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親我一下
03
謝示話語里帶著幾分消遣的意味。
就在這時,方才安靜的理發(fā)店熱鬧了起來。
一群葬愛家族的傳人進(jìn)了店。
岑濃第一次近距離領(lǐng)略葬愛家族的風(fēng)姿,內(nèi)心還是有所震撼的。
身為二十年后的潮人,岑濃真是無法理解這個年代的時尚。
江危主要負(fù)責(zé)的是刺青,幾個狂拽酷炫的殺馬特指名要江危親自掌舵。
秉承著客人便是上帝的原則,野慣了的江危此刻的態(tài)度也軟了幾分。
忽而有一道女聲叫住了江危,“喂,你會剪頭發(fā)嗎?待會幫我剪個?!?p> 岑濃順著那道女聲看過去,穿衣打扮很非主流,很愛米修~
味兒特濃。
話語間,那女生撩了下自己四六分的經(jīng)典劉海兒。
江危低笑了聲,從謝示手里拿過嗡嗡作響的電推子,“會剃頭,可以嗎?”
說著,江危將電推子調(diào)到了最大檔。
那女生在那嗡嗡作響的電推子聲中沉默了。
岑濃真是領(lǐng)教到了江危的不解風(fēng)情的直男行為。
路封擔(dān)心江危那直男操作嚇跑了岑濃,貼心安慰,“小瓷娃娃,別見怪,東哥對喜歡的人可不這樣?!?p> 岑濃禮貌的笑了笑。
不見怪!不見怪!
江危什么樣兒,她沒見過。
四十歲還色兮兮的樣子,她也有幸見識過。
來了客人,理發(fā)店里忙活了起來,路封忙活了起來,便不再與岑濃說話。
江危在里屋忙著刺青,更沒空管岑濃。
岑濃自己一個人坐在小沙發(fā)上,發(fā)呆。
待著無聊了,岑濃便和路封打了招呼,出了理發(fā)店瞎溜達(dá)。
岑濃背著兔子書包,穿著清新可人的小裙兒,一雙筆直漫畫腿暴露在空氣里。
店里幾個殺馬特看岑濃看得眼珠子都直了,腳底板不由自主地跟上岑濃。
岑濃發(fā)覺不對勁,一轉(zhuǎn)身。
四五個殺馬特怪叔叔看著她,直勾勾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一陣惡寒。
為首的靜電爆炸頭做作撩了下自己夸張而又拉風(fēng)的發(fā)型。
“懂得人不必問,不懂的人何必問,丫頭,我叫冷少,做我冷少的人,這份寵愛只有你擁有?!?p> 岑濃:“……”
跟我玩尬的?
葬愛家族的人不是不跟外人在一起嗎?!
這爆炸頭的包容性這么強(qiáng)嗎?!
爆炸頭身后的那個臟橘色藏獒發(fā)型見岑濃沒反應(yīng),覺得自己大哥被忽視了,有被羞辱到,語氣很沖,“喂,臭丫頭,我們大哥看上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別不識好歹?!?p> 說著,其余幾個人也兇巴巴了起來,甚至想要揮拳相向。
江危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一把握住了藏獒頭的手腕。
江危輕輕一用力,骨節(jié)錯位的聲音嘎嘣脆。
藏獒頭疼得直嗷嗷。
這群人的大哥靜電爆炸頭雖然覺得很丟面子,但礙于江危很能打,惹不起,也不敢語氣太沖。
“東哥,這是你馬子?”
江危的眸色又冷了幾分,甩掉了藏獒頭,目光直視著爆炸頭。
“冷少?”
他的聲音帶著威懾力,給人足足的壓迫感。
爆炸頭不是沒有聽說過江危的豐功偉績。
上個月,一群混子大鬧「發(fā)拉利」,江危以一敵五,揍得那群小混混屁滾尿流,跪地求饒喊爸爸。
這打架往往都是看誰比誰豁得出去。
論豁得出去,誰也比不上江危,為了爭一口氣,連命都可以不要。
被江危叫一聲冷少,爆炸頭都覺得自己要折壽,他伏低做小,“東哥,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識一家人?!?p> 隨后,他讓自己兄弟向岑濃道歉,“以后見了面,這就是咱嫂子!”
岑濃被一群怪叔叔恭恭敬敬地稱作嫂子。
爆炸頭領(lǐng)著一群兄弟灰溜溜走了。
岑濃還未來得及感謝江危,就被江危一盆冷水澆下,“你幫了我一次,剛才我又幫你了,抵消了,別再跟著我了?!?p> 說著,江危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
岑濃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走了!
她可是要抱緊江危這條大金腿的?。?!
