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老頭出招,拍賣虎符
屢次被同一人落面子,鎮(zhèn)北王臉色難看,但想到自己有求于謝漾,硬生生忍了下來:“大夫說的這是哪里話,本王沉疴多年,終于得見希望有些忐忑,萬萬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謝漾不屑。
“躺床上去吧?!彼鲇醚蚰c制成的手套。
鎮(zhèn)北王配合的躺到床上。
“衣服脫光?!?p> 鎮(zhèn)北王一僵,雖然惱怒謝漾不耐煩的語氣,還是照做。
房間里有他的侍從。
如果這大夫想趁機做什么,那他也絕對別想活著離開!
思及此,鎮(zhèn)北王的心稍安。
脫成肥豬白條的鎮(zhèn)北王沒注意到,一個侍從看著謝漾毫不猶豫的靠近赤裸裸的他,眼神遲疑閃爍著。
……
謝漾將手套脫下來一丟,朝被扎成刺猬的鎮(zhèn)北王丟了一粒藥過去:“試試,沒問題后就把東西給我?!?p> 鎮(zhèn)北王再次被她的無禮激怒。
這是將他當配種的豬狗一樣對待嗎?
偏偏他不得不服下這顆藥,用以檢查療效。
謝漾可沒有興趣觀賞他自娛自樂,將藥箱遞給秀才,慢悠悠的走到門口等。
不過片刻就聽到侍從走出來。
“不用去找姑娘,反正我給他的藥堅持不了多久。”謝漾好心攔住侍從。
她的聲音不小。
里面剛興奮起來的鎮(zhèn)北王:“……”
豈有此理!
他怎么敢!
謝漾的時間可不是給這老頭浪費的,不管鎮(zhèn)北王有多嘔血多恨,見日頭差不多了后,開口催促:“沒問題就快把東西給我,別互相耽誤了,你忙著回去創(chuàng)造子孫后代,我也忙著回家洗眼睛。”
鎮(zhèn)北王臉色黑得和鍋底有得一拼。
冷冷道:“把東西給他?!?p> 一個小盒子被交給謝漾,謝漾打開一看,里面果然躺著虎符。
檢查一番。
是真的。
謝漾納悶,就這么簡單?她本來以為鎮(zhèn)北王會耍賴,結果這老頭像是巴不得把虎符送出去。
丟失虎符可是大罪。
即便是皇親國戚,輕則囚禁流放,重則凌遲處死。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鎮(zhèn)北王像送燙手山芋般送出虎符。
謝漾眼底異彩紛呈。
不管是何種原因,到她手里的東西,寧宴要是不狠狠出點血,休想安然拿回去。
“這是藥方,喝三天就能全好。”
出了天??蜅#x漾和秀才鉆進一家農舍,換回裝束,全然看不出是剛才那對主仆。
“二弟!二弟!”
謝漾和秀才聞聲抬頭,只見摘花樓里魏策站在窗口前沖她們揮手。
聯(lián)想到前幾天趙玉謙落寞的在眾使臣堆里抹不開臉的模樣……堂堂太子就和嫖客般住在摘花樓里樂不思蜀,是個臣子都得慚愧。
“小領主!”
謝漾臉一黑,能不能別敗壞她的名聲。
雖然她的確和魏策打成一片,私底下也覺得摘花樓里的公子不錯,但這不代表可以放到明面上。
她是個要面子的俗人,謝謝。
謝漾示意秀才低著頭和她離開,想裝作沒聽到。
結果剛走兩步。
“哇!”人群里有女子欣賞的驚呼聲。
魏策直接運起輕功跳了下來,紫袍飄飛,腰間別著一把羽扇,玉冠束發(fā),兩根龍須留在鬢間前,飛動間掠過含著幾分慵懶的桃花眼,嘴角噙著玩味笑容,風流又瀟灑。
往那兒一站,四周的景物莫名變得模糊,只獨有他一人能入眼。
令人腦中莫名浮現(xiàn)一句詩。
風流才子多春思。
不得不說,皇室貴族,就沒幾個丑的。
尤其是皇家之人。
可惜,這一開口,就完全敗壞了這張臉帶來的驚艷,完美詮釋什么叫做有張頂好看的臉不如有張會說的嘴:“二弟,聽說你遇刺了,怎么是把腦子傷到失憶了嗎,還是把耳朵給傷聾了?”
