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方把李桃桃護在身后,淡淡道:“那也與你無關?!?p> 陳思情撩了把波浪卷長發(fā),眉眼含笑,風情萬種地瞅了眼何泰方,“瞧把你給緊張的,真可愛呢,這么多年一點都沒變?!?p> 被女人這么當眾調(diào)戲,何泰方一時下不來臺,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本人不是能言善辯的人,碰到性格外向熱情的陳思情,就被壓制的死死地。
“可愛也跟你沒關系呀?”李桃桃笑道,“一大早來我店里,是有什么事嗎?”
李桃桃笑容淡淡的,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她對陳思情兩姐妹并不歡迎。
陳思情手搭在一起環(huán)在胸前,繞著店面慢悠悠踱步欣賞,“這都沒裝修,太寒酸了?!?p> 陳思情回頭看向李桃桃,嘲弄地笑問道,“你沒錢裝修吧?”
李桃桃不卑不亢地答道:“已經(jīng)預約了裝修師傅,這幾天就會著手裝修了。”
陳思情翹起嘴皮子,笑得輕蔑,“就你這身上衣服褲子搭配,顏色灰撲撲的,得穿了好幾年吧?”
李桃桃道:“是啊,穿了好幾年了,那又怎樣?”
陳思情搖搖頭,“你這種審美觀,能裁剪出什么好衣服?平白糟蹋了錦堂這店鋪?!?p> 李桃桃板著臉,下達逐客令:“那你可以離開了,我們這店小,也不稀罕多一個少一個的?!?p> 陳思情臉色陰沉了下來,“何泰方,你挑的這女的,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就任由她踩在我頭上嗎?”
李桃桃瞧她搬出感情牌,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何泰方。后者神色都沒變,對陳思情一如既往露出厭惡排斥的表情:“她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是她客人,她招待什么?”
陳思情哼了一聲,抱著手臂,歪頭生悶氣。
李桃桃看陳思情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索性就耐著性子,看陳思情究竟想要干嘛?
陳琴琴忽然道:“干嘛都不理我呢?帶我一塊去祈福寺吧,錦堂哥哥?”
姚錦堂愣了下,每回被陳琴琴嬌滴滴叫一聲哥哥,他心底都透著難以言說的發(fā)毛驚悚感。
他剛想要出聲拒絕。
陳琴琴搬出兩家長輩,“姚叔叔說你在這地方,要我?guī)е冶斫氵^來找你玩的。姚叔叔還交代我,要是你不帶我們玩,這個月零花錢就直接扣一半!”
姚錦堂俊臉拉長,心里罵罵咧咧自家老頭子不厚道,太不厚道了!也不看看這女的什么貨色?還撮合個毛勁?
姚錦堂越看陳琴琴越覺得不順眼,越發(fā)想念溫欣怡。他想了想,今天溫欣怡醫(yī)院當值,肯定不會答應去祈福寺了。
“哦,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币﹀\堂隨口敷衍道。
陳琴琴像是聽不出來,笑嘻嘻地就過來搭他手臂,“錦堂哥哥,人真好,我真喜歡!”
姚錦堂趕緊把手給抽了出來,瞧見屋里幾人目光全放在他們二人身上,尤其是陳思情似笑非笑的眼神,別說何泰方對她犯沖,姚錦堂也不敢跟陳思情太親近了。
這陳琴琴先前沒這么大膽,顯然也是陳思情背后指點了一二。姚錦堂不著痕跡,往何泰方身邊挪了兩步。
陳琴琴皺眉嘟嘴,委屈的表情,投向了陳思情。
像是下一秒她眼淚就能說掉就掉。
陳思情走到她邊上,附耳低語了幾句,陳琴琴的臉色明顯轉(zhuǎn)憂為樂。
這一幕落在李桃桃眼中,大概是同性相斥,她內(nèi)心打鼓,對陳思情警惕性拉到滿分。
關好門窗,再三檢查了一番,李桃桃才放下心,走到一直等她的何泰方身旁。
“不就一家空鋪子嗎?太小家子氣了,肯定沒見過好的?!标惽偾偎崃艘痪?。
陳思情已經(jīng)坐到副駕駛,透過車窗,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桃桃。李桃桃淡淡地回視陳思情,敏銳地察覺到陳思情眼底一絲陰鷙之意一閃而逝。
陳思情別開視線,看向了別處。
“走吧?!焙翁┓脚牧伺睦钐姨遥嵝训?。
他們?nèi)俗胶筌囎?p> 一路車內(nèi)無言,靜得讓人都覺得別扭。
陳琴琴幾次想跟開車的姚錦堂搭話,都被姚錦堂提醒,“我開車呢,要專注,別說話。”
陳琴琴氣得嘟起嘴,一臉委屈,可誰也沒有搭理她。
這趟寺廟之旅,大概是李桃桃重生歸來,玩過最別扭的一次旅行。祈福寺在半山腰,車子也上不去,一行人需要走路上去。
半路,陳思情穿著高跟鞋,不小心扭了腳,陳琴琴在邊上一個勁地指使何泰方背陳思情上山,何泰方?jīng)]搭理。
“上山背個女的太累了,我背不動?!焙翁┓骄芙^道。
“虧你還當過兵?!标惽偾俦梢牡?。
“知道是來爬山,還穿裙子穿高跟鞋,崴了腳就怨別人,有意思嗎?”李桃桃懟她道。
陳琴琴氣得瞪她,“我跟何泰方說話,輪得到你插什么嘴嗎?”
“她怎么就不能替我說話了?”何泰方呵斥陳琴琴,把李桃桃護在身后。
眼看著雙方又要吵起來了,姚錦堂頭疼得厲害,特別后悔答應帶她們兩姐妹來祈福寺。
“不爬了,回去吧?!币﹀\堂見這還沒爬到一半就狀況百出,祈福寺是來祈福,這半路吵吵鬧鬧,能有什么靈驗的?
陳思情站起身,陳琴琴連忙扶著她,兩姐妹艱難地一步一步下了臺階,一路上都能聽到陳思情痛得低呼呻吟。
路上幾個男的,聽了聲音,心疼憐憫地瞧了又瞧陳思情,甚至還有男人過來熱情地詢問陳思情要不要幫忙。
陳思情瞟了眼何泰方,然后一臉委屈地搖了搖頭,引得人人都古怪的瞟了一眼何泰方。
“我們自己回去?!崩钐姨沂懿涣肆耍业揭﹀\堂,“你帶她們?nèi)メt(yī)院吧。”
姚錦堂一臉不情愿地答應了。
那輛車子載著陳思情兩姐妹離開,等她們不在了,李桃桃才覺得自在了幾分,她問何泰方:“都到了祈福寺山腳,還爬不爬?”
何泰方瞧她一臉期待,點了點頭,兩人又重新爬山。一向不迷信的何泰方,陪著李桃桃虔誠地燒香,瞧她閉目虔誠地禱告,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隱隱一陣痛。
“愿,前世所有惡人,皆得惡報?!崩钐姨移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