需擔心婚嫁一事。
高坎把寧宴伺候好,擦去嘴角血跡。
“吉祥,將皇上的寢衣拿上來?!?p> 盧珍珍柔柔道:“我來替皇上換吧?!?p> 高坎這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沒逃走。
“除了皇后娘娘,皇上從不讓人近身?!备呖脖梢模B他都無法做的事,盧珍珍居然自告奮勇覺得可以,把寢衣放到廂房的柜案,等寧宴起來自己換。
盧珍珍暗惱。
她到底哪里不如謝漾那個蕩婦了?
“你隨咱家出來?!?p> “我得……”
高坎不耐:“吉祥,把盧小姐請出來!”
盧珍珍想自己走,但吉祥哪里會給她機會,直接用對付宮中犯大錯宮女的姿勢,將盧珍珍拖了出去。
踉蹌中,盧珍珍慌張的去按身上衣裳。
出了廂院,吉祥直接把她推到地上。
盧珍珍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你!”
“小姐見諒,奴才粗手粗腳,做事不精細?!奔榉笱苤翗O,嘴上說著,手里卻不動一下,“需要奴才扶您起來不?”
盧珍珍哪兒敢要他扶。
狗仗人勢的閹人!
盧珍珍捂著擦破了皮的手腕站起,見高坎朝臣子們住的那片客廂走去,頓時慌了神:“高公公……”
“高公公,這是我孝敬你的,您拿著。等我得了恩寵,必定不會像謝漾那般看不起您?!?p> 盧珍珍慌張將面值五百兩的銀票塞給高坎。
高坎眼底閃過不屑。
當他是乞丐?以他的身份,除了皇后娘娘,就是再來幾十個后妃,也沒人能動搖他的地位。
高坎徑直走到兵部侍郎的廂房前,在盧珍珍悲憤欲哭的眼神下,將侍郎喊了出來,侍郎詫異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自己衣裳些許的女兒,直覺女兒惹了事:“高公公半夜造訪,可是有何事指教?”
“你女兒,想爬皇上的床。”
高坎這句話,完全不給盧珍珍留面子。
“你自己想想辦法吧。”
兵部侍郎臉色瞬間變了,震驚的看向眼神閃躲的女兒,顯然這是真的,心里一寒,虎目噙怒:“你好大的膽子,老子不是讓你早點死了這份心思嫁人去嗎?身為女兒家,你就這么不知廉恥,這么恨嫁?好啊,看老子不打死你!”
與其讓皇上動手,不如他親自了結了這個不省心的禍害。
侍郎進屋去找劍。
盧珍珍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尖叫:“爹!我可是你的親女兒,你瘋了嗎,皇上他,他言信行果,定會對我負責的。”
說到后面,盧珍珍臉上閃過嬌羞。
侍郎險些氣暈過去。
這個混賬東西,算計皇上,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髦阑噬蠈屎笄楸冉饒?,還去雞蛋碰石頭,自找死路。
事已至此。
侍郎看著這個做著癡夢的女兒,緩緩開口:“高公公,明日我會親自去和皇上請罪?!?p> 高坎不管他們父女的心思,只落下一句:“令千金還栽贓他國使臣,好好管教?!?p> 盧珍珍不以為然。
爹爹可是皇上麾下的忠臣良將,若非腿瘸上不得戰(zhàn)場,那是得當將軍的,豈會留在京中當個侍郎?
她和皇上,是絕配。
“你栽贓了誰?”
盧珍珍對父親是畏懼的,因為父親不喜娘親,毅然去投了軍,常年不在家中,怯聲回答時眼底閃過妒恨:“就,就那個草原王?!?p> 侍郎僵在當場。
握劍的手無力垂下。
謝漾回到廂房,剛躺下,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從炕床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