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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她命不該絕

四十一

惡毒女配她命不該絕 狂櫻yk 2916 2024-01-18 06:03:33

  識海中沒有神識侵入的跡象,沈岫云卻不敢斷定那只是一個簡單的夢境。

  “那便好?!?p>  顏修齊見她無恙,重新躺在她身側(cè),一只手卻握住她的手不放,聽見她說沒事,墨瞳微闔,沉默不語。

  他目不能視,卻極注意她的動靜,沈岫云困急了睡過去,他便老老實實將她攏在懷里,直到她呼吸急促,夢魘一般渾身發(fā)冷,他便急急忙忙將她叫了起來。

  她不愿對他訴說,就算是這樣一個噩夢。

  “顏修齊”本就不被她信任,“靈玄真君大弟子”亦是,他再次睜開眼,眼神昏沉,也不知沈岫云現(xiàn)在是何種心情,無意識的用指尖摩挲她的掌紋。

  無妨,即使是作為遒玉閣的孌寵也好,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只要她還能被這具殘廢的身體哄騙,他不再是華光宗風光無限的顏修齊,而是她腳下心甘情愿的階下囚。

  但若是連這孌寵的位置都有人覬覦……顏修齊深吸一口氣,暗自皺起了眉。他無法忽視池不苦看向沈岫云的目光,遒玉閣對她的關注,就連晏奎對她的傳召,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厭煩。

  應道紀憤怒的俊臉仍然歷歷在目,靈玄真君的怒火,即便是隔斷了夢境也依然如鯁在喉,仿佛下一刻就能取人性命。

  “你和修齊做了什么?”

  她想起應道紀的厲聲質(zhì)問,掌心的疼痛喚回來她神游天外的意思,她看向躺在身側(cè)的人?;蛟S是情事之后的懶怠,他只草草裹了一件褻衣,剛剛的擔心顯然不是假裝,及腰的長發(fā)凌亂,不難看出他的慌亂。

  “顏修齊?!?p>  她突發(fā)奇想的問:

  “若是應道紀來找你,”

  “你會和他走嗎?”

  她問完便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根本不用考慮答案的問題,仇敵與師尊,邪魔與正道,孰輕孰重,難道還有人分不清嗎?

  她很少做這樣自討沒趣的事,些許是顏修齊是她在這個世界誤打誤撞相處了太久的人,給了她太多錯覺,才讓她說出這樣討嫌的話。

  “我不走?!?p>  室內(nèi)沉靜,連半點風聲也無,男子的聲音便格外擲地有聲,像玉石叮當,驚得沈岫云側(cè)目。

  說這話的時候,他表情嚴肅得厲害,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靠,血雨堂幾日留下的傷疤和消瘦被遒玉閣養(yǎng)好了許多,她的掌心被他按在胸部的肌肉,跟隨他的呼吸起伏,他的皮膚白皙柔嫩,骨骼卻精壯,附著一層柔軟的汗意。

  “我不走,姐姐?!?p>  他又補上一句,無神的眼瞳和她對視,微不可見的搖頭。

  沈岫云卻不信他。

  她只以為顏修齊是人在屋檐下,為她這個無厘頭的問題扯個小謊哄她高興而已。兩人之間的信任,早就在沈岫云與沈修齊的相互欺騙之間消弭了。

  “好?!?p>  室內(nèi)再次陷入寂靜,沈岫云率先退后一步,閉上了眼,顏修齊動了動唇,聽出她話中的敷衍,想要補充,卻聽見她的呼吸聲已經(jīng)變得平緩。

  她只是不愿意再說話。

  他清楚的明白了這點,也清楚沈岫云的性子,便徹底閉上了嘴。

  只要他稟報師尊,沈岫云并不是傳聞中冷漠無情的女魔頭,她曾救了他的性命,他也心悅與她,師尊一定會理解,不再阻撓的。

  來日方長。

  他這般想著,凡人身軀后知后覺的疲累涌上來,便順勢與她一同睡了過去。

  不知為何,去往天香樓的路封了幾日,晏奎也派人告訴她暫時不用再去,等到沈岫云再去天香樓,已經(jīng)是三日以后。

  宿殷似乎也剛剛?cè)ネ程?,臉色不大好看,比之前還要更少幾分血色??匆娝齾s一下子燦爛起來,拉著她往閨房里“鑒賞”那幅丹鶴成雙圖。

  兩只鶴類身形優(yōu)美,脖頸修長,額頂?shù)闹旒t醒目,羽翼寬厚,烏足靈動,展翅欲飛的飄逸姿態(tài),偏偏旁邊繡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沈”字,讓人忍俊不禁。

  “這字……”

  沈岫云話還沒說完,宿殷便急急忙忙想要把繡品拿回來,嘴上慌慌張張解釋:“我還沒學會繡字呢……”

  像是怕沈岫云嘲笑她,一張蒼白的臉急得通紅,最后竟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我只是說繡得很有你的特色?!?p>  沈岫云說完,神色卻正經(jīng)起來,低級修士都極少生病,更何況是身體更為強壯的妖族,宿殷的狀態(tài)顯然比之前更加惡劣,她伸手欲為她把脈,卻被她躲了過去。

  “你這幾日去做了什么?”

