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平
阿珠兒子的入京之運,就這么簡單直接的解決了。
一切皆如人愿,佟梓辰、凡玲甚至都能被同一個部門、同一個科室接收,讓她們的“職場”生涯,與大學(xué)生活“無縫鏈接”。
成為了“打工人”之后,兩個“掛飾”就再也不好意思,天天懸掛跟隨在阿珠兒子左左右右了。
對于像這樣“打包”式的一起入職,一起工作,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可是,佟家爸爸的本事,做得到。
他們?nèi)肼毜钠脚_,是一個“合資”身份:大股東是國企,中、小股東是私企,所以,進入之后的人群,也分成兩大類:一類是擁有公職身份的,在編;另一類是雇傭性質(zhì)的,臨時編。但都在一起上班,同樣的工作性質(zhì),同樣的工作內(nèi)容,只是工作報酬和待遇,在發(fā)薪資的時候,就“背對背”的明顯有區(qū)別了。
從第一天上崗,他們就被教育到:“工資是公司的商業(yè)秘密,必須保密,彼此間不可以互相打聽。”
這是對一般人來講的,可是對于負(fù)責(zé)計算、發(fā)放工資的嵐位的人來說,自然不可能是秘密了。
沒有比凡玲,更清楚單位里每一位到手的薪資,確切是多少了。
她也簽了“保密協(xié)議”,也是不允許對外亂講的。
可是,照她的性格,還有和佟梓辰、阿珠兒子的這么“鐵”的同窗關(guān)系,她又怎么忍得住不講。
這不,試用期過了,終于有了定崗正式工資表,還沒有發(fā),已經(jīng)做好了,領(lǐng)導(dǎo)也批完了。
凡玲這可不是含了一肚子的“秘密”,晚上,主動招呼了佟梓辰和阿珠兒子去好好來一場大餐的包廂里,她就實在是忍不了,全給“偷偷”地說了出來:
“嗨!知道今天我為什么要請你倆吃飯嗎?”
凡玲主動開了紅酒,讓三人在“搖晃的紅酒杯”中,開始今晚的聚餐,她降低音量,故作玄虛地假意問道。
“那還用說?你發(fā)財了唄!”
佟梓辰笑著搖晃著自己的那杯紅酒,一邊笑,一邊回答道。
“沒———有!我哪有!來,換個人猜猜!”
凡玲把眼光聚焦到了阿珠兒子臉上,依然是笑意盈盈,充滿期待。
”我說?。】隙阌幸欢亲印畨乃瘺]地方倒,就想著把我們倆當(dāng)成垃圾筒,好放心倒,是吧?說吧,別賣關(guān)子了!有什么好事兒?”
阿珠兒子那修長的手指,沿著紅葡萄酒的玻璃酒杯壁來來回回輕劃了幾下,配合著回答道。
“哎呀!我哪有什么‘壞水’??!我有的就是無出說出口的‘憤怒’?。∧銈冎绬??都是人,又都不是一樣的人??!難怪以前上學(xué)時,老說,‘民不患貧,患不均’呢!”
凡玲的感嘆,已經(jīng)把要沖口而來的秘密,吐了一大半了,“基調(diào)”定好了,顯然是要說關(guān)于“薪資”的事情了。
“哼!你是‘民’嗎?你老人家算‘民’嗎?光你爸給的零花錢,都比這工資條上要多幾個零,你可不是能計較這點小錢的人吧!要不然,讓你來管工資呢?領(lǐng)導(dǎo)就琢磨著你不缺錢,肯定不是一個會在這個位置上‘伸手’的人。但是領(lǐng)導(dǎo)萬萬沒有想到,你是不‘伸手’,你愛‘看熱鬧’、‘好事’啊!說吧,又是誰富到讓你老人家都要罵娘、嫉妒了?又是哪個‘倒霉蛋’窮到被你偷偷嘲笑了?“
佟梓辰可不慣著她,直接戳破。
”對對,我是不缺錢;可是我心里有桿‘秤’啊!你說,這是憑什么啊?都是同一批進來咱們單位的,你看看,你倆的工資,就是一個‘天上’,一個,不能說是‘地下’,也算是在‘火里’的!這能不讓人生氣,懷疑里頭有事兒嗎?”
