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秦盛來了
韓蕙像被人釘在原地,僵硬得像個假的人偶。
蘇河讓人把黎樺移下來。
韓蕙看著蘇河脫下西裝外套蓋在黎樺臉上。
嫉恨涌上心頭。
為什么她遭遇那些非人對待的時候,蘇河不出現(xiàn)?
韓蕙快步朝蘇河跑去。
在手頭的短刀要捅進蘇河胸口時,被姜凌遠彈開。
姜凌遠冷漠的眼眸瞪著她。
隨后,將目光移向她手里的短刀。
那是烏時慣常用的短刀。
她要是用這把刀殺人,別人只會迅速聯(lián)想到傅冰身上。
到時候,傅冰只不是與蘇家的關(guān)系瞬間破裂,還會被輿論碾成渣。
冰寒的眸子,讓韓蕙瞬間冷了下來。
韓蕙意識到自己越來越無法掌控自己的身心。
傅冰救她,在她最難的時候陪她。
她到底給傅冰帶來了什么?
韓蕙倉惶退場。
傅冰看著恢復(fù)如常的擂臺。
看客們的議論隨著蘇河與黎樺的離去也散了,繼續(xù)鮮血與暴力的狂歡。
傅冰輕聲道:“我們出去吧?!?p> 無論來這里多少次,她都不喜歡這里。
烏時陪她離開,重新上了車。
他才開口道:“你覺得韓蕙合格嗎?”
“她還是適合當(dāng)個溫柔嫻靜的小女人,有她簡單、安穩(wěn)的小生活。她掌控不了她所面臨的局面,再深入反而會累及自己,累及他人。”
烏時沒有否定她的判斷,“你的想法是?”
“她接下來的目標(biāo)是韓家。等她報完仇,讓沈臨星幫她做心理疏導(dǎo),如果可以篡改她的記憶,讓她到容家人身邊,重新建立新的人際關(guān)系和人生?!?p> 之后,韓蕙會如何走,不關(guān)她的事。
她的回答在烏時的意料之中。
“你可以把烏船廠的事推到韓蕙的身上,最后再炮制一次她死亡的消息,讓她有價值的徹底消失。她的價值才能最大化?!?p> 傅冰沒有否認(rèn),“這確實是個方法,能避過很多人的耳目,但秦盛不會上當(dāng)。最大的魚不上鉤,這出戲就沒有意義。與其讓韓蕙這個身份臭名昭著,不如給她機會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你是婦人之仁。你認(rèn)為你在維護她,她未必會感激,說不定她還認(rèn)為你在故意削掉她的機會,沒給她發(fā)揮的空間。”
傅冰陷入沉思。
這種可能并不是不存在。
當(dāng)年,她對黎清也很好,給黎清提供過各種各樣的機會。
黎清不也嫉妒她、恨她?
傅冰正沉思間。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她的身體也突然前傾,朝著司機的椅背撞去。
就在她的臉要撞上椅背時,她閉上眼睛。
溫?zé)岬氖终频肿∫伪场?p> 她的臉撞上柔軟的手掌。
暖暖的,不疼。
她抬眼看著前方。
沒有路燈的馬路,只有兩道車燈炫目的亮光。
對方的車開了強光燈。
沒有防備的人看一眼,能短暫的失明。
秦盛跳下車,看著車內(nèi)的烏時和傅冰。
扔掉手中的煙蒂,腳尖輕踩,碾滅了煙蒂上的亮光。
烏時看清秦盛的臉,說道:“你的仇人來了!”
傅冰了然。
她戴了防強光的眼鏡下車。
烏時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秦盛目光緊盯著烏時,話卻是對傅冰說。
“你膽子倒是挺大?!?p> 傅冰沒接茬,主動挑起了話題。
“我還沒找你,你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p> 秦盛悠然一笑,“你以為你那瞇東西能扳倒我?秦謹(jǐn)寒努力了這么多年,他都對我束手無策。你憑什么?”
“憑我跟你只是陌生人,對付你,我只用復(fù)仇,不用講情份?!?p> 秦謹(jǐn)寒的性情確實陰晴不定,做的事看似沒有章法。
實則他心里有一桿稱,秦家人曾在他心里很重要的位置。
正因為重要過,做事才會束手束腳。
“如果我手里有你身世的秘密呢?你還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秦盛等著看傅冰變臉。
傅冰面色如常,“我沒有那么想要一群陌生的親人?;盍诉@么多年,要只看中那層薄薄的血液,那趁早別活著了?!?p> “我找到他們又如何?他們要是看重我,不會讓我走丟這么多年都不找我?!?p> “他們不愛我,我又何必愛他們?”
蘇河的車從遠處駛來,正好聽了這么一段話。
他沉郁的眉眼抬也不抬。
傅冰不是傅雅的女兒?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傅冰。
傅冰穿著一襲長裙,婉約又獨立地站在秦盛與烏時之間。
她不鋒芒畢露,卻也能輕易吸走他人的目光。
蘇河盯著傅冰的側(cè)臉。
隨后一驚。
這分明是他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
他的目光像被燙了一般,快速收回。
蘇河冷聲命令,“快點開!別湊熱鬧!”
“是。”
司機本來還想傅冰是蘇家的恩人,又救了先生的寶貝兒子,先生應(yīng)該很樂意做個順?biāo)饲椤?p> 沒想到,先生居然一點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蘇河的車子從箭一般快速與他們擦肩而過。
秦盛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知道剛才路過的車?yán)镒l嗎?”
“不太想了解。”
“是蘇河。你救了蘇家三條命,人家照樣不想救你?!鼻厥]有錯過扎她心的機會。
“他剛死了前妻,沒空管其他事也很正常?!备当翎叺乜粗厥?,“坐過牢的人沒有那么玻璃心。反倒是你,做好要坐牢的準(zhǔn)備了?”
“三年的牢獄之災(zāi),我所經(jīng)歷的所有折磨,我可都記得一清二楚?!?p> “三年前你怎么對我,三年后我用同樣的手段把你送進監(jiān)獄。沒了秦謹(jǐn)寒,你要讓誰幫你擋災(zāi)?秦謹(jǐn)墨嗎?你認(rèn)為他會幫你?”
秦盛:“看來這段時間的成功,已經(jīng)讓你失去了判斷力。你覺得你的能力已經(jīng)強大到能坑我?”
“你對你的能力太過自信?!备当穆曇粢琅f平穩(wěn),“你如果不心慌,又怎么會在短期內(nèi)折騰出這么多事?秦謹(jǐn)寒的死打亂了你的節(jié)奏,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找到填補失去他的辦法。這段時間正好是收拾你最好的時間。秦盛,你再有能耐,也只是比我大幾十年,依舊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和失誤,你撐不了多久?!?p> 傅冰的話如鋼針扎進秦盛的心里,疼得他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