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兇什么兇
兩人循聲望向大門處,只見江銘洲推門而進(jìn),他好像心情很不好,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
他健步往書房走去,并未注意到樹下正慢悠悠晃著秋千的沈舟月。
“他怎么了?”沈舟月嘟囔著。
李嬤嬤見狀,連忙扯著嗓子喚了聲:“世子殿下!”生怕江銘洲聽不見的樣子。
他果然停下腳步朝這邊看來,少年微皺著眉,目光只停留在沈舟月身上不到片刻便移開了。
他黑色的腰帶上有著用金絲繡成的邊紋,束于他一身紅色錦衣的腰間,顯現(xiàn)出纖細(xì)的腰和挺拔高挑的身姿。衣襟處也以黑帶逢邊,高束著的馬尾剛好束在其側(cè)。
再配上他那張棱角分明,劍眉星目的臉,此時(shí)還十分不耐煩的模樣,在黃昏已顯的天空下,一身的傲慢與輕狂也隨之展露出來。
單看外貌,江銘洲當(dāng)真是囂張極了的一個(gè)人。
這還是沈舟月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平日里頭的江銘洲,從她歸京到現(xiàn)在,與她這位“情投意合”的夫君,若算上今日也不過才見了三次面而已。
第一次,在天坊齋時(shí),他衣衫不整,周圍美女如云,一副花花又?jǐn)〖业墓幽印?p> 第二次,昨日的大婚,繁重的婚服穿在那清冷少年的身上,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奇怪和別扭。
而如今的他,準(zhǔn)確來說是平日中的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可又多了一些用言語道不出來的……高冷?
“怎么了?”明明是在回答李嬤嬤的問題,可江銘洲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沈舟月的身上。
江長(zhǎng)河夫婦不在,他與沈舟月也再?zèng)]必要裝作你儂我儂的新婚夫婦,見她不說話,只是像對(duì)待他其他普通朋友一樣,看著她冷冷開口:“書房里來?!?p> 正巧,沈舟月也有些事情想要問他,便起身走向?qū)γ娴慕懼奚砬?,見江銘洲遲遲待在原地不動(dòng)身,她仰起頭看著他:“你怎么還不走?”
江銘洲這才緩過了神,輕咳了聲,就帶著沈舟月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她今天怎么這么聽話?江銘洲想著。
到達(dá)書房后,天也伴隨著黃昏的漸漸落下而黑暗下來,江銘洲熟練地點(diǎn)了掛在壁上的幾盞油燈,來到案前坐下,對(duì)沈舟月說:
“愣著干什么,坐過來啊?!?p> 沈舟月聽后便坐在了他的對(duì)面,嘴中還嘀咕著:“兇什么兇。”
吃錯(cuò)藥了嗎。
江銘洲:“嗯?你說什么?”
沈舟月?lián)u了搖頭:“沒什么。”
于是江銘洲將案上原擺著的一大堆書籍往沈舟月這邊推來。
沈舟月疑惑:“這些是什么書?你給我干嘛?”
卻見江銘洲并未答話,而是用眼神示意沈舟月翻開看看。
沈舟月半信半疑地將最上面的一本拿在了手中,看著封面上的大字,念了出來:
“《文宣帝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