  她忍不住問,宿殷卻搖搖頭。

  “無礙,這些小病不傷根本,岫云姐姐不必為我擔憂?!?p>  那張臉上好不容易出來的幾分血色晚霞一樣散了去,只剩下為了保護秘密流露出的小心翼翼,一雙眼楚楚可憐的望著她,怕極了她的追問。

  “……”

  她抬眼細細打量,才確認宿殷整個人要比之前消瘦很多,只是身上不見傷口,也不知道是被魔教做了什么。

  書中也沒有對魔教圣女的更多記載,只知道魔教被徹底搗毀之后她便無疾而終了。

  “岫云姐姐近日心情不佳嗎?”

  宿殷低下頭望著她的表情,看到的便是滿臉的陰郁,黯淡無光。

  她勉強在臉上掛起一個笑容,這幾日她擔心應道紀還會再入夢,便未曾入睡,又不由自主想顏修齊的事情,到底是偷偷放還還是一了百了,再加上遒玉閣每天數(shù)不清的事務,折磨得她頭疼。

  沈岫云正想找理由掩飾過去,一條毛絨絨的東西卻被宿殷徑直按在她懷里,低頭一看,竟是一根狐貍尾巴,毛色倒是鮮艷,卻沒有上一次看見那樣蓬松光亮,像草草粘成一團的干枯松針,手感不佳。

  “怎么這樣粗糙?”

  她順手摸了摸,忍不住問。

  “啊?不好摸嗎?”

  眼見自己想破腦袋才想出來的優(yōu)勢又有被否定的風險,宿殷的嘴角拉了下來,整個人變成了沒精打采的落水犬。

  “可能是我手的問題?!?p>  沈岫云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從一旁的梳妝臺上拿過一把小巧的木梳,一邊和她聊天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起尾巴毛來。

  宿殷的臉色卻越聊越紅,整個人微微顫抖起來,頭上的耳朵不安分的抖動,玉齒咬住紅唇,顯然在忍耐什么。

  “你怎么了?”

  沈岫云一愣,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眼前卻天旋地轉(zhuǎn),竟被圣女一下子按在了身下。

  手里的尾巴也不知所蹤,宿殷俯下半個身子,衣領緊湊,將附近的皮膚都勒出一片紅暈,導致她的呼吸更為急促。

  她喘得厲害,沈岫云擔心她體弱,本能地循著聲音想要幫忙。

  “宿殷?”

  她伸手松開她的衣領,看見修長脖頸上突兀的凸起,下意識伸手觸摸,卻被對方穩(wěn)穩(wěn)抓住了手腕。

  “尾巴……不能玩?!?p>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沈岫云順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視線落在宿殷被陰暗的光線遮蔽的下身,一時間若有所思。

  “不玩了。”

  她將手中的木梳扔開,看向宿殷泛紅的脖頸,忍不住生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

  她用手按在她的下腹,只粗略的摸索,果不其然探到了那根本不應該出現(xiàn)在圣女身上的陌生炙熱……

  “你做什么!”

  宿殷一把扔開她的手,眼里本就蓄了淚,受了刺激不要錢的往外流,直起身捂住自己的下腹,一臉的防備之色。

  沈岫云也有些懵然,望著這張算得上仙姿玉貌的臉,自己也不敢置信的說:

  “宿殷,你是男子?!?p>  “你在說什么?”

  因為她太過驚訝,說得很輕,宿殷以為自己誤聽了,便再問了一遍。

  “你……”

  沈岫云本打算和他解釋,門外卻突然被人扣響了。

  “沈閣主,教主有事傳喚你?!?p>  “這么快?”

  宿殷失望的說,眼淚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不敢置信的看向門外,然后委委屈屈的看回來。

  狐妖的眼睛被眼淚浸濕,顯得更加千嬌百媚、楚楚可憐,他腰身也細,跨在沈岫云身上像聊齋里誘惑書生的精怪。

  沈岫云也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是個男人,卻也沒有時間再確認一次。

  “冒犯了?!?p>  她向他道歉,他的抗拒真心實意,沒有絲毫隱瞞的成分,顯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別。

  “下次我會向你解釋?!?p>  宿殷雖然生氣,卻更在意沈岫云這個朋友,聽見她道歉,只能把氣往肚子里吞,點點頭,起身給她讓開了路。

  “我不生氣……”

  他嘴硬的解釋,想起和晏奎時日無多的約定,又加上一句:“你下次要早點來?!?p>  侍從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她這次是聽說天香樓解封,沒有稟報晏奎直接過來的,現(xiàn)下晏奎派人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興師問罪。

  “一定?!?p>  她答應下來,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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