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總是格外令人舒適不已,躺在窗戶旁,半瞇著眼睛感受細碎的光芒灑在身上舒適感,讓人欲罷不能。
柳妍姝躺在座椅上面心里掐著時間。冬獵已過去四天有余,算算時間點,祈望他們也快回來了。
“柳兄,你在嗎?”門外砰砰的聲音傳來,不用看就知道有人在敲門。
持續(xù)不斷地聲音響起,柳妍姝只得不顧困乏的身子慢慢爬起來,馬不停蹄的整理因躺下而弄亂的衣衫。
“我在,我在。”急忙忙理了理身后的烏發(fā),深吸一口氣拉開門栓。
門突然被拉開,門外之人一怔,手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飛快的將手收回去,訕訕道:“柳兄,你來了?!?p> 柳妍姝有些狐疑的看著面前之人,此人她認識,是上回從王祖彥手底下救回來的祝備,只是她素來和這人沒有多少來往,不知他找自己做什么。
“請問祝兄,可是有何要事?”
祝備一動不動望著面前之人,他一向聽聞甲字班除了蘇衍之外還有一位十分俊俏的小郎君,生的面紅齒白,細看之下還以為是個······
不過剩下的話誰都沒敢說,畢竟,蒼梧書院只收男子不收女子的事情,天下皆知,可以說從根本上杜絕女子來蒼梧書院的機會。
祝備搖搖頭,將先前的想法的甩出腦袋,他們私下說說自己知道也就算了,這話可不能當著柳妍姝的面說。
脾氣再好的男子,愣是誰被當面說自己是女子,恐怕也得急。
抿了抿唇,對上柳妍姝那雙烏黑的眸子,道:“柳兄,我看時辰也不早了,冬獵的一行人也快回來了,要不咱們一道去迎接?”
柳妍姝略一思襯,自己一個去也是去,兩個人去也是去,不如一道同行,反正都是要去,隨即點點頭,應了聲,“好。”
讓祈望等等自己,她進去拿了個衣裳轉身就走。
兩人并肩同行走在路上,冬日山上積雪甚多,蒼梧書院因此并不好走,雪天路滑,柳妍姝因著腳下沒有踩穩(wěn),不小心滑了好幾下。
“柳兄,你慢點,時辰還早,咱們不急?!?p> 就在柳妍姝猛地滑到在地,祝備一遍笑道,一遍忙不迭的伸手將柳妍姝從地上拉起來。
柳妍姝雙手撐在地上,半仰著,輕聲道:“祝兄,我真的沒有著急,只是······”
祝備繼續(xù)接著柳妍姝的話說下去,輕笑道:“只是什么?”
柳妍姝從地上爬起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恼酒鹕恚皇撬膊恢涝趺椿厥?,自從出門開始,現(xiàn)下就愈發(fā)慌了起來,砰砰跳個不停。
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一樣,可是就是不知道要發(fā)什么什么?直讓人無端的發(fā)顫。
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雪漬,溫聲道:“沒什么,興許是剛剛沒有注意腳下的路,之后的路我多多注意就是了?!?p> 祝備這才放開扶著柳妍姝的手,道:“那柳兄你多仔細一點,畢竟,雪天路滑,蒼梧書院地面的積雪即使被清理了一些,難免有人粗心大意,地面沒有掃干凈也是常有的事情?!?p> 柳妍姝莞爾一笑,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道:“多謝祝兄關心,我多加小心就是了?!?p> 朝前方望去,一眼望不到邊,一片銀裝素裹,什么都看不見,好似平靜的湖面讓人格外安心,可柳妍姝的那顆不斷跳動心高高懸在空中,不敢放下去。
有些先前不斷摔倒的經(jīng)驗,柳妍姝后面的路愈發(fā)仔細,走的極為緩慢,跟著活了百十年的烏龜也沒什么區(qū)別。
走的慢的后果就是不論是先前出門時看到朝這邊的走過來人,還是后面出發(fā)的人,都比他們早到了許久。
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眼睛可謂說是一動不動望著前方,直勾勾看著他們回來的必經(jīng)之路,眾人望眼欲穿都想知道第一個回來的人是誰。
片刻之后,地面?zhèn)鱽砦⑽⒌鸟R蹄聲,忍不住打瞌睡的人頓時便醒過來,瞇著眼睛望著前方。
不久以后,一匹白馬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內,白馬上面坐著一個人,只不過此人沒有臨走時的那般神采奕奕,精神煥發(fā)。
相反,衣衫襤褸,臟污不看,很明顯是掛了彩,瞧那樣子,很有可能是和野外的猛獸搏斗一番,要么就是滾落山崖。
柳妍姝端詳著王祖彥此時的狗熊摸樣,左思右想也沒想到第一個回來的人竟然是他,貝齒輕咬下唇,心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掃興。
為什么第一個回來的人不是祈望亦或是祈望,怎么是他。
白凈的小手十分敷衍的抬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拍了幾下,一點都沒有其他人歡喜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這種心態(tài)很不應該,大家畢竟都是同窗一場,心里再怎么不滿意,面上也應該做出歡喜的樣子來。
可是,誰讓她今天早上去膳堂時,沒有吃到自己喜歡吃的,她就是不想給王祖彥這樣的人歡呼,誰又能把她怎么樣!
副院長也不會盯著她不是嗎?
和柳妍姝有著相同想法的是她跟前的祝備,只不過柳妍姝是無所謂,而他則是憤恨與憎惡。
若是柳妍姝此刻轉過頭來,定會發(fā)現(xiàn)祝備垂在身側的雙手攥成拳,青筋顯露無疑,手心之中滲出點點血漬,落在地上綻放出朵朵梅花。
“哈~”打了個哈切,柳妍姝直覺眼中泛著點點淚花,頭疼欲裂。
“哈~”不到一會兒,她連著打了兩個哈切,眨巴眨巴眼睛使勁看著陸陸續(xù)續(xù)回來的人,里面并沒有她想要見得人。
也是,憑著祈望他們的心思,想也不可能這么早就回來,明天回來是極有可能。
畢竟,誰都知道早回來意味著打的獵物少,留在后面意味著機會更多。
“柳兄,你是不是困了,要不先去旁邊休息?”祝備瞧著柳妍姝百無聊賴的站在這里,一會兒一個哈切連天,弄得他都有些犯困,看著柳妍姝想睡又不能睡的模樣,頗為暖心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