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白月光的正確姿勢(27)
尹明莉下意識的接過,然后驚訝的站了起來:“竇...竇旌斯!”
“去看歲安了?”竇旌斯見對方全身戒備的瞪著自己,熟視無睹的繼續(xù)說:“看來是剛好碰上錢倪婭了。”
“是呀,我就是死乞白賴的去看姜?dú)q安了,然后被人家罵的灰溜溜的滾出來了,你們可以使勁笑話我了?!?p> 其實(shí)竇旌斯對她沒有很壞,甚至可以算的上友善,自己不該吼他的。
可尹明莉現(xiàn)在就像本來不難過委屈,一旦被人安慰,反而那種委屈就瘋狂上涌,所以她才會這么發(fā)泄。
面對尹明莉怒氣的宣泄,竇旌斯并不生氣:“沒有人笑話你,如果覺得累了,那就放棄吧。”
說完,男人就重新提腳要離開,尹明莉緊緊攥著手帕,笑容極為苦澀:
“對不起,我知道不應(yīng)該把自己的氣隨意撒在無辜的人身上的,可是你不是我,怎么能理解我的處境,當(dāng)然可以這么輕松的說放棄?!?p> 自己從小就沒有父母在孤兒院長大,若不是得了那人的資助,自己連生存都是問題,更別說能考上名牌大學(xué)進(jìn)一流公司實(shí)習(xí)。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努力換來的,從上大學(xué)開始,尹明莉就最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年輕漂亮,知趣兒聰明,這都是她能實(shí)現(xiàn)跨入新階層的重要武器。
他們這些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又怎么能體會每日掙扎在溫飽線上的痛苦呢?
“既然不想放棄,那就重新來過吧?!?p> 本來垂著腦袋喪氣的尹明莉聽到這話瞬間抬起了頭,不遠(yuǎn)處的背影和幼時小小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
醫(yī)院門口,尹明莉還沒從好友就別重逢中的喜悅中緩過神來,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她的面前。
這個車牌號是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個將她從孤兒所的山卡拉撈出來男人的車。
車窗搖下,男人的神色如同以往一般難辨喜怒。
“上車?!?p> 車?yán)锏目臻g還算蠻寬敞,坐在對面的尹明莉還是有些局促,她有些怕眼前的男人。
“你最近搭上了程家那小子了?”男人絲毫沒有要顧忌尹明莉的感受,慢條斯理的點(diǎn)燃一根雪茄。
眼前的男人明明三十有七,但歲月顯然很偏愛這幅皮囊,不曾留下痕跡。他很高,足足有一米九五,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矜貴,一雙陰鷙的雙眼令人不寒而栗。
這樣一個迷人又時刻透著危險的男人,是很難有人不被蠱惑的,尹明莉初見他的時候也小小抱過不該有的期許。
“我和程叡是兩情相悅的?!边@個男人從來不過問自己的事,除了給她自己必要的生活費(fèi)以外,對她的態(tài)度可以說的上是冷漠。
尹明莉的聲音很小,再加上她不自覺的含著胸,這話說出來十分沒有底氣。
“嗤?!蹦腥藦谋乔缓叱鲂Γ鄣纵p蔑和狠戾十足。
此時尹明莉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極了,青一塊白一塊的,這聲笑無疑是在嘲諷自己的天真。
“別擔(dān)心,你好好談你的戀愛,我沒有反對的意思?!?p> 尹明莉根本摸不清他的意思,只能將不甘心的情緒咽下,任他翻滾。
另一頭,竇旌斯正在診室里看著病例,有人敲了敲他的門,抬頭:“你怎么來了,有事讓人叫我一聲就是了。”
他的診室很大,竇旌斯起身去扶歲安到沙發(fā)坐下。
“你幫我聯(lián)系程叡過來吧,我給他發(fā)消息他似乎沒看到?!蔽菏蘸湾X倪婭要是知道她還想見程叡,估計又要碎碎念了。
竇旌斯沉思良久:“行?!?p> 這些日子程叡瘋狂將自己投入工作中去,一天幾乎二十個小時都不休息,只想著這樣或許就能分散掉他的注意。
在收到歲安的消息,他內(nèi)心煎熬了許久,最終艱難的選擇了刪除。
直到竇旌斯來找他說歲安想要再見他一面。
醫(yī)院花園中,一束暖陽照在女孩精致的面龐上,程叡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滿心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歲歲......”
“好久不見阿叡,你最近在忙什么,瘦了好多,又是沒有好好吃飯吧?”
熟稔的聲音,她為什么總是能這么泰然自若的關(guān)心每一個人,甚至是傷害她的自己?
“你錯了,我有好好吃飯,就算沒有你的日子我一樣過得很好、充實(shí)?!彼麕缀跏琴€氣的話。
程叡站在距離女人有幾步遠(yuǎn)的位置,冰冷的話語盡全力掩飾他的慌張,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他在姜?dú)q安面前永遠(yuǎn)那么無力。
女人眼底閃過不易捕捉到的落寞,繼而又揚(yáng)氣溫和從容的微笑:“是嗎,那很好啊,這樣尹小姐就能放心了吧?!?p> 她的話無疑是狠狠的戳在程叡的心頭上,眼底一片猩紅,極力克制著怒火:
“所以你只是因為尹明莉的委托所以才想見我的,哈,那你看到了我很好,任務(wù)完成了?”
歲安捻了捻花壇里的花朵,一用力,花瓣的汁液滲出染紅了那瑩白的指尖,抬頭:
“你知道我不知這個意思。”
程叡猛地俯身,雙手緊抓著輪椅的把手,目眥欲裂,隱藏不住瘋一般的執(zhí)著:
“姜?dú)q安!”女人從始至終的淡然的模樣折磨的讓他發(fā)狂:“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
歲安用染著花汁液的指尖摩挲著程叡的面龐,艷紅的汁液襯著男人那雙猩紅的眼睛越發(fā)瘋狂:
“阿叡,這世上是沒有既要也要的,”女人的聲音像溪流,不嬌媚,聽上去很舒服,但吐得每個字都輕而響,殘忍的敲擊著對方的心口:“姜?dú)q安不能成為第二選擇的?!?p> 不等程叡做反應(yīng)的機(jī)會,她就朝一直站在廊道邊上的江與白招了招手。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