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兩人之間,相看生厭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到齊淵身上,齊淵臉色微微泛青。
“齊淵,難不成你還想袒護(hù)你那個妹妹?”魏策陰陽怪氣。
謝漾尋摸出一點(diǎn)意味,魏策看似是在落井下石,其實(shí)是在幫助齊淵。
這兩人之間,倒也不是那相看兩厭。
趙玉謙滿頭大汗,祖宗,您今日這一鬧要是傳到齊國去,嚴(yán)重點(diǎn)可就是插手他國政務(wù)!
他都能想到回國后會接到多少貶低的國書。
一條人命面前,齊淵想私下解決也做不到,不贊同的看了眼魏策:“茗生,去將公主請過來?!?p> 明珠公主躊躇的被帶過來,看到癱在地上的左鈞,眼神閃爍,欠身行禮:“見過皇上、領(lǐng)主、魏太子……皇兄,您喚明珠來是有事嗎?”
魏策冷嗤一聲。
齊淵神色冰冷:“左鈞說是你指使他,給趙家姑娘下毒?!?p> 明珠杏眸氤氳出霧氣,臉色慘白的往地上一跪:“明珠冤枉,明珠哪兒敢做出如此滔天禍?zhǔn)?,左大人你有證據(jù)嗎?”
她憤怒的看著左鈞。
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左鈞早就被疼痛逼得沒有思考能力:“我,我沒有證據(jù),但的確是你挾恩圖報(bào),指使我這么做的?!?p> 明珠公主瞪大眼睛,如同遇到了什么惡心至極的事。
“你胡說!”
“這么做對我有什么好處?”
是了,如果真是她,那就是給齊國抹黑。
再者齊淵不似魏策,他在齊國聲望極高,地位十分穩(wěn)固。
于情于理,明珠都不會做這種事。
這也是為何,齊淵剛才不想繼續(xù)追究下去的原因。他寧愿背了誣陷下屬的鍋,也不想去深究背后動機(jī)。
左鈞咬定明珠公主,又拿不出證據(jù)。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謝漾先是皺眉看了眼趙家姑娘的尸身,替她悲哀,不過是想攀高枝就糊里糊涂丟了性命,這權(quán)勢還真是害人害己的毒藥。
嘲諷一笑,抱著手臂走到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寧宴。
高官女兒死在皇宮,更是牽扯他國太子公主,若是不查清楚,傳出去就是一樁無頭冤案,日后還不知各國會怎么看大渭。
寧宴何嘗不知其中厲害,臉色不大好看:“齊太子,事關(guān)大理寺卿的千金,孤派人協(xié)助你查出真兇如何?”
齊淵應(yīng)下:“為還姑娘一個公道,大齊愿意配合。”
謝漾并不想看接下來的事,招呼著阿詩勒隼準(zhǔn)備出宮。
她還有事要辦。
“領(lǐng)主且慢?!备呖沧R相上前,賠著笑臉,“真兇未水落石出前,還請領(lǐng)主暫留宮中?!?p> 娘娘走了,皇上大發(fā)雷霆起來,遭殃的可是他們這群下人。
不妥,實(shí)在不妥。
謝漾看了眼寧宴,見他黝黑的眸子凝視著自己,似乎藏了千言萬語,大庭廣眾下,她不想讓太多人懷疑他們之間的破事。
宮中的事查起來很簡單。
先審問伺候明珠公主的宮人,得到并無異樣的回答,一名站在最后方的紫衣宮女欲言又止。
小太監(jiān)眼尖,張嘴就是一頂帽子扣下:“你,站出來,這副做賊的表情,莫不是毒是你下的?”
宮女臉色慘白的往地上一跪:“不是奴婢,就是給奴婢一千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
“那你為何支支吾吾?”
