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瑚王說了這些話,聽的人,感到他說的有點傷感,于是不好意思戳穿他,給他留一點尊嚴,不讓他太掉價。
他不去,來使已經(jīng)弄清楚了他的想法,站立一旁,不說話,瑯瑚倒頭就睡。差役不知道該干什么才好,就說:“在下告辭了!”
瑯瑚沒有理會,差役就站起來,要走;瑯瑚突然坐起來,說:“等等,本將軍也去。”
他立馬收拾停當(dāng),去了,走到他的旁邊,問:“沙王,現(xiàn)在你成了香餑餑,夏王拿你沒有辦法,你現(xiàn)在想干啥就干啥,向夏王提出要求吧,將你的部下全部集中在你手中,不要讓他們分散,一旦分散,夏王就要隨便處分你了?!?p> 沙王一聽,看看差役,立馬笑道:“將軍,不要想多了,這里沒問題。實話告訴你吧,你說的,根本不成立。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本王十分信任夏王,他肯定不會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你的擔(dān)心完全多余?!?p> 瑯瑚見沙王不信,有點著急,臉都變得紅通通的,他說:“好吧,你不相信,本將軍也沒有辦法。想想吧,我們?yōu)槭裁词?,因為我們沒有武器,總是打敗仗,因為沒有武器,就難保性命。沒有武器,等于沒有保護,隨時都有可能失利,在戰(zhàn)場上占不到便宜,最后弄得啥都沒有了?!?p> 沙王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有差役在此,就是有夏王的耳目在此,啥事都不能說的太明白,否則就有可能惹禍上身。像這種事,如果把話說得太直太白,可能會讓夏王生氣,更有可能,會讓夏王將沙王處死,然后再派瑯瑚或者其他將軍去圍剿沙王的余部。
沙王自有安排,沒有采納瑯瑚的意見,瑯瑚氣得哇哇亂叫,不過,很快,瑯瑚就恢復(fù)正常,回房間休息,再也懶得管他們的是是非非,看時間長了,自然會有所分辨,不過,此時此刻,他最好避開不談。
沙王辭別瑯瑚后,跟著使者到了王宮,夏王命人上茶,看到沙王有些疲憊,就問:“沙王,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沙王想說沒有休息,可是想到對手是敵人,何必要說實話?這不是傻是什么?
“你不清楚,說實話,我是擇床的,在這個地方,有些不習(xí)慣。”
“要不是經(jīng)費緊張,國庫虧空,本王一定好好招待判官。以后再補,以后好好地補償回來吧?!毕耐跽f一些表面的華麗文章,不動真格的,不過,作為沙王來說,早已習(xí)慣了這種作法。
沙王沒有多說話,他心里很清楚,在夏王面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用行為來表達,就有行為來表達,不要用語言,語言的表現(xiàn)有誤差,可能存在誤會,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去解釋。
如果想消除誤會,干脆不制造誤會,語言的表達力有限,與其用很多語言來解釋,不如不說。
夏王見沙王不說話,于是主動問道:“判官,我國需要一個刑部部長,本王看你挺合適,不如就替本王來擔(dān)當(dāng)這個職位吧。你在邊陲小地方,哪里比得上都城?在都城每天都能接觸不少的案子,你在小鎮(zhèn)根本沒辦法接觸到形形色色的案件,希望你多到都城來參與案件的偵破和管理?!?p> 說到這里,夏王看了看沙王,沒有什么反應(yīng),沙王好像陷入了沉思。正在這個時候,有人說:“好吧,你不當(dāng)官也可以,不過,住在都城,好吃好玩,供應(yīng)你,應(yīng)有盡有,不要擔(dān)心。”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老丞相,他見兩位王已經(jīng)進入了僵局,不主導(dǎo)那個說話,恐怕難以打破僵局。
沙王心想,既然有藍莓支持,還怕什么,現(xiàn)在時機已經(jīng)成熟,干脆就答應(yīng)了吧,否則,會很麻煩,西夏到底是誰的,不好說,西夏亡國,就是東夏,西夏屬于夏王,東夏屬于沙王,江山不是固定的,都可以輪流坐莊,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永坐江山的。
“夏王,當(dāng)刑部官員,我沒有意見?!鄙惩蹩焖僬f完,立馬閉口不言。
夏王一聽,喜出望外,說:“真的嗎?本王沒聽錯吧?”
