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痛點,沒想到被許翡正大光明的抖露出來。
侯醫(yī)生又不能否認他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事。
感受到周圍人傳來或震驚、或不屑地眼神,他老臉臊得慌,匆匆離開。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許翡翹起唇角,她還真沒把那人放眼里。
辦公室里,傅齊晏正用一雙充滿興趣的眼神看她,金絲細邊眼鏡的鏡片上滑過一精光。
侯醫(yī)生是嗎?
此人不除,對小翡來說始終是一個威脅。
許翡不知道自己辦公室里有人,剛開門就看到一抹高大的黑影,嚇了她一跳。
“是誰?”
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語氣哀怨。
“是我,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男人身高185cm,身材健碩卻不顯得粗獷,穿了件天藍色戧駁領西裝搭配酒紅色領帶,胸口處別了枚卡地亞鉆石胸針,斯文優(yōu)雅。
許翡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枚胸針,是她送的。
沒想到他還戴著。
當初為了買這枚胸針,她瞞著他做兼職差點累到了自己,傅齊晏卻把它當垃圾一樣丟在一旁。
“這么廉價的東西哪里配得上我的西裝,是誰放在我桌上的?”
她聽得清清楚楚。
回憶散去,心尖還留有一絲痛楚,她強行壓下這股怪異的感覺不去看他和那枚胸針,語氣生硬。
“你來做什么?”
傅齊晏見她態(tài)度冷淡,原本張口想說的話現(xiàn)在不得不斟酌幾番。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當然,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閑聊的關系,而且傅大律師……現(xiàn)在是我的工作時間你知道嗎?”
前方還有很多病人等待著她,她可沒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人身上。
傅齊晏順勢“哎喲”一聲,裝病道:“我有事,我病了要看醫(yī)生?!?p> 不是閑聊。
他這拙劣的演技真是小學生看了都頭疼,許翡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這是神經(jīng)外科,治不了大姨媽,你要是懷孕了就去看婦科!”
婦科……
傅齊晏眼角抽搐,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一個大男人要真去看婦科那才叫沒面子,長嘆一口氣,他無奈地小聲嘀咕:
“你怎么變得這么兇~”
要是從前,她肯定會關心他,問他哪里不舒服。
辦公室又不大,許翡又怎么會聽不見他的抱怨。
“那個軟弱愚蠢的許翡已經(jīng)死了,活下來的是我,你有什么意見嗎?”
她一個小姑娘在國外,天生黃皮受到了不少外國人的歧視。
經(jīng)常有流氓看她獨身一人想劫財劫色,許翡報警也沒用,只要沒鬧出人命警察都是偏袒本地人的。
她這種亞洲留學生只有認栽的份。
之后許翡學會了反抗,拿起手術刀保護自己。
這些傅齊晏都不知道!
“對,對不起……我以為你終于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國外大學,生活的很好。”
卻沒有想過她一個小姑娘漂洋過海去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語言都不同的地方,會受多少委屈。
“你為什么不和我說?”
許翡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聲音譏諷,滿是凄涼。
“說什么?和你說你就能讓我去國外留學嗎?”
“就算我說了,你會讓我去嗎?”
“傅齊晏你不用裝了,當時的你也和他們一樣看不起我,一心只想讓我給你當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罷了!”
最好的結(jié)果便是在他膩了之后拿上分手費走人,再無牽扯。
傅齊晏:“……”
不可否認,他一開始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但是在后來的相處中,他愛上了許翡的聽話和溫柔。
她的身份不再是他包養(yǎng)的情人,他是真心把她當女朋友對待。
“喔,是女朋友……也不是妻子,所以呢?”
許翡真不想在和他討論這個沒有后續(xù)的問題,“承認吧,你的未來里沒有我?!?p> “我若是不早些抽身離開,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被你一腳踹開,空有一紙文憑什么都不會,拿著你施舍的分手費渾渾噩噩的過完下半輩子!”
那樣的人生并不是許翡想要的。
她有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名懸壺濟世的醫(yī)生。
愛上傅齊晏是她貪心,好在她在最后一刻醒悟了,找回自己的初心。
“不是的,我的未來當然有你!”
傅齊晏覺得她對自己的誤會大了去。
“是,我是不想結(jié)婚,只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可我從沒想過分手,我想你就這樣過一輩子?!?p> 憑他的地位和財富,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比許翡聽話,比許翡漂亮的也是一抓一大把,可他對她們沒有感覺,只有在許翡面前才覺得輕松。
“你覺得你這個想法可能嗎?傅家能同意?”
時間一到,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要被抓回去聯(lián)姻的。
而她,只會成為被人唾棄的小三!
傅齊晏再次噎住。
家族聯(lián)姻是他的責任。
許翡說得沒錯,不管他愿不愿意最終都會選擇一名家世相當?shù)那Ы鹦〗阈位椤?p> “對不起?!?p> 他現(xiàn)在才發(fā)覺自己的想法有多自私,他企圖用金錢剪斷許翡的翅膀?qū)⑺肋h困在自己的牢籠里,成為見不得光的金絲雀。
可她原本就是一只高傲的鳳凰,該站在高高的枝頭大放異彩,怎么會甘心當一只依靠他人而活的寵物呢?
許翡還是第一次聽到傅大律師的道歉。
他多要面子的一個人,寧愿胃痛也要咬緊牙關上場辯護,現(xiàn)在竟在她面前低下高傲的頭顱。
這一刻許翡并沒有感到開心,只有無限唏噓。
“不必,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p> “你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嗎?”
說完快滾!
傅齊晏聽著她這話的意思還是想和自己劃清關系,不禁心口一涼。
“小翡,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說南溪的事……”
他把其中的利害關系都說了一遍,又將俞風的話轉(zhuǎn)述給許翡。
“我知道這件事里你受了委屈,可南家、江家、俞家號稱四大家族,勢力非同一般。”
“現(xiàn)在他們想保住南溪,你要是選擇硬碰硬最后受傷的還是你自己,所以我的意思是……”
不等傅齊晏把話說完,南溪突然生氣地抓起桌上的書本砸他。
“你滾,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感情他是來給南溪當說客的,這叫許翡如何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