“奴,奴婢……”在諸位貴人面前,尤其是寧宴那看似平和實(shí)則滿是威嚴(yán)的目光下,宮女整個人像泡在汗水壇子里的死魚,怯聲回答,“奴婢在昨晚,疑似看到,看到明珠公主在昭華殿出沒?!?p> 謝漾沒想到這事還扯到她身上來了。
昨晚她和寧宴就是在昭華殿換的衣裳。
明珠公主是對她賊心不死,還是想給寧宴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
眾使臣表情古怪的看向明珠公主,齊淵也微不可見的皺起眉頭,沒想到這個妹妹看起來單純,心思卻如此之多。
不過這只是私事,說不上什么。
頂多就是明珠公主過于恨嫁。
明珠公主攥緊衣角,解釋:“本公主昨晚換衣服的宮殿,和昭華殿離得不遠(yuǎn),一時記錯了。”
明珠公主這邊無果,明廳這邊卻是查出了端倪。
一個太監(jiān)眼神閃躲。
架不住高坎的笑著威脅,腿一軟跪到地上求饒:“求公公別把奴才送到慎刑司,奴才不過是昨晚打了個盹兒,醒來看到巴音王不知在地上摸什么,巴音王是貴人,奴才也不敢擅自上前打擾?!?p> “現(xiàn)在想想,那個點(diǎn)兒是趙家姑娘來的時辰。”
太醫(yī)驗(yàn)出了趙家姑娘中的毒。
是草原上專門用來毒狼的。
阿詩勒隼臉色瞬間鐵青,瞇眸看向?qū)幯?。這莫非是寧宴為了除掉謝鈺和他,特意設(shè)的局?
眾使臣心思各異。
所以這樁命案,是巴音王和左鈞共同參與的?左鈞疑似在明珠公主的指使下把人帶到齊太子房內(nèi),而巴音王是下毒之人。
可巴音王下毒的目的是什么?
高坎的白臉險(xiǎn)些沒黑下去,這不是他想聽到的話。
謝漾冷笑著看向?qū)幯纭?p> 難怪不讓她走,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昨晚趙家姑娘青睞阿詩勒隼,屢次纏著他的事,也是寧宴授意的吧,只有這樣,才能提供一個動機(jī)。
畢竟草原人在各國眼里都是魯莽粗鄙,一個不順心就殺人的莽漢。
寧宴俊容泛青。
“領(lǐng)主,昨夜本王只是睡不著,出門散散心而已。”阿詩勒隼沉聲開口,暗含惱怒,“她身上的毒,與本王無關(guān)?!?p> 他想殺誰,都是直接動手,不會用這種手段。
謝鈺的這個兄長,當(dāng)真是美人刀,刀刀殺人不見血!
有看不慣他的人,陰陽怪氣道:“散步在自己的院子還不夠嗎,硬要去大門口?!?p> “夠了!”寧宴見謝漾眼里的諷刺越來越濃,只覺得喘不過氣,好脾氣的臉上慍上一層怒火,“既然各執(zhí)一詞,就先各自去尋證據(jù),高坎?!?p> “奴才在?!?p> “孤限你七天之內(nèi)把事情查清楚,還巴音王清白!”
高坎知道主子是真動怒了,忙低頭:“奴才領(lǐng)命。”
他心里門清兒,這件事肯定不會是巴音王做的。皇上想偏袒娘娘輕而易舉,只不過是想借此留下娘娘,增加相處時間。
這事得嚴(yán)查。
但不能查太快。
“趙卿,你女兒既是死在宮里,孤幫你作主,替她備一口薄棺,盡快入土為安?!?p> 趙士程沒想到皇上不僅沒怪罪他沖撞壽誕,還賜下棺材,眼眶含著老淚:“臣謝恩!”
齊淵開了口:“本太子會封趙姑娘為美人?!?p> 人已死,封個美人只不過是補(bǔ)償名聲。
趙士程千恩萬謝。
這件官司本是因趙家姑娘的貪念而起,結(jié)果居然還撈了個美人,嘖嘖,可惜美人都得香消玉殞。
高坎睨了眼趙士程,見他背部有些佝僂,暗哼一聲。
正要去查官司,一名小太監(jiān)匆匆跑過來和他說了一句話,高坎眼皮一跳,先看向謝漾,然后低聲對寧宴稟告:“皇上,紅昭那丫頭刺殺國師,被當(dāng)做刺客抓進(jìn)了大理寺?!?p> 明樹向來不看好謝漾,紅昭是她的姐妹,此事怕是不會那么容易過去。
“您看要告訴娘娘嗎?”
謝漾正在和阿詩勒隼說話。
兩人站得近,說話聲音小,寧宴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
只能看到謝漾滿眼信賴。
“他是沖著我來的,你放心,我會還你清白?!?p> “謝鈺,實(shí)在不行,先讓達(dá)可圖他們悄悄護(hù)送你回草原,本王留在這里?!苯裉爝@一遭,讓阿詩勒隼擔(dān)憂。
更慌的,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和謝漾的話。
即便是在草原上,也極其厭惡亂倫。
他不想讓謝鈺被世人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