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未出閣的小姐,未婚先孕
面對問題,小太監(jiān)著實(shí)有些為難了。
這人都到了,他哪里清楚是怎么來的,思忖下他答道:“馬車?yán)镞€坐著孫家大小姐?!?p> “哦?威猛大將軍的小姐?!备呖惭壑虚W過一抹驚訝,但是很快釋然,這回他倒是真的舍得從椅子上下來了。
“走,隨咱家去看看?!?p> 高坎這邊剛走,謝漾和孫漣漪便遇上了麻煩。
“孫大小姐當(dāng)真豁達(dá)開朗的很,京都此時真是世風(fēng)日下,如此這般還敢入宮參加宴會?!?p> 臨近晌午,車內(nèi)悶熱,女眷們等候的功夫都從馬車上下來。
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一襲白衫女子在眾人的簇?fù)硐?,朝著這邊走來。
謝漾微微挑眉,小聲問道:“這誰?”
孫漣漪面色不好:“我死對頭,尚書家的二小姐蘇溪芮?!?p> 自古嫡庶便是一道壓死人的分界線,今年新帝奪位成功讓這道分界線明顯松動了些許。
蘇溪芮乃是姨娘所出,但被尚書含在手心里長大,養(yǎng)成了刁鉆跋扈的性子。
她和孫家的其他幾個小姐關(guān)系都很好,偏偏和孫漣漪形同水火,兩個人碰上面都是要吵上一吵的。
孫漣漪見自己幾個妹妹跟小雞護(hù)崽兒似的站在蘇溪芮的身后,心中便已經(jīng)清楚這件事情是誰說出去的了。
雖然所有人都清楚,當(dāng)時并沒有發(fā)生過實(shí)質(zhì)性的什么,可三人成虎,自小熟知熟背女戒女德的孫漣漪,早就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了。
第一次,孫漣漪沒有能夠反駁蘇溪芮的話語。
她紅著眼圈站在原地,手里的帕子被她擰成了麻花。
就在這時一只柔軟的手摁在了孫漣漪的手背上。
只聽見清風(fēng)朗月般的聲音響起:“如此哪般?”
謝漾站得筆直,她今日盛裝打扮,雖然圍著面紗,卻依然讓人無法忽視她的顏?zhàn)他愘|(zhì)。
蘇溪芮風(fēng)頭正盛,突然被人接了話,瞇著眼睛看過去:“你又是誰?”
孫家的小姐是見過謝漾的,湊過來說了一嘴。
知道了謝漾的身份,蘇溪芮毫不掩飾唇角的譏諷。
“我道是誰,原來是永安王妃?!彼坪醺杏X到自己說了什么好笑的話,拿著帕子捂著唇角,輕輕笑出了聲,眉眼間都是得意忘形的神色。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難怪孫大小姐敢來參加宴會,原來是身邊有個能說上話的小姐妹給你打氣。”
謝漾的名聲在京都可算是爛透了。
被小侯爺下堂,又二嫁廢太子永安王,一女侍二夫,鬧的是轟轟烈烈,常被拿來當(dāng)做閨中笑談,反面角色。
滿京都女兒家想擠破頭嫁給的神仙人物寧宴,經(jīng)歷了一場宮變,白月光成了朱砂痣,雖心神向往,卻也只是望而卻步。
謝漾,嫁過去,就是新帝為了敲打謝家和永安王的。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羞辱。
蘇溪芮心中冷笑漣漣。
“尋常女子若是遇到了這種事情,早就關(guān)上門找一根繩子上吊死了算了,哪能像孫大小姐這樣,光天白日的還敢出來見人。”
謝漾聽罷嗤笑一聲,真是傳統(tǒng)風(fēng)教害死人。
萬惡的父權(quán)社會下,逼死女性的竟然大多數(shù)都是女性。
“你都能出來,孫家小姐為何不能來?”謝漾看著蘇溪芮涂得跟刮墻一樣厚重的脂粉,眼中都是不屑。
這腳步虛浮,身子前傾,眼底淡青,身子圓潤,嘖……還有臉說別人。
謝漾突如其來的一句,別人不明所以,原本得意洋洋的蘇溪芮卻一下子掌心竄出冷汗。
沒有別的原因,她實(shí)在是心虛的很。
但是很快她又強(qiáng)壓內(nèi)心的不安。
不可能……謝漾這等廢物,哪里會看出來自己有了身孕?
這件事情除了母親身邊的嬤嬤,便在無人知道了。
自己的母親又怎么會害自己呢。
穩(wěn)定心神后,蘇溪芮鎮(zhèn)定了不少:“也是,厚臉皮如王妃,也來參加宮宴,又怎會明白女子冰清玉潔,高雅如蘭的道理呢?!?p> 謝漾眼皮子上挑,這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她為人說實(shí)話一般,睚眥必報(bào),性格惡劣,遇到這種情況,更是要直截了當(dāng)?shù)倪€以顏色,這樣心里才舒服。
“好一個冰清玉潔高雅如蘭,未出閣的小姐,未婚先孕,還敢站在宮門前指責(zé)別家清清白白的女子,我們二人再是厚臉皮,也比不過蘇家二小姐你啊?!?p> 此話一出,引起軒然大波,蘇溪芮登時愣在原地全身冰冷。
這廢物竟然看出來了。
她眼中閃過戾色:“你胡說八道!我定要告訴父親不輕饒你!自己臟,也向往別人身上潑臟水!”
“是不是胡說八道,宮中太醫(yī)院離這里近,喊個太醫(yī)過來診脈,不就清清楚楚了?”謝漾對于自己的醫(yī)術(shù)是十分自信的,自認(rèn)從沒有看走眼的時候,這蘇溪芮已經(jīng)懷孕兩月,再有月余就要顯懷了。
只是見她身形浮腫,臉型瘦削疲憊,想來最近為了瘦身做了不少的努力,真是苦了腹中的孩子,營養(yǎng)怕是要跟不上了。
“謝漾你再敢亂說!”蘇溪芮急了,這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掩蓋了這么久的秘密,突然被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她屬實(shí)是慌了。
這孩子是她偷偷留下來的,如果被那人知道,這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
如果孩子沒了,那她以后的榮華富貴也沒了……
想到這里,她疾步走到了謝漾身邊,抬起手朝著她的臉頰狠狠打去。
一旁的孫漣漪早就等著這出,伸出手牢牢控住蘇溪芮的手腕:“真是被說中了不成?惱羞成怒想動粗了?蘇溪芮你不是一向最講究禮數(shù)么,果然偽善!”
蘇溪芮掙脫不開,她書香門第,自然不是從小練武孫漣漪的對手,手腕被捏的生疼,她眼睛一轉(zhuǎn),迅速落出淚來。
“大家都來評評理啊,我不過是說了幾句,永安王妃和孫大小姐便接連朝我身上潑臟水,如此不夠還想對我這樣的弱女子動手……”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高坎一來,便看見了眾人圍成一圈,只聽見女子鶯啼哭泣,他心道這是出事了。
不過有女人的地方向來有是非,高坎作為一個混跡后宮的老太監(jiān),心里不慌。
此時他推開人群,走了進(jìn)去,便看見尚書家的蘇溪芮被將軍府的孫漣漪捏著手腕,旁邊站著一個蒙面女子,眼角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應(yīng)該就是永安王妃了。
高坎迅速將在場的人臉都對上號,臉上迅速擠出一抹笑容,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