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法聽了蕭生的話,覺得這位殿下還真不錯,知道心疼人,還懂得怎樣欣賞人,看來是個不錯的王子,不過,事實上是后來拜的師,在他后面,按照先后次序是應該這樣,可是,在某些時候還是不要過于較真,術業(yè)有專攻,這是有道理的。
格桑向蕭生打了招呼,又對弘法笑了笑,然后消失,只留下一陣香風,當然,這是野花的香味,沒有大家閨秀或者那種書香門第的香閨之氣,倒有些野性,透著自然的美。
格桑消失,蕭生帶著天使子,弘法跟著,一起來到加勒的房間,加勒很高興,說:“殿下,弘法,你們昨晚休息好了嗎?”
“年輕人,累了睡一覺,很快就恢復了,休息好了,你呢?”蕭生說。
“是啊,我很好了。”弘法說。
“你還小,當然不算啥?!奔永照f。
“什么?我還小?你太小看我了吧?”弘法說。
加勒不理他,弘法不敢拿加勒怎么樣,因加勒的本事十分了得,弘法有點害怕,他不是妖魔,弘法就拿他沒辦法,他見加勒不理他,也就沒了趣味兒。
蕭生有個好性子,對于弘法的年幼張狂,他一笑置之,對于加勒的矜持和嚴肅,他表示理解,如果順著自己的意思,蕭生也完全可以對他表示冷漠。
加勒說:“殿下,有什么吩咐?”
“是這樣的,你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中原國皇上和民間對西夏國屯兵于邊境是什么態(tài)度?”蕭生說。
“什么?殿下說什么?加勒沒有聽明白?!奔永諉枴?p> “你真有意思,我說的話聽不懂嗎?就是請你去打聽夏軍在邊境三十里處駐扎后,中原國的皇上和百姓對夏軍屯兵的看法,現(xiàn)在就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向大王報告?!笔捝f。
“什么?你說什么?西夏竟敢覬覦我國嗎?”加勒問。
“是的,彎刀族部落有幾十年沒有卷入戰(zhàn)爭了,對于大王的英明領導,從上到下,都是無不感到欽佩,無不表示感謝的?!焙敕ㄕf。
弘法說了這話,蕭生頓時感覺到這個小道士還真是憑著良心說話,沒有成見,也沒有什么想法,就像一張白紙,你涂什么顏色,他就是什么顏色,你說什么話,他也學什么話,不會拐彎,心里怎么想的,嘴巴就怎么說,不會打折扣。
蕭生說:“是這樣的,格桑報信說,夏軍大兵壓境,來到我國邊界,不知所圖,我方嚴陣以待,誰知道他們向外宣稱是軍事演習,然后,夏軍退兵三十里,本來以為他們會全部撤軍回國,誰知道,他們竟然在三十里的地方駐扎既不后退,也不前進。不知道是咋回事,直接找西夏國王,有點不妥當,于是,父王就想讓我們從側(cè)面打聽,弄清楚夏王的意圖,才能準備好是戰(zhàn)還是和?!?p> “明白了,明白了,好吧,我知道,這肯定是夏王的陰謀,具體是什么陰謀,現(xiàn)在還不清楚。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去,不過,我需要天使子一同前往,這個家伙,去掏鳥窩還沒回來。”加勒說。
“回來了,回來了。”天使子說。
他一說話,只聽見聲音,沒有看到人在哪里。加勒問:“回來了嗎?在哪里呢?”
“在這里,在這里?!碧焓棺釉谑捝囊律训乃胱由?。
加勒很聰明,他發(fā)現(xiàn)了,在那里有一根羽毛,在蕭生的穗子上飄舞著說話,加勒問:“好好的,咋變成了一根羽毛了呢?”
“哎——說來話長,總之一句話,要不這樣變,就會被鳥啄瞎了眼睛。”天使子說。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在偷鳥蛋的時候,被鳥蛋的主人發(fā)現(xiàn)了,為了逃跑,你才變成羽毛的對吧?”加勒問。
“嗯,你真了解我?。 碧焓棺诱f。
“那么,你怎么又到了殿下的穗子上的呢?”加勒問。
“這個問題我來答。”蕭生接過了話題,將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遍。
加勒說:“我明白了,很好,很好。原來是這么個經(jīng)歷,那么,我就感到奇怪了,平時你都是重如泰山,不知道你變成了羽毛是不是還是很重呢?”
“這個問題要問殿下了,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天使子說。
“嗯,我看,不重,不怎么覺得重?!笔捝f。
“哦,是這樣啊,難道變成羽毛就不重,這倒有些稀奇?!奔永照f。
“這有點意思,說,好吧,我也沒發(fā)現(xiàn),以后我就變成羽毛吧,免得讓加勒兄累著了?!碧焓棺诱f。
天使子說著話,蕭生從衣服穗子上取下羽毛,遞給了加勒,加勒接過羽毛,說:“好吧,這個真輕,跟不存在一樣?!?p> 羽毛飛起來了,看來要飛走,加勒一慌,連忙問:“怎么回事?你要去哪里?”