謝漾:“……”
她拳頭有些硬,邦硬。
“刺客隔山打牛,傷到你的腦子了。”謝漾皮笑肉不笑。
魏策沉吟:“那看來這刺客挺厲害的,居然敢堂而皇之在上京刺殺草原領主,連你都在上京遇刺,我這兩天都不敢隨意出門了。”
謝漾看了眼還倚在窗口的花娘。
這就是你說的不敢隨意出門?
就你蹦噠得最歡。
“你要幫我查兇手?”謝漾問,“還是要提供線索?”
魏策搖晃著扇子,看著越來越薄的日頭:“呀,今日天氣真不錯,既然二弟你沒事,大哥就繼續(xù)去會佳人了。”
“來,扇子拿著,明天我去拿回我那把?!?p> 謝漾眼神微閃,接過扇子。
魏策懶洋洋轉身走進摘花樓。
回到院子,謝漾關上房門在扇子上摸索,摸到扇柄下有和柔順羽毛不同的硬物,輕輕抽出。
是一個小信卷。
展開,上面是魏策的字跡:齊國和鎮(zhèn)北王有勾結,小心。
“扣扣。”
紅昭將門打開,秀才將一封信拿進來:“主人,這是我的幾個江湖朋友傳來的信,和鎮(zhèn)北王有關?!?p> 從得知鎮(zhèn)北王要拋出虎符的時候,謝漾就讓人去查。
拆開信件,上面的字密密麻麻。
將鎮(zhèn)北王去北疆之后遇到的各種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紅昭忍不住看向秀才,這種程度的查閱,就連朝廷估計都做不到,秀才是怎么做到在短短幾天內就準備好的?
秀才笑呵呵道:“小生不才,這些年沒什么造化,就是朋友多了些,鎮(zhèn)北王出現(xiàn)在上京的第一天,小生就去準備了,想著有備無患?!?p> “你太自謙了?!奔t昭發(fā)自內心的唏噓,“怕是江湖百曉生都做不到知道這么多秘辛。”
畢竟這些可都是高門宅院內的。
秀才但笑不語。
做大事,就該拿出做大事的誠意。
他要的,可不只是做一個區(qū)區(qū)草原的供奉。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謝漾這些天賺到的錢,一半給阿詩勒隼存著送回草原,一半則給秀才用。
所以她很窮……
謝漾仔細的看著一張張信紙,鎮(zhèn)北王于先帝登基后就被派遣去北疆,距今已經有十幾年,三年一回京述職,由于無子嗣,他這些年越發(fā)暴戾。
曾有一次在幕僚慫恿下,醉酒出了關,扮作山匪劫了一姑娘??
謝漾:“……”
要不要這么離譜。
這是發(fā)瘋古人版嗎。
“這姑娘是大齊的官眷。”謝漾掃了眼,總算明白魏策那句有勾結是什么意思,不過心情可謂是無比的古怪。
姑娘逃回家后不敢多說,直至發(fā)現(xiàn)有孕在身。
齊國意圖用這個孩子威脅鎮(zhèn)北王。
可想而知終于得子的鎮(zhèn)北王有多激動,聽說還是個男嬰!不過鎮(zhèn)北王也算還有點腦子,沒直接相信孩子是他的。
孩子不一定是他的,但王位是實打實的。
鎮(zhèn)北王又想要這個孩子,又覺得不能背叛大渭,畢竟他沒經歷過殘酷奪嫡,一生算是順風順水,對大渭有點歸屬感。
于是這老頭就想出一個辦法。
拍賣虎符!
借拍賣會引起寧宴注意,把虎符送還給寧宴。
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謝漾。
本就不是那么堅定的鎮(zhèn)北王再次動搖,畢竟他整出這么多事不就是為了后繼有人,反正都在寧宴眼皮子底下了,就算他人得了虎符也跑不了。
為了多層保障,他還試圖將娘家侄女塞到寧宴龍床上。
縱觀全程。
謝漾沉默的看完全部,腦子里只有一個詞:優(yōu)秀!
這老頭兒實在太優(yōu)秀了。
大概是從未經歷過皇權的殘忍,才讓他一大把年紀如此天真,寧宴之所以會中招,估計也是沒想到鎮(zhèn)北王居然會如此不知所謂。
“這鎮(zhèn)北王……”謝漾心情復雜,“是真虎啊。”
“恐怕齊國會來奪虎符,您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