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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監(jiān)護人:養(yǎng)歪五個未來反派后

  一群狡詐的壞家伙!

  不管內(nèi)心如何掙扎,面上林曉始終保持著面無表情,實則口腔里的肉都要咬爛了。

  但現(xiàn)在笑出來真的很難看誒。

  突然回想起柳青的話,林曉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不管以后還會不會再有,不管壽光是否真的會給予她她想要的東西,但就這么放跑可不符合她貪婪的人設(shè)!

  “好啊,你先正式道個歉,然后我們好好談?wù)劙伞!?p>  壽光聽懂了林曉這句話的深層意思,也看出了林曉在說這話時的緊張,但她并沒有點破,也沒有生氣,仰頭將熱飲一飲而盡,杯子抬起時,很好的遮去了她勾起的嘴角。

  小阿曉啊,小阿曉。

  ——

  白芨三人走出廢棄大樓,距離林曉另一個世界的父母成功懷上到孩子成型還有好長的時間,所以白芨并未打算馬上找到林曉告訴她這件事。

  先讓她冷靜一段時間吧。

  現(xiàn)在的白芨更在意那個帶走夏尤蘭的女人。

  她是怎么知道夏尤蘭會對她產(chǎn)生影響的?她真的帶走了夏尤蘭嗎?她會不會利用夏尤蘭對自己不利?

  見兩人一個面色難看(在想如何對付卡蠹),一個低頭思索(在想那個女人的事),柳青也沒有開口的欲望了,跟在兩人的身后,走出一段路后接到了手下的電話。

  柳青:“……她跑了?她怎么跑了?!?p>  “讓那群家伙都去領(lǐng)罰,知道她跑去哪了嗎?”

  “哪?”

  白芨:“珈特蘭在哪?”

  柳青面色冰冷,迅速掛掉電話,轉(zhuǎn)身看向白芨時,已經(jīng)收斂起自己外泄的情緒。

  江珠:“在另一個半球了,距離這很遠,你要去那嗎?”

  白芨:“我在思考,但在那之前我打算先去見一見白蘇?!?p>  江珠張了張嘴,他不喜歡評判或插手別人的事,所以最后什么都沒說。

  這是白蘇和白芨兩人的事,身為外人的他外人還是別摻和進去了。

  柳青這時候插上話,“如果你要去珈特蘭,可以跟我一起去,我近期要去那里抓個人回來?!?p>  白芨:“誰?”

  柳青本并不打算告訴白芨,但他想起壽光的話,推測出他要找的和白芨要找的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于是對白芨實話實話,“……天若若?!?p>  白芨:“……誰?”

  江珠:“當年那個追著你叫老公,還要當天麻媽媽的天若若。”

  說起這個,白芨就想起來了,她記得最后天若若是被明姑羅帶走的,看來是在之后被她丟給了柳青,現(xiàn)在又被柳青的手下看丟了。

  不過想想天若若那個奇怪的能力,柳青的手下吃癟也是正常的。

  白芨:“那我們在這里分開吧,我去找白蘇?!?p>  江珠和柳青點了點頭,三人就此分別。

  江珠臨走前還特意警告似地看了柳青一眼,后者扯起嘴角,意味不明。

  ——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討厭謎語人?!?p>  老地方?要不是她機智,根本想不到白蘇口中的老地方會是這里。

  這個她們都有著糟糕回憶的地方。

  曾經(jīng)輝煌的宗門因為被異族襲擊,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放眼望去斷壁殘垣。

  在曾經(jīng)那個時代,宗門被異族襲擊并不算少見,所以當時的宗門只求越大越好,還會在世界各地開設(shè)分門,以求異族來襲時擁有一戰(zhàn)的實力,即使沒有也可以留下些什么。

  上善宗就是這樣的,它在當時是排名靠前的宗門,久而久之,它變得自大、傲慢,甚至拒絕開設(shè)分門,覺得那是不自信的膽小鬼才會做的事。

  內(nèi)部人一旦多起來,管理的人又不嚴,很快宗門內(nèi)部狀況百出,常見的便是壓榨普通人類。

  白蘇雖然也是個普通人,但因為天賦出眾,手藝精湛,從前山被拎到了后山。

  她的父母,她的祖輩們都是這個宗門的奴隸,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于是后來試圖反抗的她就顯得非常突兀。

