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被搞錯了
星期五。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這一天,金話筒的現(xiàn)場轉(zhuǎn)播,京城衛(wèi)視大劇場門口,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圍了過來,手里都拿著門票,等著入場。
張燁剛到,就碰到了他的工作人員。
“小張,這邊!”周大姐沖著幾個人招了招手。
“周小姐?孫伯母?”張燁一眨眼睛,往前湊了湊。
孫大娘讓他插隊,一口京城話的加三,“你趕緊過來,別在后頭等著。”
張燁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jīng)拿到了提名,也不需要排長隊,拿著員工卡就能進去了,“你們幾個怎么在這里???”他還真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來,這是因為張燁這段時間根本就沒來上班啊,他被《深夜鬼故事》下架了,《老少故事會》又被叫停了,他根本就是無業(yè)游民,所以趙國洲看在張燁的面子上,才給了他兩天假期。
“是公司發(fā)的票,所以我們的人都到齊了,你們看,田彬和他老婆就坐在最前面,你們看,你們看,他們兩個就坐在最前面,看到了嗎?他們在安檢口,小美老師也在,我們來的比較晚?!敝芘啃χf道。
孫大媽安慰他,“小張,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別想。”
周大姐也附和了一句,“是啊,這次得不到也不要緊,下次有的是機會,這次就當(dāng)是看熱鬧了?!?p> “我明白?!睆垷羁谑切姆堑?。
“好的,出發(fā)吧?!?p> 張燁將打火機往垃圾桶里一丟,就跟他們出了門。
張燁和他的團隊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右邊,位置很好,因為他們是京城電視臺的,所以這里也是他們的地盤,所以受到的禮遇也比那些受邀而來的電視臺要好得多,這也是他們的主場優(yōu)勢。
“小張先生在這里啊?”
“周姐,你可真夠慢的?!?p> “陳小旭,怎么這么早就到了?”
文藝頻率的人都是一個座位的,所以都是一個座位的,有些人是自己來的,有些人是帶著愛人來的,有些人是帶著孩子來的。
寒暄過后,眾人落座。
前方,是京城廣播電視臺新聞頻道的座位區(qū),張野坐在最前排,明顯是為了等會上臺領(lǐng)獎,他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聽到有人這么說,他才一扭頭,看向張燁,笑著舉起手道:“張燁?!彼蛷垷钅昙o(jì)相仿,但因為比張燁早來了半年,所以并沒有稱呼張燁為“老師”。
張燁定睛一瞧,“嗯?”
張野笑了,“你怎么不在前排?這一屆,就咱們兩個入圍?!边@句話本身沒什么毛病,但就是聽得讓人心里不是滋味。
誰都知道,張燁老師之所以沒有坐在前排,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拿不到這個獎項,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故意的嗎?
張燁冷漠地說了一句,“不必了?!?p> 張野轉(zhuǎn)過身,道:“好的,您看著辦。”
賈嚴(yán)也來了,不過他手上還拿著一張觀眾席,并沒有往文藝頻道那邊走,反而往新聞頻道那邊走了過去。
“張野?!标惙驳?。
“呵呵,嚴(yán)子!”
“太堵了,太煩人了?!?p> “來,坐下,這里有位置?!?p> 賈嚴(yán)和張野挨著,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聊著天。自從張燁的丑聞曝光后,賈嚴(yán)雖然得到了一個新欄目,但在臺領(lǐng)導(dǎo)的卑鄙手段下,他的人緣還是受到了影響,所以才會被文藝頻道的人排斥,賈嚴(yán)也不想自討苦吃,文藝頻道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他也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賈副臺長就是他們的頂梁柱,他才懶得搭理別人。
以前賈嚴(yán)來的時候,大家都對他很客氣,也很友好,因為他是領(lǐng)導(dǎo)的親戚,所以張燁也沒怎么受待見,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只是一個分寸的問題,有些人做的事情太過分了,這一次是張燁做的,下一次,就輪到文藝頻率的人給賈嚴(yán)讓路了。被自己的上司給弄死了?這是所有人都無法避免的想法!
周大姐看向張燁道:“不用管?!?p> “沒有實力的人,活不長?!毙》紤崙嵅黄降?。
一位年長的編輯嘆了口氣,“這下可麻煩大了。”
今年的銀話筒獎,張野是鐵定要拿的,至于明年,那就更不用說了,賈嚴(yán)已經(jīng)把這個獎給定下來了,張燁就算有能力又能如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別人的看法,但張燁卻不這么認(rèn)為。張燁還不死心!
折中?
認(rèn)輸?
忍一忍?
這不像自己??!
只要拿到了銀話筒,他就可以在電視臺里更上一層樓了,可是要怎么才能拿到這個獎呢?張燁沒有答案,他現(xiàn)在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去找章遠(yuǎn)棋?不可能的,這事兒天后也管不了,評選講究的是多數(shù)票決定,五人中三票或者更多票的情況下,除了章遠(yuǎn)棋這個新來的評委,其他人都很講規(guī)矩,所以根本沒有人會把票投給張燁,章遠(yuǎn)棋一個人幫張燁搶也沒用,而且張燁的恩情已經(jīng)用完了,他也不會再去找章遠(yuǎn)棋。
無可奈何!
沒有退路,也沒有退路!
張燁不得不說,這一刻,他是真的被逼上了絕路,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要想辦法脫身,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一般的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張燁逐而打開游戲戒指,尋找著一些比較另類的辦法。這些日子,《老少故事會》已經(jīng)停播了,他唯一的聲望來源就是《鬼吹燈》的曝光率,可就是這樣,他的聲望并不高,如果是抽獎的話,那就太低了。
喂!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我的儲物空間里,似乎有東西是我用不上的!
