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主挖坑
“爸!”
秦可卿極力維持住自己端莊優(yōu)雅的形象,避重就輕道:“您是不知道,這兩天您去療養(yǎng)院,家里的小輩沒人管都要翻天了。”
“這個云月仗著大嫂的身份,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厲明送進了局子,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要在桐城惹出多大的笑話來!”
“就連我這個婆婆,她都不放在眼里,一言不合就找律師說要告我。”
盛老爺子聞言,怒氣更盛,將手里的拐杖狠狠跺著地面,“竟然還有這種事?”
秦可卿見老爺子信了大半,當即掩面嗚咽了起來。
“爸,您說我好心給墨白娶了個媳婦,可是他卻縱容自己媳婦欺凌小叔子跟婆婆,這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p> “哼!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盛老爺子怒罵著,“還有那個云月也不是個東西,高攀了我們盛家還不懂得感恩,居然敢在盛家人頭上動土?!?p> “去!把盛墨白那個不孝孫和云月都給我叫回來。”盛老爺子對著管家吩咐道。
“不用叫了,我們回來了。”
云月推著盛墨白已經(jīng)走到了大廳里。
剛剛秦可卿和盛老爺子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落進了她耳中。
云月冷唇微微勾了勾。
還以為她這個婆母多能耐呢,原來也是個背后嚼舌根的主。
還有,這個盛老爺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味偏聽偏信、助紂為虐。
盛老爺子看見盛墨白夫妻一同回來,眼神一變,語氣中藏著興師問罪的意味。
“墨白,這么多年我們盛家虧待你了嗎?居然縱容一個外人欺凌你媽和弟弟,你眼里還有沒有盛家,有沒有我這個爺爺!”
盛墨白低著頭,“不敢”跟盛老爺子對視。
壓低了聲音,有些唯唯諾諾道:“爺爺,云月已經(jīng)嫁進了盛家,您怎么能說她是外人呢?您這么說,她會生氣的,她生起氣來好可怕。”
云月有些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盛墨白。
她不就是拒絕了帶他回出租屋的提議么,至于跑到盛老爺子面前來坑她?
盛老爺子將拐杖敲的“咚咚”響,“哼!一個小門小戶的丫頭,毛都沒長齊,我會怕她?笑話!”
盛墨白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修長的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爺爺,您可千萬別這么說,小心她也將你送進局子?!?p> “她敢!”
盛老爺子氣的不輕,直接拍案而起。
他堂堂盛氏集團董事長,會怕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丫頭?
“我敢不敢,那得取決于爺爺您有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痹圃滦χ卮穑瑴厝岬恼Z氣讓人聽著頗有涵養(yǎng)。
雖然盛墨白在給她挖坑,但誰讓他是自己金主爸爸呢!
那就是閉著眼睛,也得跳呀!
“一派胡言!我是盛氏集團董事長兼盛氏族長,怎么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笔⒗蠣斪訉χ圃麓岛拥裳邸?p> 云月面上笑意不減,“那就最好不過了?!?p> 畢竟她也不想天天麻煩警察叔叔,怪不好意思的。
這話題,聊著聊著就歪了,秦可卿在一旁看得著急,不禁出聲提醒道:“爸,您這么精明,可不能讓兩個小輩打馬虎眼,給您糊弄過去了。”
“哼!就憑著兩個小兔崽子,還糊弄不了我。”
說著,盛老爺子眸色一厲,“管家,上家法,他們倆若是執(zhí)意不肯認錯,就給我狠狠地打。”
“是。”管家麻溜轉(zhuǎn)身去取家法。
很快一根小孩手腕粗的藤條,就出現(xiàn)在托盤里。
上面帶著斑駁的痕跡,一看就是使用多年。
云月沒想到,這個盛家老爺子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動粗。
她扭頭看了一眼盛墨白,只見他面無表情,神態(tài)沒有半分波動,心下了然。
這種事情在他身上,只怕不知道發(fā)生多少回了。
云月替他感到深深的不值。
她當即掏出手機,點開錄像功能,緩緩開口,“爺爺,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家法這種東西。您若是不懂法,我不介意讓警察來好好給你科普科普?!?p> 打人是不對的。
她在汴梁的時候,向來都是以理服人。
這個道理,作為現(xiàn)代公民的盛家人,怎么就是不懂呢?
盛老爺子頓時被她這舉動氣的不輕,“你干什么?你給我把手機放下!”
“放下也可以呀!除非……”云月淺淺一笑,故意賣關(guān)子。
“除非什么?”
見盛老爺子追問,云月才道:“除非您能把家法收回去,好好聽我說一說來龍去脈?!?p> “行!那我到是要看看,你還能有什么說辭!”
盛老爺子示意管家將東西先收起來。
云月眸光清亮地直視著盛老爺子,氣定神閑,語調(diào)卻逐漸夸張起來。
“您有所不知,當時二弟想要強行摘沈小姐的腎給云嬌做移植,嚴格來說就是非法移植器官。二弟一意孤行,不聽勸告,情況緊急之下,我只得采取非常手段?!?p> “什么?”盛老爺子頓時大吃一驚。
怎么扯到非法器官移植上面去了,這要是傳出去,盛家的臉面往哪里放!
云月繼續(xù)道:“還好有我這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一下就給遏制住了,否則二弟要蹲十年局子事小,盛家因此被斷送那可就事大了?。 ?p> 云月三兩句話,就將整個盛家的興衰榮辱擺在了臺面上。
盛老爺子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詞來反駁。
他只得將審問的目光落在秦可卿身上,“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秦可卿吞了一口唾沫,解釋道:“爸,厲明是個多乖的孩子呀,他怎么會做這種事情,您可不能不信您孫子,反而去信一個外人呀!”
話音剛落,盛厲明狂妄的聲音,就從云月的手機里傳了出來。
“你連摘個腎都不同意,還在這里跟我談掏心?”
“不是有兩個腎么,摘你一個又不會死。”
秦可卿:……
這臉上火辣辣的疼是怎么回事?
盛老爺子聽到錄音,頓時氣的不行,胸口一起一伏,喘著粗氣。
感覺這要是一口氣上不來,怕是要歸西。
“您身體有恙,千萬不能動怒。”云月試探地問道,“您能懂晚輩的良苦用心吧?”
“懂、我懂!”
云月拿盛家說事,盛老爺子能說不懂嗎!
當即將拐杖再次狠狠敲擊在地面上,沖著秦可卿怒吼道:“那個孽障呢?闖了那么大的禍,還有臉待在外面,趕緊讓他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