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弘法有些嫉妒蕭生的才華,不過,他也不甘示弱,總是說自己這也行,那也行的,令人覺得他是全才全能的,蕭生啥都不懂。天一看在眼里,心里有了數(shù),知道了天造之物,有的行,有的不行,不行的羨慕嫉妒恨行的,行的瞧不起不行的,但,也不全是,還有的是比較謙卑,知道怎樣才能達到和諧一致,盡量讓方方面面都滿意。
“你說說看,到底是什么星?”弘法想要探個究竟,問:“這顆星我很熟悉,可就是叫不上名字來。師父在做法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守著,困了乏了累了,就仰頭看天,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星,當(dāng)時問了師父,師父也告訴了我,可惜,沒有記住名字,你看我這記性?!?p> “我知道了,你真有意思,看來,你是喜歡星星的,這顆星叫‘啟明星’,是黎明前最亮的,而在這個時候,很多星都已經(jīng)隱退,只有這一顆略顯得明亮一些?!笔捝滩蛔≌f,他不想讓弘法費心了,直接說出來還好一些。
弘法在牛車上差點跳了起來,拍手歡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是‘啟明星’,您看我這記性,真是的,每次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這叫‘茶壺里煮餃子,肚里有,嘴里倒不出來’。”
“嗯,你還算會說這一句成語,不錯,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想著怎樣才能獲得勉勵,有的是物質(zhì)上的,有的是精神上的,像這種情況下,就應(yīng)當(dāng)屬于精神上的吧,跟著為師,到處不愁吃喝,物質(zhì)豐富,不用擔(dān)憂?!钡篱L說。
“精神上的怎么講?”弘法追問道。
“精神上的就是你現(xiàn)在需要在語言上多加鼓勵,讓你明白,在某些時候,需要投入一些精力,去提升自身的能力,讓自己更能勝任工作?!碧煲徽f。
天一說了這話,弘法覺得這是明顯地瞧不起自己了,不好說什么。
蕭生見狀,連忙說:“師父,弘法他道行比我深,他來得早,從小到大跟著師父,我來得晚,比較而言,學(xué)的十分稚嫩,沒辦法和他相比,要說學(xué)法得道,還是屬于弘法,我哪里能和他相比?”
“哈哈,師弟終于肯認輸了,不錯,師父,我的確比他強,他自己都承認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弘法說,十分得意。
說著話,就往前走,越走越發(fā)現(xiàn)有些問題,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說,在某些場合,他還是不錯的選手,最起碼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天一學(xué)了不少東西,舉手投足,都還很像天一道長,僅僅觀看外表,就發(fā)現(xiàn)他沒問題,反而覺得他比蕭生還要勝出許多來。
啟明星漸漸隱退,此時,東方顯出魚肚白,接著是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就像腌透了的鴨蛋的蛋黃,旁邊的,就像咸鴨蛋的蛋白,加上朝霞,紅遍了天,趕牛的車把式,還有青牛,都披上了金色的衣裳,遠遠地看去,熠熠生輝,非常漂亮。
正在此時,有人說:“好吧,我算弄清楚了你,你就是想拉虎皮做大旗,想從中賺錢,不想載著我們上公路吧?偏偏從小路上走,磨磨蹭蹭的,走得時間越長,你賺錢越多,不要這樣,小心我們一分錢都不給你,讓你一分錢都得不到,看你還耍小聰明吧?”
大家一看,是弘法在對車夫說話。
車夫滿臉委屈,說:“客官,你不要冤枉好人,在草原走路,無論怎么樣走,都不會他耽誤時間,因為道路到處都比較平坦,區(qū)別在于要走路過橋,因為這里河道比較多,要過河,需要繞圈子,有時候?qū)嵲谑菦]有辦法,還請多原諒!”
“如此說來,是我冤枉你了?”弘法說。
“客官,的確冤枉了,我是趕車的,也巴不得早點完成任務(wù),拿了錢,早點回家,跟家人團圓,誰都不知道趕車人的辛苦,只有到了家,才感到平安、溫暖和踏實。”趕牛車的說。
“徒兒,天生之人,都是平等的,不要隨便說話,說話是帶有能量的,不要因為言語冒犯了別人,自己還不知道,你要小心,不要自以為剛強,實際上需要付出努力,學(xué)會示弱,示弱的結(jié)果就是,會謙卑待人,讓大家都清楚,在某些時候,需要對上蒼心存敬畏,這樣,說話做事才會得到元始天尊的賜福和力量,不要小看你的語言,你的語言在無意有意中,將成為一種力量,一種看不見的力量,但是,前提必須要示弱,這是學(xué)習(xí)道法的重要基礎(chǔ)。
太陽升了起來,前面有一個氈房,白色的穹頂上覆蓋著金色的陽光,門口有一匹馬,還有牛車,一圈羊圈就在氈房附近,羊圈里沒有羊。羊圈旁邊還有牛欄,兩根木頭,連接在木樁上,這樣,這木樁就特別堅固地將橫木抓在身上,牛欄里既可以關(guān)牛,又可以關(guān)馬,可牛欄里沒有牛,也沒有馬,羊圈里也沒有羊。
這就奇怪了。天一看了看,微微一笑,弘法問:“師父,我們要歇一歇嗎?”
“行,歇一歇,歇好了再走,就會走得更遠?!碧煲徽f。
“師父,我覺得這里有點問題,不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蕭生說。
“什么問題?你看出什么了?”天一問。
“我覺得這里有鬼氣,要小心?!笔捝f。
“為什么?”天一問。
“師父,徒弟的確還不怎么懂,法力達不到,還請師父多多幫助。”蕭生說。
“你太謙虛了,說實話,你看出來問題,的確有,為師也看出來了,你且等等看,看為師怎樣處理的?!钡篱L說。
天一說著話,令駕車師傅停車,然后跳下車,走到氈房門口,身后跟著他徒弟,天一問:“有人嗎?”
里面沒有人回答,天一等了一會兒,又喊道:“有人嗎?”
仍然沒有人答應(yīng),他對蕭生說:“你跟著我!”
弘法馬上撅著嘴,站立在一旁,不說話,他心里想,干嘛呢?喊了人家來,又不讓我進去,這不是折磨人嗎?
蕭生不說話,看了看弘法,對天一說:“師父,這,這,這不太合適吧?”
“什么不合適?你在跟為師學(xué),學(xué)成之后,就要離開為師單獨去干,用不著跟著為師了。為師明白了,你是擔(dān)心弘法吧,弘法一直跟著為師,跟為師學(xué)習(xí),離畢業(yè)還早得很,不要擔(dān)心,為師對他自有安排。”天一說著,試圖打消蕭生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