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也不是她!你就是個妖孽!
謝漾就這么看著她,眼里的冷靜讓謝柔癲狂。
“你裝什么善良!謝漾你真是讓我惡心!”
“你是嫡長女,我不跟你爭跟誰爭!你娘奪走了我的父親,你奪走了我的夫君!我不跟你爭跟誰爭!謝漾,你不過是命好會投胎,我不甘,我根本不輸于你,憑什么要坐以待斃!”
“愚蠢!”,謝漾忍不住罵道。
“我娘是父親八抬大轎娶回來的的正妻,你娘是老太太舔著臉塞過來的填房,誰是先來誰是后道,你心里沒有點數(shù)?!鎮(zhèn)國公能上門提親于我,不過是因為我以血喂養(yǎng)血蠱,給他兒子續(xù)命!你要是羨慕的話,為何后面不以身效法?!說到底,你就是壞!”
“又蠢又壞。”謝漾緩緩舉起手里的木棍。
謝柔見狀尖叫出聲:“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沒有!你憑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zé)我!更何況你也不是她!你就是個妖孽!”
“既然知道我不是她,誰給你的狗膽,把算盤打到了我的身上。”謝漾冷下眼來,抬手手里的木棍敲在了欲要逃跑的謝柔腿上。
謝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手和膝蓋擦出血痕。
她疼的落淚,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
她背對著謝漾,慢慢的掏出了袖口里的匕首,她要她死!
只要她死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誰能夠跟她爭了。
對,只要謝漾死了,侯爺就會消氣,不會怪罪謝家,祖母也會感謝她救了謝家,到時候父親一樣能夠從宮里回來,那么她謝柔就是謝家的大小姐了……
死吧,為了她的以后,謝漾,請你死好不好?
謝柔聽著身后逼近的腳步,她被丫鬟緩緩拉起,只不過一瞬間她袖口的匕首就朝著謝漾刺了過去,與此同時木棍從天而下。
“小,姐……”丫鬟不敢置信的看著謝柔。
謝柔面色蒼白,她瞳孔緊縮,狠狠的將匕首從丫鬟腹部中抽出,將其推倒在地。
那木棍不過落在丫鬟頭頂上的三寸位置戛然停止。
可是謝柔卻因為害怕被打到,直接拉了丫鬟擋住,導(dǎo)致匕首因為慣性直接刺中了丫鬟的軀體。
“你生來便擁有一切,你母親是順德公主,我母親只是個丫鬟,你當(dāng)然可以高高在上的扮演善良,指責(zé)我們這些人愚蠢和壞,可是謝漾,你憑什么?哪一天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你和我又有什么區(qū)別?”謝柔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可是她唇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眼神也越發(fā)的瘋癲。
“你說說,當(dāng)你跟我處于同一境地,你和我又有什么區(qū)別!”
謝漾看著那婢女倒在地上了無生息,腹部的鮮血瞬間順著布料滲透下來,浸潤在薔薇樹枝下的土壤里,那星星點點的血珠墜落在花瓣上,凄美又哀切。
她目光陰冷,丟下了手里的木管:“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跟你的區(qū)別?!?p> 話音剛落,只見她身形如鬼魅,再見她時,已經(jīng)在謝柔之后。
謝柔站在原地,只來得及說出一聲破音,身形瞬間倒下。
她細嫩的脖頸處一道血痕,微乎其微,不細看幾乎看不見。
謝漾將手中的匕首丟在了薔薇架下面,面無表情的站在了原地。
她知道所有人都看到了今天這一幕。
可是她不在乎。
有人要害她,她沒有無端忍受的道理。
她不會和謝柔爭,只有弱者才會像鬣狗一樣去哄搶。
她留著這幫人,是因為原主,可是這幫人千不該萬不該,一次次的消耗原主在她心中存留的善念。
“嬤嬤,你還要看多久?!敝x漾偏過頭看向院門口,一抹灰色的衣角訴說著主人現(xiàn)在的不安。
嬤嬤根本沒有想到會親眼看見謝漾殺人,她嚇得渾身僵直不敢動彈。
“今晚月色真好?!敝x漾抬腳朝著院門走去,嬤嬤嚇得接連往后退:“大小姐,老奴錯了,大小姐饒命啊!”
“嬤嬤覺得今晚的月色如何?”謝漾輕輕的問。
嬤嬤嚇得六神無主,今天剛下過雨,天上哪里還有月亮,烏蒙蒙的一片,陰涼嚇人。
可是她強忍住害怕:“今天月明星稀,確實不錯?!?p> 謝漾聽罷抬頭看了看天,她輕哼一聲:“嬤嬤說鬼話的本事不錯?!?p> “大小姐……”嬤嬤嚇得跪在了地上。
謝漾面無表情:“我不殺你,誰叫老太太還需要你照顧。”她抬腳往外走,頭也不回,嬤嬤眼看著她就要走出府外,急聲喊道:“大小姐去哪!”
謝漾沒有回她,她機械性的抬腳,拉開了大門,一直往外走。
她想,自己不要呆在這種骯臟的地方。
充斥著人心叵測,充斥著黑暗的地方。
她有家,在永安王府。
寧宴讓她在家里等著他回家。
……
老太太一覺醒來,睜眼就看見滿臉鐵青的謝衍坐在案幾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這是?”老太太心里有點發(fā)虛。
謝衍仰頭灌下酒水:“祖母年邁,京城風(fēng)水不好,還請祖母移步南嶺老家?!?p> 老太太愣?。骸澳恪憧芍@一切都是為了謝家。”
謝衍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為了謝家?我謝家忠骨何須依仗女子羅裙之下!”
“那鎮(zhèn)國公在上京城只手遮天,你父親已經(jīng)被困宮中,你們身為謝家子女,理應(yīng)為了謝家奉獻自己,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道理你都不明白!”老太太罵道。
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以個人之身換謝家上下。
這筆賬她會算。
“祖母糊涂!”誰曾想謝衍抬手就將手里的酒盞狠狠摔在地上:“那寧宴豈是池中之物,你們守著上京城便只知道這一方天地,你們可知天地之外,寧宴集結(jié)了多少人馬!那五十萬大軍中又有多少他的暗莊!你將小妹送給周嵐聽,寧宴要是知道他會如何看待謝家?!他的百萬大軍攻入上京城之時,我們謝家又該置于何地?!”
老太太聽完渾身冒冷汗,她的嘴唇忍不住顫抖。
“謝漾呢?”老太太問。
謝衍冷哼,身子超后倒退靠在了窗欄上:“小妹回王府了,她應(yīng)該恨透了謝家?!?p> “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她的親人,她不能見死不救吧?!崩咸坊谀?,她應(yīng)允了這件事情,卻沒有想到被身邊最親近的人下了毒,昏迷前一刻,她就已經(jīng)隱約有些后悔,只是礙于現(xiàn)狀不肯承認。
“這些還重要么?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探子估計已經(jīng)一五一十和寧宴說清楚了,他的妻,在自己的娘家,被祖母和庶妹聯(lián)手送給了外男……呵呵,好啊!真是好??!”謝衍雙眼充紅,他喝了很多酒,通過酒精麻痹自己,不然他已經(jīng)動手了。
多少次看著榻上的老人,他都想伸出手去……
謝衍不顧身后老太太的哭喊,他腳步踉蹌的朝外面走去。
事已至此,還有一個辦法能救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