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烏時,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傅冰被迫直視他。
同時,敏銳地感覺到烏時在用男人跟女人說話的語氣跟她說話。
傅冰心里的警鈴大作。
她瞬間防備起來,“烏時,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會覺得被冒犯?!?p> “你是覺得被我以男女之情喜歡你令你惡心,還是認為背叛了秦謹寒?”
烏時沒有如她的愿。
傅冰擰眉,“你的問題越界了?!?p> “你之前給我劃的界線是什么?”
烏時步步緊逼,不再給她退縮的機會。
傅冰放下碗筷,迎著烏時探究的目光。
“未來的摯友?!?p> 烏時雙手撐著桌面,傾身向她,覆耳低語。
“只是朋友?”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嬌嫩的耳垂。
傅冰的耳朵因為突如其來的親密刺激瞬間紅透了。
傅冰的身體緊貼著椅背,下意識地避開。
眼神卻沒離開烏時的臉。
他臉上的疤痕在燈光的映襯下,多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男女之間的吸引力,與外貌無關。
有些人長相平平,身材平平,卻總能將其他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烏時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強大的氣場,利落的動作、修長的身姿完全可以掩蓋他樣貌上的缺點。
四目相對。
兩個意志力極其強大的人,在這一瞬間都有了片刻的動搖。
傅冰率先移開視線,輕聲道:“烏時,你想要什么樣的答案?”
烏時挫敗地直起身,他咬牙道:“傅冰,你是知道怎么拒絕別人的?!?p> 傅冰輕扯嘴角。
“我也可以把我曾跟封煜說的話再跟你說一遍。”
“我不想聽?!睘鯐r重新坐回位置上,負氣吃飯。
傅冰盯著他的動作,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一直在烏時的身上尋找秦謹寒的影子。
秦謹寒鋒芒畢露,耀眼異常。
他不可能用烏時這副殘破的面容面對世界。
烏時如果知道傅冰的想法,他也很認同她的推測。
如果沒有傅冰,他永遠只能是秦謹寒,不可能用另一個身份把自己束縛在殼子里。
有她,毀容又算得了什么?
傅冰再次提起之前的話題,“現(xiàn)在愿意跟我好好談了嗎?”
“不愿意?!睘鯐r悶聲道,“我在你身邊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一旦他們知道我在管理烏船廠,他們就能聯(lián)想到你身上,你照樣會受到非議?!?p> “你的想法是?”
“讓韓蕙去管?!?p> “這……”傅冰猶豫了。
對韓蕙來說,那是她的惡夢。
“心疼了?”烏時凝視她漂亮的眉眼。
“這樣太殘忍了?!?p> “這是最簡單的讓她直面過去的方式。她如果一直沉浸在過去,她活下來的意義又是什么?”
傅冰靜默片刻,緩緩點頭,“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慮。”
“怕她報仇的手段過激?”
“她短時間內(nèi)遭遇的事太多,三觀、情緒都不穩(wěn),手段過激不奇怪。她的過去被韓家、被蘇河、被她的經(jīng)紀人影響很大,認為一味的妥協(xié)、付出會得到別人的愛,這種觀念要改變并非一朝一夕。你要是把一股摧毀別人的力量交給她,她沒有能力運用?!?p> 烏時看向她的眼神越發(fā)溫柔,“你真這么想,還是不愿意看到韓蕙迅速報仇,你卻只能一點一點地搜集證據(jù),慢慢蠶食秦家和秦盛?”
傅冰微微一愣。
聽完他的話后搖頭,“我的胸襟不至于這么狹窄。既然你對韓蕙有信心,我們不妨把烏船廠交給她打理三個月。具體如何,我們再商討。但這三個月里,你得隨時盯著她?!?p> “我不反對她報仇,她怎么處理黎樺和蘇河都是她的私事?!?p> 烏時點頭。
*
韓蕙沒想到再一次看到惡夢般的擂臺會是她成為這里的主人。
韓蕙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擂臺。
那晚的經(jīng)歷如夢魘,每夜都折磨著她。
她做夢都想將黎樺和那些畜牲千刀萬刮。
烏時戴著面具,背手快步走向擂臺。
擂臺上光影綽綽。
烏時長身玉立,站立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
那個位置就是那天韓蕙被……
韓蕙蒼白著臉望著不遠處的烏時。
這個男人總是藏在面具之后。
他看似站在局外,實則他什么都清楚。
烏時利眸掃向韓蕙,“烏船廠交給你,你可以對你的仇人做任何事。我只有一個要求,別讓這些事牽連傅冰。”
“你喜歡她?她會喜歡你嗎?”韓蕙反問。
“你話太多了?!?p> “傅冰就這么好,讓你們一個二個心甘情愿地被她驅(qū)使?”韓蕙忍不住問道。
她嫉妒傅冰!
真的嫉妒!
同樣跌到谷底,為什么傅冰能重新走向神壇被所有人喜歡。
她只能縮在陰暗的角落里。
烏時:“別人可以這么說,唯獨你不能!你的命,是她給的?!?p> “我的命是秦謹寒用十億換的!”
“你既然知道,就更不該對傅冰心存敵意。秦謹寒愛她如命,如果不是傅冰,你認為秦謹寒會救你?”
烏時的話如冰水般澆透了韓蕙的嫉妒。
她背后滲出了冷汗。
她怎么會對傅冰生出嫉妒之心?
她可以嫉妒任何人,憎恨任何人,唯獨不該嫉妒傅冰。
韓蕙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蹲下身體,盯著地面,“別告訴小冰我嫉妒她。這不是我的本意,我……”
“她知道。所以,她給了你選擇。你親手去報仇,報完了忘掉過去,重新生活,別在煉獄里待著?!?p> 韓蕙愣愣地看著烏時,點頭。
烏時沒有看她,快步離開。
韓蕙看著空曠的擂臺,那里恍若成了巨大的漩渦,將她吸納其中。
韓蕙強迫自己不去看。
她轉(zhuǎn)身,回到代理人的辦公室。
姜凌遠在她入坐后的五分鐘到來。
“幫我查衛(wèi)東、殷渙江、路少辰?!?p> “你說的這幾位都是我們這里的??停阈枰麄冏鍪裁??”
“死?!表n蕙緩緩地吐出一個字。
姜凌遠面色如常,并不意外她的答案。
“這世上有比死有意思得多的東西,你可以試試看,比直接讓他們死更好玩。”
“是嗎?你倒說說看?!?p> “把他們最在意的東西給奪走,讓他們絕望,比死有趣多了?!苯柽h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笑,眉眼也帶笑。
他笑得如沐春風,卻讓人沒來由的心里一顫。
宛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精靈,純真里帶著本源的邪惡與黑暗。
這一刻,韓蕙忍不住在想,秦謹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他能找到這些個性極端的人為他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