她一把拽住江危的胳膊,開啟瓊瑤苦情大戲,“大哥哥!我是被人販子拐到大山里逃出來的,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暫時收留我一陣子,等我找到爸爸媽媽,我立馬就走,絕不麻煩你。
我很好養(yǎng)活的,吃的少,一天吃一頓飯就行,我睡地板就行,給我一個窩就夠了,我會聽話懂事的,我還可以洗衣做飯,當(dāng)免費(fèi)的保姆!你就可憐可憐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吧。”
岑濃像是號喪一樣,引起路人不少關(guān)注。
路人奶奶:“哎呀——小姑娘真可憐啊!小伙子也太狠心了!”
路人大叔:“是個爺們,就不能干出這辜負(fù)女人的事來!”
路人姨姨:“男人啊,都不是好東西,負(fù)心薄情!”
“……”
周遭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讓江危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
江危拉著號喪演戲的岑濃進(jìn)了小胡同,一把捂住她的嘴。
威脅道,“別號了!再號我親你!”
岑濃:“?!”
還能這樣?!
江危敏銳地捕捉到岑濃漂亮眸子里幾分排斥,對于他親吻的排斥。
他趁機(jī)為難,“想跟我可以,你親我一口?!?p> 岑濃:“?。?!”
咦~不知羞的老男人!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對她意圖不軌!不要臉!
岑濃的小耳朵變成了粉色的,水亮的小鹿眼垂下,躲避著江危的視線。
江危偏偏不讓她如愿,追尋著她的視線,捉弄著她,“不蓋章,我可是不放心的?!?p> 他信口胡謅的一句話,岑濃當(dāng)真了。
岑濃痛下決心,閉上眼,拽著江危的胳膊往下墜,借著力,踮腳,視死如歸地在江危的臉頰上胡亂的親了口。
與其說是親,還不如說是胡亂的搗鼓,瞎幾把擦了下。
江危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小菩薩還真上。
話已經(jīng)讓他這個大男人說出去了,他現(xiàn)在總不能露怯。
江危強(qiáng)撐著早已崩塌的心力防線,假裝鎮(zhèn)定著。
他身側(cè)青筋暴起的手臂早已出賣他的真實(shí)想法。
喉結(jié)忍不住地上下滾動著,異樣的的感覺騰起,止不住地想要咽口水。
渾身熱騰騰的感覺讓江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那個有顏色的夢。
·
“秦大?;ǎ瑬|哥不在理發(fā)店,剛出去?!?p> 還未走進(jìn)「發(fā)拉利」,江危和岑濃就聽到了路封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路封向來是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面對多難搞地客人都能賠上一張笑臉。
能讓他不耐煩懶得伺候的人,不多。
岑濃定睛看過去——
這不是那個前世哭爹喊娘要當(dāng)她惡毒后媽的秦安安嗎!
岑濃對秦安安印象深刻的緣故,不只是因為她上趕著要當(dāng)惡毒后媽,還因為秦安安首鼠兩端,既想要碗里的,又想要鍋里的。
不僅看上了岑桀,還成天在江危面上刷什么純善天真千金大小姐人設(shè)。
秦安安見江危進(jìn)了店,露出恰到好處的小白花笑容。
當(dāng)她看到江危的小尾巴岑濃時,而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岑濃:好兇的大嬸。
秦安安撲過去,想要撈過江危的胳膊,江危靈敏躲閃,讓她尷尬地?fù)淞丝铡?p> 她在江危這兒吃了不少閉門羹,早已習(xí)慣了。
秦安安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江危,對不起,因為我,害得你被岑桀派來的人那樣羞辱?!?p> 秦安安很會自作多情。
覺得臨城一中的兩大風(fēng)云人物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還因為她起了爭端。
江危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笑著越過秦安安這個礙事的,長腿敞開坐在沙發(fā)上。
“怎么會因為你呢?!?p> 他挑眉,看向秦安安。
希望她不要自作多情。
秦安安慣會裝,“岑桀還不是因為我對你格外照顧,一時不服氣,才腦子一熱,派那么多人堵你?!?p> 路封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
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
這人咋這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秦大?;?,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牛逼轟轟的岑桀現(xiàn)在可是在對你嫡親姐姐秦禾的好閨蜜孟棲窮追猛打著,岑桀那小子和東哥沒一個喜歡你的!關(guān)你一個庶女什么事??!”
路封一點(diǎn)臉也不給秦安安留。
還稱秦安安為庶女。
其實(shí)說庶女都是抬舉秦安安了,秦安安的母親林素只是秦董事長的一個情人罷了。
秦安安會裝綠茶,江危也會。
他故作生氣,看似是在為秦安安解圍,實(shí)則茶言茶語,“路封,你怎么能對人家千金小姐這么說話呢!”
“路哥說得沒錯,岑桀和孟棲才是一對兒呢!什么阿貓阿狗都想攀上岑桀啊!”
岑濃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