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你!”
陸天明鐵青著臉站在原地。
他半輩子叱咤商場,在海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被這么羞辱過?
“我很忙,沒事的話就滾出去?!币娝桓辟囍蛔叩臉幼樱邓决缕鹆酥鹂土?。
陸天明再度被氣的瞪圓了眼,他操起拐杖瘋狂敲打地面想要找回主場,厲聲斥責道:“我是你爸,你怎么可以這么和我說話?!”
男人淡漠的眸子睨著跟前這位陰毒蠻橫了一輩子的親生父親,沉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爸……
他也配?
將最后一疊簽好的文件放好,男人把特助叫了進來,命令道:“讓保安進來打出去吧。”
“陸開旸!”
“滾出去。”男人依然冷靜堅定,“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你!”陸董事長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見強硬的不行,他決定來軟的。
于是放緩語氣:“你就算再厭惡我,也要想想你媽??!陸氏集團是我和她一起創(chuàng)立的,我們辛苦經(jīng)營幾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你打算讓你媽的心血付諸一炬嗎?”
“呵,你還記得公司是我媽的心血……”傅司霆冷笑,驅(qū)動著輪椅,一步步迎向陸天明。
凌厲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同情與心軟,只有滔天的恨和殺意,那深入骨血的冷讓陸天明不寒而栗。
來之前,陸天明自信自己可以輕松拿捏這個和他沒啥感情的大兒子,可來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她是我的太太,我們白手起家,辛苦打拼才有了陸氏集團,這些年我,我只要一想起她那么早就離世,就特別心痛?!?p> 他吶吶地想著蹩腳的理由,換來的卻只是傅司霆無情的嘲笑。
“心痛?你派保姆偷偷把她的保健品換成毒藥,讓她在幾年內(nèi)油盡燈枯時,你怎么不心痛?
傅司霆的質(zhì)問讓陸天明一陣心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躲閃游離。
可他是縱橫商場幾十年的老狐貍,自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讓對方抓到把柄。于是心痛地看向傅司霆:
“當初法醫(yī)都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你憑什么無憑無據(jù)地在這里懷疑我!”
“無憑無據(jù)?”男人挑眉反問,“難道不是你為了銷毀我掌握的證據(jù),不惜制造車禍,害得我雙腿終身殘疾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無憑無據(jù)?”
“難道不是你將我媽的骨灰壓在那陸氏集團的承重柱下用風水炮鎮(zhèn)制,讓她死后無法超生,無法找你報仇嗎?這也是你所謂的無憑無據(jù)?”
“你胡說!”陸天明再度被傅司霆戳中了痛處,徹底暴走的他抬起拐杖就要打向傅司霆。
男人仰首搶過拐杖,迎上陸天明驚恐的黑眸冷笑一聲,再輕松放手,拉扯中的陸天明便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陸天明疼的齜牙咧嘴,在地上不住地翻滾,然而下一刻,他的西裝衣領(lǐng)被大力扯住,脖子被大力掐住,被迫迎上的,是傅司霆那雙眼底染著怒火的眸子。
“你這輩子不是很囂張嗎?怎么,才十幾年,這就不行了?”
陸天明被傅司霆的話刺激的呼吸困難,可他一輩子強勢慣了,即便到了此刻也要強撐著維持自己可憐的尊嚴:
“陸氏只是一時資金周轉(zhuǎn)不靈,只要成功與長信投資合作就可以扭轉(zhuǎn)局勢,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長信投資一旦入場,你連陸氏集團的決策權(quán)都要拱手讓給他們,這就是你說的合作?”傅司霆反諷,“既然你這么沒用,那這個董事長你也別想再當了!”
陸天明陡地睜大了眼,一臉驚愕,“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傅司霆推開他,“終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骨灰鎮(zhèn)壓在風水塔下,讓你也常常永世不得超生的苦!”
陸天明猛地睜大眼,驚恐地張著嘴,“你……你!你要殺了我?”
輪椅上的男人雙手一攤,薄唇泛起一抹嗜血,“殺你,我嫌臟了的手。”
聞言,陸天明高漲的怒火稍稍平復(fù),可下一刻,卻聽傅司霆又道:“我只會讓你跪在我面前懺悔,自殺?!?p> “陸開旸,你竟敢詛咒我!”被他徹底激怒的陸天明氣的捶胸頓足,他呼吸急促,終是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傅總,他的助手還在外面?!碧刂嵝训?。
“把他丟出去,告訴他的助手,如果下次再來,送回去的就是尸體。還有,把鼎天投資的保安都炒了,連一個老頭子都攔不住,也沒必要留下了?!?p> “是!”特助應(yīng)一聲后,便把陸天明拖了出去,十分鐘后,他拿著手機去而復(fù)返。
“傅總,長信資本的創(chuàng)始人司徒信打電話過來,說想和您電話聊聊,他正等著?!?p> 傅司霆聞言,眸光驟然沉落,他思考一陣后吩咐道:“電話給我?!?p> “是?!?p> “傅總百忙之中愿意接聽電話,是姜某人的榮幸?!彪娫挶硕说乃就叫藕χf。
司徒信今年80歲,是長信資本的創(chuàng)始人兼董事長。
長信資本是隔壁深城醫(yī)療產(chǎn)業(yè)的第一集團,在深城的地位堪比海市的鼎天投資。自鼎天投資崛起后,兩家就默契地選擇彼此為對手。
長信資本想要入侵海市就避不開鼎天投資的狙擊,同樣地,鼎天投資想要染指深城的產(chǎn)業(yè),就勢必要與長信資本干一架。
“司徒董事長致電,有何指教?”傅司霆聲音沉沉,始終保持警惕。
不想,司徒信忽然單刀直入地問他,“傅總何時才會松口同意那份股東決議?”
“您何時愿意放棄染指陸氏集團?”傅司霆反問。
“哈哈!”司徒信放聲大笑著,半晌后,他收住笑聲,聲音忽然轉(zhuǎn)沉,“今日致電,實在不得已,有件私事,我想勞煩傅總幫忙。”
見傅司霆不說話,司徒信繼續(xù)說道:“我想拜托你在海市幫忙打聽我離家出走幾十年的妻子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