“真是太氣人了,我可是巨人,竟然說我不存在。大哥啊大哥,瞧不起人??!”天使子說。
加勒臉一紅,說:“好吧,不好意思,我是粗人,說話沒個分寸,你是存在的好吧!我說話說急了。我說的意思是你很輕盈,就像沒有重量,是這個意思,不是說你不存在,我們是好兄弟,沒有什么瞧不瞧得起的事,你說呢?”
加勒一賠不是,天使子就慌了,連忙說:“開玩笑的,是開玩笑的,不要見怪。兄弟混熟了,自然說話不注意深淺,如果總是這樣,恐怕還不行,需要重新考慮是否還是兄弟,說話就要小心,不要總是想著坑害別人,如果人人都自危,恐怕也就沒有人緣,沒有了關系,誰也不會來糾纏你了。”
“別說那么話了,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這樣弄來弄去的,反而浪費了時間,不如這樣算了,快,大兵壓境了,我們沒有時間去磨嘴皮子,要看看信息怎么樣,掌握了信息,就掌握了未來。”蕭生說。
他說這話是很有道理的,不想被淘汰出局,就必須要忍受別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就要吃盡苦頭,才能修成正果。不安分者,早晚就會被淘汰出局的。
說完這話,加勒說:“殿下,待我和天使子去打探消息,一旦弄清楚,立馬回來向殿下報告,如果憑我倆去邊境,想必也不是難事,難就難在,夏軍離我國邊境只有三十里,而我們離我國邊境有三千里,這就有了差距。要想穩(wěn)操勝券,必須要有力量和速度。目前,我們只占有一頭,也就是力量,可是速度卻無法達到。在戰(zhàn)爭年代是這樣的,在和平年代也是這樣的,這兩個方面都十分重要,如果缺少一個,就很遺憾,不容易打贏;如果都具備,則勝利只是時間問題,不是實質(zhì)問題。”
蕭生聽了他說的話,點點頭,加勒出馬,一個頂仨,應該不會錯的,這樣一個小子,將來絕對能達到目的,他就是愣頭青,沒多少文化,做事卻讓人感到大氣和豪爽,并且到最后,都能得到補償。
加勒對天使子說:“以后,你就變成羽毛吧,在我的發(fā)髻上,我可以很漂亮,怎么樣?”
“算了吧,我還是愿意當指環(huán),在你的頭簪上,恐怕看起來影響你的名聲?!?p> “什么名聲?”加勒很好奇。
“知道的,說你愛護兄弟。不知道的,說你是偷雞摸狗的賊?!碧焓棺诱f。
“為什么?”
“你看,只有偷雞賊的頭上才有羽毛。”天使子說。
“哈哈哈,你說的很有道理,很有道理,行了,你還是變成指環(huán)吧,我寧愿讓你變重一些,這樣才更放心。”加勒說,他停頓了一下,心想,如果太累了,也可以變成羽毛的,不過,不插在發(fā)簪上就行,無論放在哪里,都是可以的,于是他又補充說:“當然,你可以繼續(xù)去偷鳥蛋,如果再被鳥發(fā)現(xiàn),你可以變成羽毛飛回到我這里來吧?!?p> “那沒問題?!碧焓棺诱f著,就變成了指環(huán),重新飛到加勒的手指上。
接下來,蕭生繼續(xù)跟天一練功,他要盡快學會,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悟性強,學起來也快,可是,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達到目的。天一勸他要循序漸進,不可貪吃,一口吃成胖子,胖子就會很快死掉。
為了學到扎實的基本功,他還是按部就班地學,不超越常規(guī)地學習,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往前走,至于加勒怎么做事,他不管,他充分地相信加勒的能力,況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天使子在幫他,應該不會出現(xiàn)問題。
加勒辭別了蕭生、弘法,弘法很想跑出去玩,但是,他很想跟著加勒一起,開開眼界,但是,又害怕跟著他,因此弘法很糾結,這邊天一和蕭生練功,他就要在一旁伺候,喜歡動不喜歡靜的他,還真有些忍耐心要鍛煉。
加勒離開道觀,前往京都,好在平面距離不太遠,差距就在立體距離上。道觀建在高山上,相對而言,屬于高山,在別的地方,這座山顯得是低山了,因梅山周圍都是一馬平川,顯得特別高大,實際的高度,不算第一,也不算第二,可能在山的體系中,倒著排序還差不多。
加勒到了京都,他很熟悉的地方,就是那家茶館。進入京都,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的,非常熱鬧,看著這樣的繁華街景,在這樣的人煙稠密的地方,應該沒有戰(zhàn)爭的跡象。
街道上到處都飄香,還有茶樓酒肆啥的,招牌林立,旗幟飛揚,包括那些提籃小賣,穿梭于街市之間的走卒小販,都非常滿意于目前的工作和生活,哪怕累點都無所謂。累是累,可是沒有生命之憂,也不怕銀錢被盜,治安狀況相當好,這個和弘毅皇帝的治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