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暴君的籠中雀17
王夫人撲過去抱著自己兒子哭得撕心裂肺。
她兒子的身體都有點僵硬了,完全感覺不到溫度,冰涼涼的,似乎已經(jīng)死了有一會兒了。
王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畫面,兩眼猩紅,怒瞪施長青:“沒想到你竟如此狠毒,連三歲幼童都不肯放過!”
施長青神色淡然,眸光冷漠至極:“愚蠢。”
這時,暗衛(wèi)統(tǒng)領忽然說道:“這孩子是我們在搜尋江國叛賊的時候,在河邊發(fā)現(xiàn)的?!?p> “從他脖頸上的痕跡來看,應是被人給掐死的。”
也就是說,王盛的兒子,并非死于他們之手。
極可能是……
王盛簡直不敢再往下想,巨大的波濤在他胸腔里橫沖直撞,他雙目通紅,沉默不語。
王夫人已經(jīng)哭不出聲音,抱著她的兒子不斷抽泣。
眼睛腫得不成樣子,聲音卻特別平靜:“是孫蕓妙掐死了他對嗎?”
暗衛(wèi)統(tǒng)領沒有做聲,默認了她的話。
前廳再次陷入寂靜,半晌后,王夫人忽然發(fā)出一陣怪異的笑聲:“呵...哈哈哈——”
“都說她孫蕓妙是個大逆不道的叛賊,王盛你還不信,現(xiàn)在看明白了嗎!”
王夫人死死抱著她早已沒氣的孩子,模樣癲狂,似乎已經(jīng)開始神志不清。
嘴里不停嘟囔著:“都讓你別鋌而走險了,現(xiàn)在可好,執(zhí)兒沒了,我的執(zhí)兒沒了……”
她容色凄絕,蒼白得好似紙張,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原本端莊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活似一瘋婦,抱著懷中幼子就往一旁撞去。
沉悶聲響過后,她貼著墻體緩慢滑落,額頭不斷涌出鮮血,死不瞑目。
“文娘!”
王盛失聲吶喊,連滾帶爬將她與孩子摟進懷里,哭得撕心裂肺,傷心欲絕。
“不會的,你肯定不會死的!”
他發(fā)了瘋似的搖晃王夫人身體,卻怎么都喚醒不了她,直到她腦袋猛地歪向一邊,王盛這才意識到她真的死了。
胸口被密密麻麻的痛楚占據(jù),眼淚抑制不住的涌出,空氣中彌漫著凄涼、悲痛的氣息。
施長青面無表情地望著這一切,已經(jīng)沒有任何耐心,將劍指向他后腦。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如實交代,我就送你們一家團聚?!?p> “你也知道,陛下折磨人的手段,遠不是我等能想象的?!?p> 王盛滿臉痛苦,只想早點跟妻兒在地下團聚,很快就坦白了一切。
原來,早在王國公身死那天,他就主動聯(lián)絡上了孫蕓妙,將王國公沒能送出的燕國機密泄露給了她。
交代完一切,王盛流著淚喃喃:“罪民已經(jīng)如實交代,懇求陛下留我一家三口,一個全尸。”
他不想像父親那樣,死后還被人烹做食物,被自己親人吃進肚中。
這太驚悚,也太恐怖。
施長青抿著薄唇?jīng)]有說話,但也默認了他的請求。
王盛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要了柄劍,自刎在了妻兒身旁。
離開之前,施長青叫人處理好王盛一家的尸首,將其埋葬在王家祖墳。
王國公選擇叛國前,一生鞠躬盡瘁,這些都是他們一家應得的。
按照王盛說的,施長青以極快的速度趕到郊外樹林,找了半晌才在半山腰上找到了那間荒廢的柴房。
他箭步破開木門,舉著火把沖了進去,看到裴意安然的躺在那里,眼眶瞬間通紅濡濕。
“長意!”
聽到熟悉的聲音,裴意瞬間驚醒,睜開有些朦朧的眼睛坐了起來。
看清楚來的人是他,面色柔和了些:“原是兄長來了。”
施長青將火把遞給別人,自己單膝跪在裴意身前各種打量,確定她身體無恙,這才松了口氣。
他抬手撥弄裴意凌亂的碎發(fā),克制著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沒事就好,對不起,是兄長來晚了?!?p> 找到裴意之前,施長青真的快要急瘋了。
鬼知道孫蕓妙那個狠毒的女人,會對他的妹妹做些什么極端事情!
昔日驍勇善戰(zhàn)的威猛將軍,此刻卻含淚望著眼前睡意朦朧的女人,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后怕與脆弱。
裴意怔了怔神,動作僵硬地撫上他肩頭,柔聲安慰:“沒事的兄長,孫蕓妙奈何不了我,反而中了毒?!?p> “嗯,小寶真棒,兄長為你感到驕傲?!?p> 施長青含著淚緩緩道,眉眼柔和到仿佛能滴出水來,裴意也因這個昵稱而愣住了。
小寶,是原主的乳名,自從父母戰(zhàn)死,施長青已經(jīng)快有十年沒這么喊過她了。
一時間,內(nèi)心觸動而復雜,只能朝他溫柔地笑了起來:“兄長也是?!?p> 原劇情里,施長青為了給妹妹報仇,身上背負了太多罪孽,直到最后徹底成為孫蕓妙手中棋子。
這一世,他肯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裴意緩緩垂下眼簾,依偎在他背上,再次睡去。
這場鬧劇,終于在黎明來臨前結(jié)束了。
終于等到他們平安歸來,云朽一直揪著的心終于放松下來。
看見在施長青背上酣睡的裴意,眼底迅速劃過一抹嫉妒,冷著臉將她搶入懷中,抱進了寢殿。
施長青下意識邁開腿,忽然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靜靜凝視著云朽的身影。
約莫半晌,暗衛(wèi)統(tǒng)領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施將軍,陛下叫您回府休息?!?p> 施長青沉默了良久,終于沉聲點頭:“好,知道了?!?p> 離開前,他最后再深深望了眼寢殿方向。
當初他要是沒帶妹妹進宮赴宴就好了。
...
睡夢中,裴意總感覺有條毒蛇在盯著自己,令她頭皮發(fā)麻,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然后就看見暴君那雙微紅的眸子,以及眼里濃郁到極致的占有與陰鷙。
她先是一愣,隨即茫然開口:“怎么了,這么晚還不睡嗎?”
云朽緊緊摟著她,力氣大到好似要將她揉進身體里,聲音不知為何有些顫抖。
“孤好怕,怕你真的離開孤了。”
得知是孫蕓妙綁走的她,他當時甚至還慶幸了一下。
發(fā)了瘋似的派人去找,甚至還想親自去,卻被施長青竭力制止。
整整七個時辰,等得他人都快瘋了!
感覺到他身體在發(fā)抖,裴意下意識抱住他,嗓音無奈卻又認真:“放心吧,任務完成前,我是不會離開你的?!?p> 云朽沒有說話,依然緊緊地抱著她,用力嗅著獨屬于她的清甜氣息。
桑云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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