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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落魄美人不肯當(dāng)炮灰

第266章 全面硬剛

  正月還沒過完,天降大雪。

  元芷難得地出了殿門,站在廊下看雪花洋洋灑灑飄落。

  無論是干凈的還是污穢的,都被這白茫茫一片覆蓋。

  安喜宮外卻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而且是少年人特有的公鴨嗓。

  元芷心驚——在宮里的少年,只有朱見深的幾個未成年弟弟。

  在殿內(nèi)批閱奏折的朱見深也出來了,與元芷一同到安喜宮大門口查看。

  門外正是朱見深的八弟,十五歲的忻王朱見治。

  朱見治一身蟒袍跪在雪地里哭得撕心裂肺、涕淚橫流。

  見朱見深出來了,他連忙膝行上前,抓著朱見深的衣袍下擺哭訴道:“皇兄!皇兄!欽天監(jiān)那幫人的話不可信??!皇兄!臣弟對皇兄忠心耿耿,絕沒有覬覦皇位的心思!我前面還有四個哥哥,皇位輪也輪不到我!求皇兄明鑒,皇兄明鑒?。 ?p>  朱見深臉色鐵青地把朱見治扶了起來,對左右怒斥道:“忻王是朕的親弟弟,金枝玉葉,誰慫恿他大雪天跪在這里的?來人,把忻王左右近侍抓進慎刑司各罰三十大板!”

  朱見治一臉的驚慌失措。

  朱見深溫和安撫道:“近來宮中戒嚴(yán),不能隨意走動,你且先回去,好生歇著。莫聽旁人亂嚼舌根?!?p>  朱見治心中稍稍安定,咳嗽了幾聲還想表述忠心:“皇上,臣弟絕無二心……”

  朱見深命人帶朱見治回去北三所安歇,自己卻目光深沉地看著朱見治一步三回頭地慢慢離去。

  元芷奇怪地問:“忻王這是怎么了?”

  朱見深輕輕嘆氣:“欽天監(jiān)上個月判的天象,忻王這是慌了。朕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也曾如此惶惶如喪家之犬……”

  說到此處,他輕輕皺眉,看了看自己方才被忻王拽過的衣袍。

  “覃吉,給朕更衣!”朱見深說著就大步去了西偏殿,讓覃吉給他拿來衣裳里里外外都換了一遍。

  為了安全起見,他索性歇在了西偏殿。

  第二天夜里朱見深就發(fā)起了高燒,偶爾咳嗽幾聲。

  元芷畢竟經(jīng)歷過現(xiàn)代社會的幾次疫情考驗,很快斷定這是一種呼吸道傳染疫病,毒性和傳染性極強。

  在元芷的悉心照料下,七天之后,朱見深逐漸痊愈,安喜宮內(nèi)也沒有其他人被感染上。

  然而,忻王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北三所的不少內(nèi)侍宮人也被傳染上了疫病,已經(jīng)死了三人。

  忻王有太醫(yī)的盡力救治,終究還是在二月下旬病故了。

  朱見深愈發(fā)深居淺出了。

  當(dāng)前的斗爭已經(jīng)到了最白熱化的階段。

  周太后也動作頻頻,讓周家嫁了一個女兒給會昌侯的長子孫瓚。在成親之前,周太后把那名周氏女叫入宮中,耳提面命了好久。

  朱見深直接下令,讓撫寧侯朱永等人對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三大營選補團營官軍之缺,來場扎扎實實的大換血。

  朱永等人行動迅速,三月上旬便補缺完畢,朱見深命以后每季度要把團營官軍名數(shù)和花名冊造上報,算是要對十二團營來一個精細(xì)化管理。

  三月底,劉永誠去世了。四月,定襄伯郭登去世了。

  朱見深意欲給劉永誠祠堂賜額加上給予封謚,內(nèi)閣首輔勸阻道:“王振輔翼英宗年久,又死國事,英宗復(fù)位非不欲重加褒恤,因無舊例止賜祠額。今劉永誠得照例賜額已為過矣,若又加封謚出于王振之上,則輕重不倫、人心不服,將來守邊等項如永誠者將紛然比例陳乞變,祖宗之法必自此始。況今多事之際,正宜恪守成憲以慰人心,不可輕易更改致生外議。”

  朱見深還是同意了。

  如今正是與外戚黨全面硬剛的關(guān)鍵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四月,朱見深在西苑安排了閱兵活動,對公侯伯都督坐營把總將官騎射進行了親自檢閱。

  以騎射不合格為由,把會昌侯的女婿新任定襄伯郭嵩等一批公侯剝奪了實權(quán)。

  會昌侯慌得一比,他讓其黨羽——留中都領(lǐng)班指揮同知李昭帶領(lǐng)九千人進京拱衛(wèi)京師安全。

  兵部奏請讓李昭回鳳陽領(lǐng)剩下的三千五百人,會昌侯卻堅持要李昭留在京城,說是這九千人也得有人統(tǒng)領(lǐng)。

  朱見深居然同意了。

  此時此刻,他倒是希望會昌侯膽子大一點,來個起兵造反,這樣他就可以把外戚黨一鍋端了!

  給他如此底氣的,還是朱永的統(tǒng)軍如神,僅僅三個多月就把十二團營來了個徹底換將,阻止了京營官兵嘩變的可能性。

  當(dāng)然,這與皇帝對他的大力支持也不無關(guān)系。他帶著一萬多人去了西北邊關(guān),一千六百多人就因軍功升了職,另外六千多人得了封賞,其手下人員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相當(dāng)?shù)馗摺?p>  八月,會昌侯的女婿——漕運總兵官泰寧侯陳涇死了。

  九月,纏綿病榻好幾個月,已經(jīng)去河南封地就蕃的秀王朱見澍也死了,年僅二十一歲。

  至此,去年十二月星象顯示的侵犯太微的幾個危險星象俱已清除,除了依舊逍遙的德王朱見潾。

  方元芷知道秀王去世的消息時,已經(jīng)到了十一月,當(dāng)時外戚黨最有入閣可能的李泰也死了,朱見深難得地大笑樂一場,把秀王的死訊也順便告訴了她。

  方元芷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她忍不住質(zhì)問道:“僅僅因為天象,已經(jīng)就藩了的親王也得死嗎?”

  朱見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你覺得是僅僅因為天象嗎?朕的幾次病重,你和孩子的生病,里面就沒有他們的手筆嗎?”

  方元芷回過身,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周身氣息冰冷的朱見深。

  她感覺自己有些不認(rèn)識他了。

  他如今也不過才二十五歲,卻冷漠威嚴(yán),氣場強大。

  方元芷輕聲問道:“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德王了?”

  朱見深微微皺眉:“德王,還得好好活著,讓他繼續(xù)做登上帝位的春秋大夢。他若是死了,見澤的心思就該活泛了,母后那里朕就把握不住了。有了橖兒在,德王的皇帝夢也只能是想想?!?p>  方元芷心里很不舒服。雖然有了孩子是個意外,可她并不愿意讓孩子成為爭權(quán)奪利中的籌碼。

  她郁悶地問道:“橖兒會不會像太子那樣短命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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