  即使有人理解她,也會因為懼怕靈原者,跟她劃清界限。

  白芨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她的老師,養(yǎng)她長大的男人是宗門的藥師,但因為太過向著普通人,在宗門發(fā)現(xiàn)他已將所有的東西都對弟子們傳授后,便控制住了他的所有弟子,對他進行了迫害。

  最后,藥師從宗門里受過他恩惠的弟子偷偷放跑,卻不想剛出宗門沒多久就遇上了詭物偷襲,慘死在詭物襲擊中。

  白芨當時二十歲,她被帝麟護下,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成年到來的太慢,詭物們可以等,但人類呢?可當時還是個脆皮的白芨,還需要帝麟保護的她做不了任何事。

  白芨時常會在帝麟的掩護下,偷偷回到宗門里,站在老師曾經(jīng)房屋前,想著只要她不進去,老師就還好好的生活在那里面。

  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情感,只是這情感來的太過兇猛,讓她又總是感到非常的迷茫。

  白蘇注意到了白芨。

  老師死后,因為覺得晦氣,這片地就荒廢了,所有的弟子都被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山頭控制起來。

  常常在四處溜達的白蘇,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還是個脆皮的白芨。

  在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后,白蘇做了一個在當時看來非常大膽和不可思議的決定,她打算借異族之手改變普通人類的命運。

  白芨當然不會同意,她簡直是煩死這些人類了,一個個貪心的不像話,還有各種陰暗的她搞不懂的心思……

  但白蘇每天都來,最后跪在地上,爬到她的腳邊,用一堆東西來跟她做交易,就是這里唯獨沒有她的忠心。

  時至今日,白芨都要忘了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了,只記得其中應(yīng)該是有好奇的,好奇白蘇能做到什么地步。

  暗中處決掉所有跟老師慘死相關(guān)的一干人物,因為互相包庇,人數(shù)眾多,這個宗門幾乎相當于被血洗了一番,剩下的要不就是沒膽子的,要不就是真的“上善”。

  白芨帶走了不被理解,被族人咒罵的白蘇。

  成年后,她又去滅了當初殺害老師的詭物們,并在那個族群的附近發(fā)現(xiàn)了像個哭包一樣的平哈。

  嗯……回憶到此為止。

  落敗的涼亭里,白蘇倚靠著其中一根柱子,正有些失神地看著一個方向。

  白芨站到她的身邊,隨她一起望去——那邊是白蘇的族人們曾生活的地方。

  她們相遇的地方就是白蘇口中的老地方,而站在山頂?shù)臎鐾ね饪矗挚梢钥吹桨滋K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和老師那些學生們后期被監(jiān)禁的地方。

  白芨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不管這里曾經(jīng)是做什么用的,都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化作空,人也好物也罷,就連相較而言堅固的建筑都因為異族的襲擊破敗得不成樣子。

  不過說起這個,白芨就想起她之前比較好奇的問題,“你的族人后來去哪了?”

  經(jīng)過一次異族襲擊,一次人員大減,這個宗門很快就撐不下去了,剩下的走的走,轉(zhuǎn)宗的轉(zhuǎn)宗,原本依賴于這個宗門的普通人類,失去了立足之地,皆不知去向。

  白芨當時一個脆皮,后期帝麟就沒再放她出來溜達,讓她在家里專注于提升自己,倒是白蘇,仗著死不了,跑出去了好幾次。

  白蘇:“……宗門敗落后,他們就更恨我了,恨不得跟我劃清界限,就當是不認識我,我怎么會知道他們的后續(xù)?”

  白芨:“……額,但你肯定知道的吧?就算他們不跟你說,你也會自己去查?!?p>  白蘇:“我只知道他們都遷移了,起初我還會跟著他們,但他們恨我討厭我,看到我就會驅(qū)趕我,后來甚至會對我動手,我就不再跟著了?!?p>  “至于現(xiàn)在,他們的后輩在哪,活得如何,我真是一點都不清楚?!?p>  “我連他們的名字都忘記了,更不要說他們的樣貌……找不到的,就算找到,又能怎么樣呢?”

  白芨哽住,不知要怎么接話。

  白蘇:“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的名字嗎?”

  白芨:“……額?!?p>  她能說她當初就不知道嗎?

  白蘇好像也沒告訴她,就直接讓她取一個新的名字了。

  但當時少女轉(zhuǎn)身離開時,她記得山下有婦人大聲呼喚少女的名字。

  “尤妮兒!回家吃飯哦——”

  那應(yīng)該不是白蘇曾經(jīng)的名字吧?

