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幕僚湊到匡寅身邊耳語一番,匡寅的神色逐漸變得陰鷙,末了點頭,“如今看來,也就只有這么辦了?!?p> 得到匡寅的肯定,幕僚露出淺笑,“如此,臣這就去辦?!?p> 匡寅輕微點頭,“定不能留痕跡。”
“殿下請放心,等臣的好消息。”
這廂幕僚剛剛離開,丞相府的人就出現(xiàn)在了匡寅面前。
“殿下,玉元小姐想見您?!?p> 匡寅忙道:“玉元在何處?”
“殿下請隨老奴來?!?p> 匡寅當即跟隨出去。
宋璇璣處理完新家的事情,剛連夜趕回國師府,就被冷翰墨叫了過去。
“師父,你找弟子?”
宋璇璣推門而入,便見那風(fēng)光霽月一人立于窗臺前,正對月而望,清風(fēng)拂過冷翰墨未曾束起的墨發(fā),更平添了幾分清冷之感。
冷翰墨聞言轉(zhuǎn)身,與宋璇璣四目相對,被美色所迷的宋璇璣徒然心跳漏了一拍,連忙心虛撇開頭。
然而,很快她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冷翰墨的臉色似乎白的可怕。
“師父,你這是怎么了?”
宋璇璣連忙上前,伸手扯過冷翰墨,搭上他的脈。
竟是毒發(fā)了?
分明還沒有到月圓之夜,怎么會突然發(fā)病。
然而下一秒,冷翰墨就整個人朝著宋璇璣倒下,清瘦而又結(jié)實的身軀壓得宋璇璣猝不及防,二人都重重摔倒在地。
“師父!師父!你醒醒!”
可冷翰墨早已暈死過去,宋璇璣欲哭無淚,他看著瘦,但真的重??!
死乞白賴的好不容易將冷翰墨推開,宋璇璣狠狠緩了緩,這才深吸一口氣,重新仔細查探冷翰墨的情況。
然而,她聞到了血腥味。
味道極淡,但她十分確定,冷翰墨定是受了傷。
正想著,宋璇璣便伸手直接解開了冷翰墨里衣,漏出精瘦而有力的胸膛,白皙細膩的肌膚在月色下很是撩人。
宋璇璣曾見過這一片肌膚泛紅的模樣,難免臉上燥熱,趕緊移開視線,便見下腰處有一道血痕。
上面的傷口灑了金瘡藥,但依舊有隱隱發(fā)黑的跡象,上層的肉甚至已有腐爛跡象,好厲害的毒。
這是新傷。
可誰敢對國師下手?
宋璇璣心中滿腹疑問,然而救人要緊,她來不及多加細想,忙在冷翰墨房中尋找短刀。
短刀在燭火上燙了燙消毒,便開始割開腐肉。
現(xiàn)下宋璇璣沒有麻藥,冷翰墨給活生生疼醒,睜眼看見是宋璇璣,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發(fā)力,嚇得宋璇璣險些給他一刀。
“冷翰墨,你別亂動!”宋璇璣道。
然而,強烈的疼痛叫冷翰墨說不出話,只手臂用力的掐著宋璇璣的胳膊,似乎恨不得將她活生生折斷。
宋璇璣吃痛,實在沒法繼續(xù),只好用另一只手扎了冷翰墨的穴,叫他昏死過去。
割完腐肉,宋璇璣以銀針封住穴位,防止毒素進一步蔓延,這才撩起衣袖查看自己的胳膊。
上面不出意外的留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記,在白膩的肌膚上尤為扎眼。
“好心當狗肺!”宋璇璣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但看著冷翰墨昏死的睡顏,她慢慢拿起了短刀。
現(xiàn)在冷翰墨毫無還手之力,只要她現(xiàn)在殺了他,就再也沒有人會威脅她的性命了!
然而,宋璇璣卻未曾注意到,在她視線之外,冷翰墨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良久,宋璇璣將短刀丟在一旁。
心道罷了,人家還送了她一個大宅子,這次就放過他。
宋璇璣殊不知這一惻隱之心,實則救了自己的性命。
腐肉除去還得上藥,宋璇璣記得冷翰墨房中有許多奇怪的瓶瓶罐罐,或許有能夠用上的。
于是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直接從冷翰墨身上跨過,朝著一堆瓶瓶罐罐而去。
“誰家好人家里放這么多毒藥!”宋璇璣聞了幾瓶,竟都是劇毒,忍不住口中嘟囔著,說完又覺得這很合理,冷翰墨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還真別說,真給宋璇璣找到了兩瓶可以用的藥。
只是這兩味都是劇毒,可若是以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在火上溫?zé)?,便能除去其中的寒性,恰好可解冷翰墨那傷口上的毒?p> 解完毒,宋璇璣又將引發(fā)的冬蠶絲毒素壓制下去,忙活許久,再抬頭已經(jīng)是深夜。
宋璇璣想直接一走了事,可深夜露重,放任冷翰墨睡在地板上恐怕受寒,三月下不來床榻還是小事,若是冬蠶絲的毒素再次突然發(fā)作,恐怕小命就交代了。
終歸是心軟,宋璇璣認命的將巨嬰拖起,分次運力將人拖上床,一個不察竟栽倒在冷翰墨身上,正好壓在了冷翰墨的傷口之上。
宋璇璣急忙抬頭,正好撞進冷翰墨幽深的瞳孔之中。
彼時她雙手撐在冷翰墨身上,而之前冷翰墨解開的里衣早已松散開來,女上男下,怎么看都是一副女霸王硬上弓的場面!
“師父!誤會...”
下一瞬,就在宋璇璣以為冷翰墨要殺了自己時,他又閉了眼沒了動靜。
宋璇璣僵硬許久,終于確定冷翰墨真的睡了過去,這才狠狠松一口氣,躡手躡腳從冷翰墨的床上下來。
熟料回頭就看見了管家站在門口。
“璇璣姑娘。”管家臉色僵硬,但反應(yīng)極快。
宋璇璣渾身僵硬,不會誤會了吧?“吳伯,師父他中毒了,我剛替他解毒。”
意思是我剛剛不是在以下犯上。
管家吳伯看了眼床榻上一動不動的冷翰墨,能感覺到冷翰墨的氣息已經(jīng)不再紊亂,忙道:“啊對,多謝璇璣姑娘,多虧了你,我來照顧主子,璇璣姑娘早些回去歇息?!?p> “嗯?!彼舞^不欲多說,趕緊腳底抹油。
宋璇璣前腳剛出門,后腳床榻上的人就睜開了眼。
吳伯連忙畢恭畢敬站立一旁。
“主子放心,痕跡都清除干凈了,絕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p> “嗯。”冷翰墨重新合上眼眸,清俊的面容上透出些許疲憊,鼻尖仿佛還留存著女兒特有的清香,“下去吧?!?p> “主子你的傷?”吳伯想了想,問道。
“無事。”
回到房間的宋璇璣渾身疲憊倒頭就睡,一整天又是搬家又是解毒的,可累壞了這具本就沒怎么鍛煉過的身體。
次日,宋璇璣被自己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