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秦謹寒生病
偌大的別墅里頓時只剩下傅冰和兩只小奶貓。
空蕩蕩的,卻也愜意。
傅冰帶兩個小家伙上樓。
二樓弄了個閱讀角,也放了小貓的貓砂盆和吃的。
傅冰伴著大雪,抽了一本書,慢慢地翻看起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她就越發(fā)覺得她身上的毛毯暖和。
書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直到翻到最后一頁,烏時的房間門還沒打開。
傅冰起身,輕敲烏時的房間。
“烏時,你還好嗎?”
以烏時的個性,他不會一覺睡這么安穩(wěn)。
哪怕再安全的環(huán)境,也不可能讓經(jīng)歷過特殊事情的人能長時間的安穩(wěn)入睡。
她敲了兩下,就停下來聽房間里的動靜。
沒有任何聲響。
傅冰不放心地擰開門鎖。
沒有反鎖。
傅冰暗自松了口氣。
一開門,傅冰就被冷得打了個寒顫。
一陣冷風從沒關(guān)的窗戶吹進來。
整個房間沒有半點暖意。
傅冰關(guān)上窗,把地暖調(diào)高了兩度。
房間總算漸漸暖了起來。
傅冰坐到烏時床邊。
男人緊緊皺著眉,似乎很痛苦。
傅冰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下一秒就被燙得收回手。
她正要給烏時把脈時,對上烏時那雙日褐色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她見過第二雙漂亮的眼睛。
第一雙是秦謹寒的眼。
黑白分明。
黑得純粹,狠得灑脫,銳利得沒有一點雜質(zhì)。
她這輩子只見過秦謹寒那么一雙動人心魄的眼。
烏時則是隱忍。
他像一個容器,什么都可以容納。
被他收下之后,一切歸于平靜。
褐色的眼眸里很少有波動。
圍在他身邊的人又都殘酷中透著溫暖。
她不知道他得多強大才能做到這一點。
傅冰對上烏時的眼睛,輕聲道:“你生病了,好好躺著。我先幫你把脈,再拿吃的和藥過來。你吃完睡一覺就沒事了。”
烏時定定地看她,沒有反應(yīng)。
傅冰皺眉,她得早點給他吃藥才行。
他已經(jīng)燒得有些神智恍惚了。
烏時抽回手,不讓傅冰把脈。
眼睛里是因為發(fā)燒而起的水汽。
氤氳了他的眼眸,讓他看著軟了很多。
他無聲地躺在床上,像個嬌貴的豪門少爺。
傅冰不知怎么的,想起秦謹寒受傷后在御園醒來的畫面,也是這樣。
烏時淡聲道:“傅冰,你把我當成什么?”
一句話,如一盆冰水澆醒了傅冰。
傅冰收回思緒,“對不起,烏時。”
“對不起什么?對不起你有意無意把我當成秦謹寒嗎?”
烏時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跟平時的他很不像。
“我一直都分得清你們兩人?!?p> “是嗎?你剛才心里想的是誰?”
傅冰沒回答。
烏時撇過頭,“你出去吧。”
“我去拿吃的給你,你墊點肚子后吃藥。”
傅冰不想在他虛弱的時候讓他分心。
“你就這么走了?”秦謹寒怒道。
他從來不是任人敷衍的人。
傅冰被他驀然冷下去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耐心解釋,“我下樓給你拿吃的。”
她走到門邊,才補了一句。
“我喜歡不遮掩的你。你摘下臉上的面具了,心里的面具也可以摘下來。烏時,我想看真正的你!”
說罷,傅冰快步下樓。
粥是溫的。
她還搭了幾樣易咀嚼的小菜一起端上樓。
秦謹寒瞪著天花板,差點就露餡了。
他現(xiàn)在心情極度不爽。
連戲都不想演了!
傅冰移了一張床頭桌過來,把粥和菜放在桌上。
整張桌子可以橫跨整張床,憑個人喜好推到想要的位置。
傅冰把勺子塞進他手里,“生病就別講究了,不刷牙直接吃?!?p> 秦謹寒瞪她。
傅冰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看他。
誰也不讓誰!
“我是醫(yī)生,現(xiàn)在聽我的!”傅冰一句話,摁滅了秦謹寒的反抗。
他想說,他的醫(yī)術(shù)明顯更好。
但他聰明地選擇了沉默,低頭吃東西。
他要再泄露更多的私人小習慣。
她絕對能猜出他是誰。
傅冰發(fā)現(xiàn)生病的烏時挺孩子氣的。
只喝了粥,菜一口沒動。
他吃完,乖乖放下湯匙,乖乖吃藥。
算得上絕佳的病人了。
傅冰把桌子移到窗邊,拉過一張椅子在他床邊坐下。
秦謹寒橫了她一眼,忍住懟她的沖動。
“你還挺盡責?!?p> “我生過病,心里想要人陪,又不好意思開口?!?p> 秦謹寒:“……”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你對誰都這樣?”
“我看著是不挑朋友、家人的人嗎?”
秦謹寒不想理她了。
躺下,拿屁股對她。
傅冰悄咪咪地開門去外面拿了另一本小說。
秦謹寒撇嘴。
說得比唱的好聽,屁股沒坐熱就跑了。
他剛想完,傅冰又開門進來了。
秦謹寒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不想再理她。
房間內(nèi),除了偶爾的翻書聲,一直很安靜。
秦謹寒的心情也漸漸好了。
至親又如何?
秦盛不愛他,他又何必在意秦盛!
他下次再為這種破事糾結(jié),他就是狗!
傅冰以為烏時已經(jīng)睡了,刻意放輕了翻書的動作。
兩只小奶貓見家里沒人,自己在樓上樓下的跑。
奶聲奶氣的貓叫聲,聽起來格外的治愈。
秦謹寒也在它們的叫聲中睡著了。
傍晚,別墅里重新熱鬧起來。
傅冰下樓,說道:“烏時發(fā)燒了,晚上做點容易吃的飯菜吧?!?p> “沒問題。”寧姨滿口答應(yīng)。
玩了一天,累是累,但快樂。
回到家,她也愿意為家人忙活。
小美、韓蕙她們都去幫忙。
慕和則快步上樓,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去看看時哥需不需要換衣服。”
說完,他就進了房間。
秦謹墨身上濕乎乎的,合著身上的假疤,非常不舒服。
慕和將門反鎖。
見秦謹寒還是烏時的打扮,心疼不已。
“你怎么不早說?”
他早點知道,他就能代替傅冰陪寒哥了。
寒哥不至于生病了,還要演戲。
他甚至可以把寒哥帶到安全的地方,讓他只當秦謹寒。
秦謹寒心煩氣躁,開始無差別懟人。
“咋滴,談戀愛還得找個外援在旁邊看?”
慕和嘴邊一抽,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不太爽了。
“關(guān)鍵你這副樣子談得了嗎?回頭別又自己吃自己的醋。”
秦謹寒斜睨他一眼,“慕和,你現(xiàn)在是叛逆期嗎?”
這么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