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厚臉皮
時無月的臉色都有點(diǎn)掛不住了,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厲總,在我當(dāng)初簽協(xié)議時你可沒說過有反悔這個選項?!?p> 然而她低估了厲云淵有多么厚臉皮,在她這么說了以后,厲云淵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贊同她的說法,接著來了一句:
“當(dāng)初確實沒有,但現(xiàn)在有了?!?p> 時無月:……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會因為厲云淵被氣成這個熊樣,太窩囊了!
不行,她必須把話說清楚,否則以后只會變本加厲!
“厲總,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我……”時無月直起身子,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聲音也中氣十足。
可惜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厲云淵打斷:“哦對了,如果不接受我的反悔,協(xié)議可以消除,從今天開始生效,你的工作室也會收回?!?p> 他說完勾了勾唇角,笑得意味不明,瞳孔深邃,又問:“你剛剛想說什么?”
時無月恨得咬牙切齒,這是拿捏準(zhǔn)了她不敢拒絕是吧!
呵,區(qū)區(qū)一個設(shè)計室而已,厲云淵要收回去,難道她就不能自己再開一個?
好吧,確實不能……
時無月像個霜打的茄子泄了氣,連帶著腰板子都沒那么直挺挺了。
她在心里默讀了三遍她要復(fù)仇,要復(fù)仇就必須先隱忍。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在沒實力之前,要學(xué)會比狼能忍;等有了實力以后,要學(xué)會比狼更狠。
時無月現(xiàn)在就處于沒實力的階段,得忍!
“好……”時無月相當(dāng)勉為其難地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厲總,你想怎么反悔?”
她這副可憐兮兮又不敢聲張的樣子實在好笑,厲云淵緊繃的臉都憋不住了,難得流露出幾抹笑意。
“咳,還沒想好,以后再說吧?!眳栐茰Y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jīng)道。
他想起時無月剛才說的話,又問:“還有,誰告訴你我喜歡溫林曦的?”
沒記錯的話,他自己可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一隊的人應(yīng)該也沒有八卦到這種地步。
時無月不清楚他的想法,頓了頓如實說道:
“你不讓我接觸關(guān)于她的東西,而且其他人對她的態(tài)度也很特別,難道不是因為她是你的初戀……嗎?”
分明她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可當(dāng)著正主的面說出來總是覺得不太對勁,導(dǎo)致她說著說著自己都不確定了。
“呵?!眳栐茰Y徹底被她打敗了,他低低地冷笑一聲,強(qiáng)行想要壓制住情緒,最后還是沒忍?。?p> “我不讓你動她的照片就是喜歡她?時無月,你的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啊?”
時無月被懟得氣血上涌,氣不過想要反駁,然而在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誰之后瞬間不敢了。
她只能訕笑一聲,有些討好地拽了拽厲云淵的袖子,邊晃悠邊說好話:“我腦子里裝的都是你。”
現(xiàn)在她可惹不起厲云淵,指不定說點(diǎn)什么就讓他生氣了。
到時候他大手一揮收回了工作室,她一朝回到解放前,又得去喝西北風(fēng)。
哎,財神爺還是供著為好,時無月在心里感慨道。
厲云淵剛剛升起的慍怒被這句話輕易撫平了,他也沒細(xì)想這兩句話連起來是不是在說他。
“溫林曦十幾歲時經(jīng)常跟著一隊一起出任務(wù),個人能力很強(qiáng),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我的確很欣賞她。”
厲云淵沒想過掩飾什么,尤其是在時無月面前,但說到后面他的神色還是有些許變化:
“后來她在任務(wù)途中喪命了,救治期間她告訴我,有關(guān)于她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她想安靜地走?!?p> 再之后的事情時無月也知道了,溫林曦大概率是沒救回來,所以厲云淵尊重了她的要求,沒有提起過她。
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時無月想的那樣,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能夠被厲云淵欣賞的人寥寥無幾,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由此也不難看出溫林曦真的非常優(yōu)秀。
溫林曦和厲云淵差不多就是戰(zhàn)友之間的感情,純粹又干凈的友誼,不摻雜情情愛愛。
說得夸張一點(diǎn),時無月先入為主的想法都有些侮辱他們了。
時無月懊惱地閉了閉眼,不知道為什么,她也不是那種會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可面對男女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愛情。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這一層?!睍r無月捏著自己的衣擺反省,同時也有些擔(dān)憂。
厲云淵最是不喜歡那些無端的猜測,如果為了她的話生氣,她該怎么解決才好?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就在時無月受不住這樣的死寂,想要主動打破冰點(diǎn)的時候,她聽到一句:
“不用道歉,你沒錯?!?p> 她詫異地抬頭望著厲云淵,有那么一瞬間,她有些不認(rèn)識眼前這人了。
面對時無月炙熱的目光,厲云淵耐心地解釋:“你本來就不了解這段往事,不清楚真相是很正常的,沒必要自責(zé)內(nèi)疚。”
時無月眼眶一酸,險些讓眼淚流出來,她用手指將濕意揩去:“謝謝你,厲云淵。”
她很少說厲云淵的全名,每次提及都是讓她很難忘的時刻。
厲云淵抽了張紙巾,俯著身子幫她擦眼淚,動作輕柔:“不早了,回去吧?!?p> 兩人回到別墅,時無月把行李箱推到了臥室的角落里,拿上換洗衣物去洗漱。
滾燙的熱水沖洗了幾天的疲憊,身子和心靈同時受到慰藉,時無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長長的睫毛撲閃,看向了玻璃門外。
現(xiàn)在閑下來她才有時間想其他事情,比如:她和厲云淵似乎很長時間沒有待在一起了。
她也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多少還是有些生理需求的。
一個多月沒好好相處,想親熱一次不過分吧?
時無月自問自答,完全不過分。
她快速將身上涂了沐浴露,十幾分鐘便裹上浴袍出去了,浴室的水蒸氣將她整個人熏得白皙,皮膚透亮,肌膚細(xì)膩。
時無月扭捏地躺到床上,厲云淵穿著真絲睡衣坐在飄窗那兒,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筆記本電腦。
等了好一會兒,時無月也沒感受到身邊床的塌陷,索性直接起身抱住厲云淵:“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