凡玲把可憐、婉惜的眼神轉(zhuǎn)到了阿珠兒子身上。
很明顯,這個“窮”倒霉蛋,正是阿珠兒子。
“好了,別吊胃口了,說,我倆有這么大差距嗎?明天就是發(fā)工資的日子了,你就提前給我倆透透?!?p> 佟梓辰開始不耐煩了,直接問道。
“嗯,你說說吧,你倆都知道,我是窮慣了的,不怕;只要不讓我卷鋪蓋走人就行,這宿舍幾個同事的關(guān)系,剛搞好?!?p> 阿珠兒子臉色不是很好,但還勉強掛著微笑,跟腔道。
“嗨,你既然有這個‘覺悟’,那我就不擔(dān)心了,我剛才還怕一說出來,你就要氣得回四川老家呢!”
凡玲的調(diào)侃,證明:有事兒。
果然,她接著說道:“明天,咱們這一批新入職的‘轉(zhuǎn)正定級’工資,已經(jīng)確定了:你,佟梓辰同學(xué),底薪30000,加績效獎金,扣社保和其他雜七雜八,稅后到手27800;而帥哥你呢,底薪12000,加績效獎金,扣社保、宿舍費等,最后稅后到手8848元。我,說完了!你倆一定要記得保密,我可是違反紀(jì)律說出來了的啊!要知道,公司規(guī)定是不允許互相打聽的?!?p> 佟梓辰臉上果然并沒有因為收入高而帶來的“喜色”,她望向阿珠兒子,生怕他一生氣、難過,會有想不開,不高興的事兒。
“8848?不錯不錯!喜瑪拉雅啊!我還以為我欠了公司一屁債呢!有就好,有就好,試用期才5000,我不也過得好好的嘛?再說了,公司管吃管住,這可都是實打?qū)嵈娴孟聛淼陌?!我知足了。你倆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是在晚上睡大街似的!來來,別光說我們,也給我們透一下,你的是多少???別光講我們。來,說說看!”
阿珠兒子笑得越是燦爛,兩個失效“掛飾”就越覺得心底里難受。
“我啊,我和辰辰差不多,就比她少800元,稅后到手27000。因為有紀(jì)律,我也不敢張口問領(lǐng)導(dǎo),更不敢說,我有特別記住了你倆的工資數(shù)?!?p> 凡玲報完數(shù),心里那份如山的“秘密”,終于有了可以傾倒的“出口”,也不舉杯,倒像是喝飲料一般,自己先把手中的紅葡萄酒,先喝了一口,壓壓驚。
“嘿,你怎么也不說個話兒,自個兒,先給喝上了?”
阿珠兒子發(fā)現(xiàn)了,趕緊拿酒說事兒,叉開話題。
“啊?我拿錯了,是想喝水,端錯杯子了!”
凡玲趕緊放下紅酒杯,把旁邊服務(wù)員剛給倒好的茶水連忙喝了一口,補了一下小尷尬。
“不管咋樣,咱們可都是有穩(wěn)定收入的成年人了,來,值得提前慶祝一下!我提議,正式給干個杯,別管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了,能在京城呆下,我已經(jīng)感覺很幸運了!謝謝你倆!”
阿珠兒子主動提酒,這讓倆小“掛飾”倒有些意外,趕緊整理好表情,陪著笑,共同正式舉杯相碰:
“對,高興!咱們長大了,再也不用裝大人了,咱們就是大人了!來,干杯!”
“對,為了我們的長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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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寂
同從不同命,以為的“入編”,到頭來,還只是一個“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