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像不像
“唉,真讓人頭大,她到底是怎么能夠忍住不跟本王講話的?”
“她真的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真的沒有嗎?”
“應(yīng)該有的吧,她怎么不說?”
“是不好意思嗎?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的?”
“……”
沈云初沉默了,手中握著的筆怎么都落不下去,隨著她輕輕嘆了口氣,白玉珩的心聲戛然而止。
她抬眸看他,正巧白玉珩也轉(zhuǎn)頭看過來,似乎疑惑她為何嘆氣。
兩人四目相對,沈云初沉默片刻,還不等她發(fā)問,那煩人的心聲再次響起:“她看我了,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沈云初無奈,本來是沒有什么話要說的,但是現(xiàn)在為了不讓他有那么多煩人的心里活動,沈云初還是決定要說點(diǎn)什么。
“大理寺的事情殿下忙完了嗎?”沈云初問。
白玉珩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
“……”沈云初無語,差不多什么意思?
她沒問出口,白玉珩語氣微頓,接著道:“剩下一些瑣碎,交給他們辦就行了?!?p> “哦。”沈云初垂了垂眸,視線落在卷宗上,看著卷宗上醒目的幾個字,沈云初才想起什么似得,再次抬起頭。
還沒說什么,白玉珩的心聲再次響起:“她在關(guān)心我,我就知道,她心里肯定還是有我的?!?p> “……”沈云初無語,內(nèi)心咆哮:有你個鬼啊!
可思索間,她還是壓下心頭的無語,又喚了一聲,“殿下。”白玉珩輕聲應(yīng)答:“嗯,在?!?p> 沈云初問他,“無疆城世子死了嗎?”
聽到沈云初的發(fā)問,白玉珩顯然愣了片刻,他再次回頭看向沈云初,“上官玨沒同你說?”
沈云初搖頭,“他說,等殿下回來會親自告訴我?!?p> 聞言,白玉珩沉默了,他心中疑惑:“奇怪,沒讓他在這種事情上給我創(chuàng)造機(jī)會啊,這不耽誤事兒嘛?!?p> 心里這么想著,但還是放下手里的書直徑朝著桌前過去,同她說明事情的原委。
就在前不久,在無錫城邊境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被人劃花了臉,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辨認(rèn)尸體身份的東西。
后來經(jīng)過寺廟方丈的指認(rèn),從那人背后的紅色胎記可以認(rèn)出來,是前來盛安做客的無疆城世子,慕容軒。
事關(guān)重大,無錫城的相關(guān)官員連夜去了無疆國,證實了那人的確就是慕容軒,但尸體目前還在盛安城,要等抓到兇手一并歸還給無疆。
白玉珩說完,沈云初似乎想到什么,她說,“那假扮慕容軒的人就是兇手了,有抓到他嗎?”
白玉珩搖了搖頭,“自他受傷之后,本王的人就跟丟了,從那以后,他便沒再出現(xiàn)過。”
說來也是,對方一看就不是粗心之人,此事雖未公開,但作為主謀,一定會給留一條后路,他一定是有所警覺,所以提前藏起來了。
沈云初皺了皺眉,電光火石之間,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眸光微閃,“不對啊?!?p> 白玉珩疑惑,她語氣微頓,仔細(xì)想了想,說道:“我讓人去查過皇都這個慕容軒的身份,當(dāng)時我讓四時去無錫去畫像,也是從無錫世子住過的寺廟里去取的,可畫像上的人,就是皇城這個慕容軒?!?p> “什么時候的事?”白玉珩眸光微寒,這對他來講無異于又是一條線索。
沈云初想了想,“大概,三四個月前。”
也就是說,他們其中有一方的情報是假的,如果沈四時拿回來的畫像沒有問題,寺廟里的人覺得那個就是慕容軒,那他們又怎么會知道或者認(rèn)出來真正的慕容軒呢。
況且還是從背后的胎記認(rèn)出來的,這么隱蔽的地方,不至于什么都知道吧。
所以,當(dāng)時沈四時去取畫像的時候,要么是他被騙了,要么就是那寺廟里面,有假慕容軒的人,所以當(dāng)時沈云初拿到的畫像才會是假的。
既然他都能料到沈云初會懷疑他,甚至猜到了她會去無錫找人畫像,又怎么可能猜不到白玉珩調(diào)查他一定也會去無錫找畫像呢。
又或者說,他知道,但是無力阻止。
為什么?
沈云初皺了皺眉,白玉珩突然問她,“那張畫像,還在嗎?”
沈云初不假思索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還在了,那么重要的東西,她自是收起來了的,本來是想著等空了之后慢慢研究的。
可自從拜師之后,她基本上就沒什么空閑時間了。
隨即,沈云初便讓沈四時帶琳瑯回去沈府將她放的畫像拿來。
看著手里的畫像,白玉珩眉頭微皺,打量的視線一寸一寸的掃過畫像上的人。
突然,她眸光微閃,似乎有片刻的愣神,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眉頭就皺的更深了,他轉(zhuǎn)頭看向沈云初,問她,“你收藏他的畫像做什么?”
這話一出,沈云初只覺得有些后背發(fā)涼,莫名覺得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空白了一瞬,她定了定神,轉(zhuǎn)頭看向白玉珩。
他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質(zhì)問沈云初:“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你有我了還不夠嗎?他有什么好的?”
事實上是,他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
沈云初無奈,她扯了扯嘴角,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覺得奇怪,我和他又不認(rèn)識,但每次見面,他都表現(xiàn)的好像同我很熟一樣,而且……”
說著,她語氣微頓,目光落在畫像上,看了一眼,又抬眸看向白玉珩,接著道:“殿下不覺得,他的眉眼很熟悉嗎?”
“……”白玉珩聞言,不太明白沈云初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將目光鎖在畫像上,定眼看了許久,他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默了默,沈云初從一旁拿來鏡子,對著白玉珩,白玉珩疑惑,沈云初卻道:“不像嗎?”
自此,白玉珩恍然,沈云初接著道:“他單獨(dú)來找過我,不光是那日在獵場,還有回到沈家之后,以及去獵場之前?!?p> 白玉珩看著她,并沒有太意外,只是緊皺的眉頭又深了幾分,他有安插眼線在她身邊,負(fù)責(zé)保護(hù)她的安全,對于這種事情,他當(dāng)然是知道的,但每次都不等他的人出手,人就被沈云初趕出來了。
沈云初自也知曉,但并不拆穿,她只說,“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帶面具,我險些將他錯認(rèn)成了殿下。”
竟有這么像嗎?
白玉珩沉了沉眸,可第一反應(yīng)就是:“易容術(shù)?”
沈云初搖搖頭,“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和殿下沒關(guān)系的話,也并不排除這種可能。”
白玉珩沒再說話,視線卻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落在桌上的畫像上,似乎是若有所思……
當(dāng)沈云初將上官玨送來的材料全部整理好之后,已經(jīng)過了三天。
白玉珩也時常在大理寺和太子府來回走,怕太折騰她了,白玉珩便讓她一直待在太子府,有什么需要整理的東西都會讓大理寺的人送過來。
入秋之后,天氣便一日比一日寒涼,白日里雖也有太陽,卻并不毒辣,除了一早一晚有些涼意以外,正午時分到時剛好合適。
沈云初忙著整理白玉珩和大理寺辦案用的材料,倒是許久沒有過問這件事以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