“是的,大王?!崩县┫嘹s緊說。
人越老,越怕孤單,越是擔(dān)心被人忽略,像這種情況,老丞相有一顆心,要為西夏做出貢獻,可是,人老話多,樹老根多,自然而然,讓人生厭。
這種情形,讓人感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西夏國王任命沙王為刑部尚書,也即是管理刑部的主要官員,當(dāng)了這個官,對懲罰犯罪,抓捕罪犯,就多了一份責(zé)任。
沙王的擔(dān)心不在這里,沙王最大的擔(dān)心,是分兵,他不主動提,看夏王如何安排。
“判官,你和你的名字、你的官職,是一致的,真是太好了?!毕耐跽f。
聽夏王的語氣,還是有不少值得尊敬的地方,不過,夏王代表一個朝代,早晚就會過去,沙王心里自然有數(shù),不會為這事傷心,反而更有信心。一提到判官的名字,不僅沙王感到寒心,就連夏王都恨得咬牙切齒,因為判官曾經(jīng)是反賊,是屢次圍剿都不成功的強勁對手,現(xiàn)在竟然臣服在都城,不知道他是真心投降還是假意投降。
現(xiàn)在是手下的官員,不見得以后還是。讓他當(dāng)官的目的,就是要他交出兵權(quán),將他的部下解散,安排到各個軍營,這樣,就能瓦解了沙王的勢力,將整個軍營都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不讓別人插手,別人也無法插手,久而久之,國內(nèi)就會安穩(wěn),只要國內(nèi)安撫好了,就可以安心遠征,奪取外國的領(lǐng)地,擴大自己的疆土,國家強盛,這一輩子就算沒有白活一回。
沙王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夏王的打算,但是,夏王就是不說,憑沙王的學(xué)識,他的確懂得不少東西。
沙王接受了這種安排,夏王非常開心,頒發(fā)圣旨,要求大宴群臣,也為沙王擔(dān)任刑部尚書而祝賀,這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耳城,掀起了大波浪。
大家都說:害了沙王,也害了弟兄們,這可怎么辦?
于是,大家紛紛找到了蕭生,因為蕭生是沙王的軍師,這是有目共睹的,蕭生格外地忙碌起來,需要給大家解釋,蕭生很會做群眾工作,大家都在耳城,煩躁一陣子之后,大家開始放心,聽說這對大家都有好處,大家也就安心了,聽蕭生的安排。
這些事,蕭生已經(jīng)知道。
加勒告訴他的,加勒的消息,是金烏告訴他的,金烏身上的羽毛,和金烏是一條生命的信息,一根羽毛反饋回來的信息,金烏都記著。金烏身上的所有羽毛,只要在外面,他都清楚,那些羽毛所經(jīng)歷的事情,經(jīng)歷的事情越多,越成熟,越有把握掌控未來。
金烏對他的羽毛——藍莓——非常熟悉,藍莓怎樣對沙王提供服務(wù),怎樣鼓勵沙王去面見夏王,其實也很重要。這些信息,和金烏息息相關(guān),每一次說話,每一次心跳,包括每一次的心思意念,金烏全都知道。
金烏把藍莓的經(jīng)過、沙王的變動等情況,和盤托出,全部對加勒說了。加勒很滿意,再將信息收集后,仔細地迅速地整理,然后將情況全部匯報給蕭生聽。
蕭生覺得沙王做得對,但是,沙王沒有明確計劃,要將人弄熟,爭取讓那些人都知道沙王的主張,然后,由沙王在敵人內(nèi)部策反,那效果要好得多。
蕭生的心思深,可是沙王不懂,蕭生的心愿,不知道能不能通過沙王來達成,要說打仗,有加勒就成;但是,打仗不能全靠硬拼,還要靠智慧。
智慧其實來自上蒼,不過,沒有多少人心存敬畏,結(jié)果導(dǎo)致很多人無法明白力量來自何方,力量要去向何處,這些稀里糊涂的玩意,卻大有市場,讓很多人陷入迷惑。
大家何去何從,正在犯愁,蕭生安撫眾人,說:“馬上就有圣旨降臨,到底怎樣,別人說了沒用,要看圣旨怎樣定的。如果圣旨對大家沒有好處,一定要將圣旨廢掉,當(dāng)我們抗旨不尊的時候,就是造反的時候,大家時刻準備,有事貧道會告訴大家。”
聽了蕭生的話,大家紛紛散去,既然這樣說,就已經(jīng)明確了,對于圣旨,就是臨到了耳城,不見得有用,也不見得生效。哪怕耳城現(xiàn)在屬于西夏管轄,對于他們來說,圣旨就是夏王的話,他的話,到了這里,夏王的話的威力已經(jīng)降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