  白蘇嘆了一口氣,離開柱子,走出涼亭。

  白芨跟在她身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白芨老師的院子,這里雖然臟亂,但好歹還有坐的地方,白蘇看都沒看,一屁股坐下。

  白芨阻攔不及,站在一邊。

  白蘇:“大多數(shù)人類,總是會故地重游,但異族們好像沒有這個習慣?”

  白芨:“……回來干嘛?。慷疾皇亲约旱牡乇P了,熟人也都不在了?!彼荒樀睦硭斎?,想都沒想就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這就是異族。

  大多數(shù)時候,異族都是憑心情行事,不會多做任何的掩飾,這也是多數(shù)人類不能完全做到的。

  想著這些沒頭沒尾的事情,白蘇在心里嘲笑自己——她現(xiàn)在就像是個評委,對白芨的一言一行做出人類打分,但事實上這些哪輪得著她來置喙。

  白蘇:“問你想問的事情吧,這才是你來找我的主要目的,不要因為我分心。”

  白芨:“……是因為你一直在說別的事情。”

  白蘇:“但我認識的你,可不會因為別人打亂自己的節(jié)奏,脾氣上來時,你都能跟帝麟對著干?!?p>  白芨:“……我們現(xiàn)在是開始回憶曾經(jīng)了嗎?”能不能不要提她年少輕狂時的黑歷史??!

  白蘇笑了笑,這一笑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尷尬的氣氛。

  白蘇:“你還不問我嗎?”

  白芨雙手環(huán)在胸前,事到如今,她也不著急質(zhì)問白蘇,因為比起她自己去問,她此時更想白蘇主動跟她說。

  于是白芨找了個委婉的方式暗示她,“我很生氣,你不打算哄我嗎?”

  白蘇:“我現(xiàn)在哄你,明姑羅和平哈會嘲笑你的?!?p>  白芨:“所以,你就不打算哄我了?這在你看來是為了我好?”

  白蘇收起笑容,滿臉認真,“白芨,你很在意這個嗎?”

  兩人又變成了對峙,過了幾秒,白蘇率先敗下陣,“……我一直,以為你不在意。”

  “可能是因為我們的相遇并不美好,我本人又不是什么好人,這么多年里,我一直在用我的思想去揣測你?!?p>  “我也曾有對你抱有過希望,以為你會護著我,但平哈和明姑羅對我的監(jiān)視你明明都知道,卻一直都視若無睹。”

  白芨:“……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無法去護你?!?p>  白蘇:“是啊,我們當初的條件里也沒有這個,只是人的情感它不可控制,看著你們?nèi)齻€站在一起時,我——其實有過后悔。”

  白芨:“……”

  白蘇:“但后悔沒有用,我想做的事情堆積如山,沒時間過家家,所以我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將時間和精力大部分都投入到工作上,可我依舊沒有被理解……”

  白蘇:“我時常也會想,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人?”

  “我的家人憎惡我,我的朋友忽視我,我的族人不信我……”

  “但沒有關(guān)系,情感會讓人軟弱,我知道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的所有原因,所以我收起自己那些糟糕的想法,抽離情緒,用工作來麻痹我自己?!?p>  說到這,白蘇仰頭去看白芨。

  “可為什么?那幾個男孩有我沒有的東西?他們算什么東西?真像平哈說的那樣是你的童養(yǎng)夫我不介意,但你不是否認了那個說法嗎?那為什么還要那么為他們考慮?”

  白芨熟悉這種情感,酸澀透著苦味,從胸腔出發(fā),會讓人的思想變成被攪亂的面團,混亂清酸——

  嫉妒啊。

  白蘇:“抱歉,現(xiàn)在在說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應(yīng)該提起他們的,我有些混亂,你先等我……”

  白芨:“無所謂,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白蘇一愣,抬頭看白芨。

  后者表情淡漠,但一雙眼睛正很認真地盯著她看,與一貫的浮躁不同,她此刻似乎并不介意白蘇拉著她聊多久。

  ——就算是聊到明天也沒關(guān)系,說你想說的一切就好了。

  回憶起過去百年,兩人自相識起,竟從未長談過一次,

  真是不可思議,她們竟然還能維持著“友誼”,甚至竟然還將對方看作是自己信任的人?

  真是奇怪的默契。

  “那就好好聊聊吧,關(guān)于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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