張燁恍然大悟,點開游戲物品欄一看,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件閃閃發(fā)亮的小東西,那是一塊幸運面包!這是他前幾天抽獎的時候抽到的,當(dāng)時他就把魅力果實給吃了,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試試看!
他必須要試一試!
銀話筒的頒獎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張燁已經(jīng)沒有退路,他必須要搏一搏!
他從物品欄里取出幸運面包,端起一杯冰之國的礦泉水,假裝喝水,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然后把幸運面包一口吞了下去。別人看不見游戲戒指里的東西,但張燁的一舉一動,他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讓他們看到他兩手空空地把東西放進嘴里,還不停地咀嚼,那他們肯定會以為他瘋了,所以他們也得遮掩一下?!肮具恕币宦?,他將最后一塊面包也吞進了肚子里!
成功了!
幸運值增加!
還有五分鐘!
………………
與此同時。
后臺三號休息室,內(nèi)廳。
四五個工作人員正在辦公桌前整理著頒獎典禮的獎杯和證書,其實早在昨天,獎項就已經(jīng)公布了,所有的獎項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金銀兩種獎項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桌上堆滿了各種獎項。門是關(guān)著的,算是嚴(yán)格保密,但也只是說說,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畢竟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再說了,這也不是什么總統(tǒng)大選,也沒必要這么嚴(yán)格。
【劉楓】
“來了?!?p> “好的,這張就放在最前面,你的證件也是一樣的?!?p> “不會有錯的?!?p> “張野,這個是銀話筒,你也拿到最前面,等下讓他們上臺。”
“嗯,走吧?!?p> 可正在他們按照名單排列的時候,一個女工作人員卻沒有任何預(yù)兆地摸到了一張獎狀,嘩啦一聲,獎狀掉在了桌上的一個礦泉水瓶子上,瓶蓋是有蓋子的,但并沒有完全蓋住,里面的水也嘩啦啦地流了出來,濺在了獎狀上!
“啊呀!”那女工趕緊用衣袖把獎狀給抹了一把。
“別擦它!”一名年長的警察驚呼一聲,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一抹,那張獎狀頓時變得模糊不清,上面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
一個青年趕緊過去幫董學(xué)斌把桌子上的水漬給擦干凈,免得弄臟了別的獎狀,可地面是瓦片,水漬很滑,他一個沒站穩(wěn),就往桌子上一靠,正好撞到了獎狀上的獎狀,獎狀掉在了地上!
那一刻,獎杯摔得粉碎!
銀色的麥克風(fēng)和金色的麥克風(fēng)不太一樣,雖然是銀色的,但卻是用一種晶瑩剔透的東西做成的,因為是長方形的麥克風(fēng),晶瑩剔透,比玻璃還要堅硬,然后就碎成了一地的碎片,掉在了地上!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
“不好,不好!”
“怎么回事!太大意了吧?”
“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眾人手忙腳亂,一番折騰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片狼藉!
“平叔,這可如何是好?再過一個小時,就是銀話筒的頒獎典禮了!”那女工著急地走來走去,她怎么也沒有料到,好好的一件事竟然會出問題!
早上的時候,銀話筒的頒獎儀式會在第一個環(huán)節(jié)進行,并不會進行現(xiàn)場直播,這只是一個預(yù)熱環(huán)節(jié),等銀話筒的頒獎儀式結(jié)束后,再進行現(xiàn)場直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時間了,銀話筒的頒獎儀式是不可能在金話筒之后進行的,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年紀(jì)最大的那人一咬牙,道:“不要著急,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獎狀什么的好辦,我們這里有現(xiàn)成的空白獎狀,只要再補一補就可以了,評委會那邊一定會有正式印章的,小陳,你趕緊去找評委會的人蓋個章,小王,我也交代你一件事,你現(xiàn)在就給逸軒打個電話,這次的獎狀是他們公司訂做的,銀話筒的獎狀一定會有備用的,獎狀上沒有,讓他們盡快將張野的名字刻上去,你自己過去拿,必須盡快!”
“好!”陳小北點了點頭。
“明白!”陳小北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人打電話,一人去辦證件。
那工作人員先是跟臺里要了逸軒的號碼,隨即就飛快地打了個電話,“你好,我是京城衛(wèi)視的,對了,我們這邊出了點事,銀話筒的獎品還在嗎?好了,好了,能不能給我們起個新的名字,這里有個壞掉了,對,多謝了。她叫張……”剛才太過慌亂,她都沒想起來,連忙對著手機喊道:“你等等!”
年輕人拿到了自己的證件,正準(zhǔn)備填寫。
“小陳,那個男的是誰?”
“嗯,他在BJ廣播電臺工作,叫張燁?”青年心里沒底,又不好意思跟平叔打聽,生怕挨訓(xùn),就急忙拿出手機,在網(wǎng)上查了查,“哦,查到了,查到了,京城廣播電臺,就是這個,張燁!”
“那個燁?”陳鋒神色凝重。
“您可以看看?!?p> “嗯,我記住你的話了?!?p> 張燁,張野,都是一個字,一個字,一個字,但語氣卻有了一些區(qū)別。
青年接過筆,在網(wǎng)絡(luò)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女工作人員也把獎項的事情跟主辦方說了一下,“張燁啊,一個‘火’,一個‘華’,對,就在京城廣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