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真當(dāng)老子不是男人?
謝昭腦海里的旋崩斷了。
長樂被謝昭欺在泛著金光的鳳座上,他粗重的呼吸聲貫徹在長樂的耳邊,灼得她一凜,正要揮刀去砍他的后背就被人抓住了小手。
“哐當(dāng)——”
鳳釵跟冷兵器同時掉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清脆聲響。
謝昭眼里的火慢慢具象化,蔓延到長樂身上,只聽謝昭克制著呼吸啞聲在長樂耳邊道:“長樂,你真當(dāng)老子不是男人?”
滴噠噠,空氣里瞬間蔓延起一股新鮮的血腥氣。
謝昭將匕首刺進(jìn)自己的肩膀,然后猛地將匕首抽出,劇痛讓他眼前恢復(fù)了清明。
他頭也不回往外走,只冷冷落下一句:“雜家臟?!?p> 長樂歪倒在鳳座上全身酥軟,心口猛跳,哪里還有之前囂張的樣子,“好,謝昭你有種!”
長樂借風(fēng)寒,一連在攬月臺住了數(shù)日,像是報復(fù)般地將半個望北樓都搬到了攬月臺來。
一聲清朗的男聲在大殿中傳來:“殿下,今日投壺玩還是聽曲兒?”
長樂身著繡金黑紗,臉上漾著淡淡的笑容,嬌嗔道:“本宮才不做選擇。”
清歡君滿面桃花地伸出手邀請長樂坐過來,“我給殿下寫了一首詞,殿下坐過來聽?!?p> 另一邊的人也不示弱,“那我給殿下奏琴,殿下昨日還夸我的琴藝像她一個故人呢?!?p> 絲竹聲驟然響起,是子安君,他竟然繞過眾人率先開始表演了,眾人心底都有點不喜。
誰不知道能被公主納為面首,那是有宗碟的,也算是半個皇家人,可以光宗耀祖的!誰不想扶搖直上,一時間大殿里,眾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領(lǐng),一個搞得比一個賣力。
長樂悠悠然地蹺著二郎腿坐在鳳座上,滿臉的享受。
看看,這就是金錢跟權(quán)利的味道,多么誘人啊,總有長得好看的美人兒愿意前赴后繼地討她歡心,不比謝昭那個只會跟她對嗆的死鬼好多了么?
不過,想到謝昭那張蠱惑人的臉,長樂咽了口唾沫,美人兒美則美矣,就是帶刺就不好了。
若是謝昭只是一個小宦官就好了,這樣她就能用金錢跟權(quán)利誘惑他臣服。
點翠從前廳回來,看著正殿全是酒池肉林的荒唐,面色尷尬,“督主帶了一箱珠寶首飾來,人就侯在前廳呢?!?p> 長樂眼里撇過一絲嫌惡,“不見,不收?!?p> 蝶詩是個聰明的,知道公主一定是跟督主鬧矛盾了,兩人僵持著比個高低呢,眼下卻是督主讓步了,主動前來送禮,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擺得十足。
蝶詩上前勸道:“殿下,這段時間督主日日下朝都故意從攬月臺經(jīng)過,有心人都看在眼里,再不見或許對公主名聲有損?!?p> 長樂便是不以為然地擺手,“本宮天煞孤星,又成了四次親,還能有好名聲不成?今朝有酒今朝醉,攬月臺可不是督主府,他管不著我?!?p> 眼波一轉(zhuǎn),長樂看向外間的人影,怨毒道:“本宮名聲不好,謝昭名聲就好了?上次讓人傳謝昭逛花樓的事都傳出去了吧。”
蝶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拱手道:“都按殿下要求都散播出去了,可因為謝督主名聲本就不好,這件事兒沒砸出個水花來?!?p> 言下之意,破罐子破摔。
長樂訕笑,“也是么,本宮跟他不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組合么?”
一時間殿內(nèi)無人敢答。
謝昭清冷克制的嗓音在大殿炸響,讓念詩的、彈琴的、吹曲的、寫作的都停下了動作?!俺荚谖饔蛏倘颂幍昧瞬簧賹毼铮鞑皇亲钕矚g華麗漂亮的玩意兒嗎?不想看看?”
長樂抬頭便對上謝昭含笑的雙眸。
長樂皺眉,可惡,謝昭究竟是多少年道行的狐貍?前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在他的眼里一點都看不出波瀾。
長樂內(nèi)心扭捏,卻不想落了下風(fēng),冷冷回道:“受不起督主大禮。還是拿出去給你的花魁小姐吧?!?p> 謝昭知道長樂喜歡派人跟蹤自己,面上卻不顯,“花魁哪有殿下高貴?”
“哦?那你又哪里比面首高貴?”
兩人對嗆,聽得滿庭人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喘一口。
謝昭眼神微冷,嘴角卻還是勾著笑,“既然公主風(fēng)寒未愈,還是繼續(xù)休養(yǎng)吧,禮是送公主的,還請公主承阿昭這份情?!?p> 長樂起身慢慢走到謝昭背后的一箱華貴珠寶邊,拿出一個孔雀石頭面認(rèn)真端詳了一番,“確實是好東西?!比缓竽闷鹋赃叺膬杀K燭臺,徑直丟在了寶箱里,皺眉嘆息道:“可惜了?!?p> 寶箱最底下是西域千金難求的雪花布,放在長安城也是極其閃耀的存在,可長樂就這么輕易將火種丟下,寶物瞬間被火光吞噬。
謝昭一把拉起蹲在起火的箱子旁的長樂,厲聲道:“瘋夠了就回家!”
“回?攬月臺就是我的家!本宮哪里也不去!”長樂怒吼著,胸口因為情緒起伏而劇烈波動。
謝昭眼底一片陰翳,冷聲:“公主莫不是忘了?你我是圣上親指的皇婚,你想賴還賴不掉!”
謝昭看著里面幾個面面相覷的面首就來氣,“來人!將公主給雜家?guī)Щ馗畠?nèi)好生安養(yǎng)!”
一群帶著刀的番子魚貫而入,很快將殿里圍了起來,不由分說將長樂‘請’上了督主府馬車。
長樂開口便要罵,“本宮是公主!你們敢碰我,皇兄不會饒過你們的!”
長樂第一次在謝昭臉上見到掌權(quán)者的威嚴(yán),比她的皇兄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昭拋出一個玉璽給長樂,冷聲道:“雜家就是你的天,莫要再拿你皇兄當(dāng)擋箭牌!”
長樂卻是沉默了,是啊,她欺負(fù)謝昭欺負(fù)慣了,都忘了,大明半數(shù)的政權(quán)都拿在他的手里,就是他一個不高興,讓皇兄殯天也是可以的。
她捏緊了雙手,將后槽牙緊緊咬著,一字一頓,“本宮跟你走,望北樓的人放走?!?p> 謝昭失笑,“你是真當(dāng)我脾氣好啊。”
“求......你?!遍L樂咬著嘴唇,半晌吐出兩個字。
謝昭卻十分受用她這副模樣,又氣又好笑,“好,他們可以走。那殿下可以跟臣回家了嗎?”
“咳——”
長樂:“走吧。點翠去跟皇兄通報一聲說本宮風(fēng)寒好得差不多了,跟督主先回府了?!?p> 點翠微笑著回道:“是”,然后一溜煙在殿外走得沒影兒了。
這個小沒良心的。
魚玄乙
你一票,我一票,阿昭明天就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