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私生子渾身是傷
沈云鸞只見陸城赤身裸體暈倒過去,身上蓋著春花的一件外衣。
春花則是顫抖著雙手愣在原地,她的手指上還帶著一些血,她看著腳下一動不動的嬰兒,面如死灰。
那嬰兒的頭已經(jīng)溢出血來,身上的襁褓布片都已經(jīng)被人撕干凈了。
此時那白凈的身體多了好幾個可怖的指甲印,指甲還嵌入他肉里,讓他身上流血。
看樣子都是被春花給抓的,身上那些傷就算是好了也會留疤。
且這孩子臉上還有傷,可算是廢了。
姚無雙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時被人扒了個干凈。
她正滿臉哭喪著,拔下了頭上的一只金釵抵在喉間,以死相逼,不讓那些男人碰她。
四面八方的男人,大部分都衣衫不整,眼底冒著狼光,緊緊地盯著姚無雙。
沈云鸞看到這一幕,心頭涌起快意,眼里都是狼光。
隨即轉(zhuǎn)身加快腳步朝下走去,現(xiàn)在該她上場了。
很快她就抵達現(xiàn)場,在人群之外大喊一聲:“讓開,你們快讓開!我是陸府的夫人!那是我家夫君和新娶的姨娘。你們?nèi)羰窃俑覍o雙姨娘不敬,我便報官,讓官府把你們都抓起來!”
沈云鸞這突然的出聲,立刻打破了原有的死寂。
緊接著,人群讓出一條通道,沈云鸞總算是順利進去了。
她剛剛到,春花就嚇得直哭:“夫人,你可算來了,怎么辦?我闖禍了!我不小心把小少爺害死了!”
沈云鸞二話不說,一巴掌甩了過去:“你這賤婢,見我氣暈在客棧門口,你不知伺候我,竟然往這邊來湊熱鬧,還害死了小少爺!你簡直罪該萬死!”
說罷,又看向淚眼婆娑,卻滿臉帶著恨意看向自己的姚無雙。
沈云鸞冷靜道:“姚無雙,你既然已經(jīng)為我陸家生了一個兒子,那就應(yīng)該記住你是陸家姨娘的身份,不再是怡紅院的頭牌花魁!要不是你在馬車里與陸城做出這種茍且之事,陸城怎么會被你害成這樣子?我陸家的種怎么會被你害成這樣?你實在不配當(dāng)母親!”
說罷,這才吩咐春花:“蠢貨!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孩子抱起來去看大夫!小少爺要是有什么事,剁了你十個腦袋也賠不起!”
春花帶著眼淚不敢耽擱,立刻把小少爺抱著,就沖出人群去找大夫了。
沈云鸞從腰間抓出一塊碎銀子,并給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車夫,吩咐道:“趕緊把陸城和姚姨娘送回陸家,小少爺救好之后我會帶著她回府?!?p> 那車夫這才覺得緩過神來,趕忙把陸城抱上已經(jīng)被拆得只剩下底下木板的馬車。
陸城就躺在姚無雙身邊,姚無雙滿眼悲戚,惡狠狠地盯著沈云鸞。
這才后知后覺,自己上了當(dāng),還是被沈云鸞給算計了!
沈云鸞無視她的眼神,只立刻轉(zhuǎn)身,去找春花了。
這附近只有一家藥鋪,春花一定會去找那出名的陸大夫。
很快,她挺著大肚子,果然在陳記大藥鋪見到了春花。
陸大夫一邊救著孩子,一邊怒吼:“這孩子才出生不滿一月,身上就有這么多掐傷,腦袋還摔成這樣。就算是救活了,以后也是個傻子,且渾身都是疤,可算是廢了!
這孩子再如何也是你陸家的種,就算生他的母親是個勾欄妓子,也輪不到你來毀他,你這丫鬟可真夠狠的!陸家真是家門不幸!”
這位陸大夫是陸家的旁系血親,平日里陸家人沒少來這兒拿藥。
因此,這位陸大夫?qū)﹃懠业氖乱菜隳軌蛘f得上話,插得上嘴,甚至能夠去陸老夫人那里告一狀的。
陸大夫顯然也剛剛看了一場熱鬧,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沈云鸞聽了陸大夫的話,不得不謹防陸大夫看到自己撒銅幣的畫面。
因此得急忙撇清責(zé)任。
她走上前去,緩緩道:“陸大夫息怒,我這丫鬟昨兒夜里剛被提拔了姨娘,難免心高氣傲,沒了分寸,不知自己是個什么身份。今兒個姚無雙被我夫君陸城帶回家去,那孩子也打算認祖歸宗。
不成想發(fā)生了今日這種事,姚無雙在馬車里面勾引我丈夫陸城,導(dǎo)致他們的馬車撞了我的馬車。陸城還被姚無雙推下馬車,又赤身裸體丟了面子。春花作為陸城的姨娘,肯定生氣,所以才會收拾姚無雙。
人潮那么擁擠,她才無意間傷害了小少爺,這也是意外一場,還望陸大夫就不要再苛責(zé)了。免得這話被陸家人聽去,春花連命都保不住。她只是愚昧了些,又只知道忠心護主。因此才失了分寸,這也不能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