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正在研究精神力,哪怕什么都看不見,只要精神力還在工作,他就能找機會去干擾。
打印機旁,剛打印好的芯片,被精神力包裹著往一旁的水熊蟲兵堆送去……伊恩適時伸手,阻斷了精神力的去路。精神力若選擇繞開他的手,無論往左還是往右,都會碰到另外一股送芯片的精神力……他想知道精神力會怎么選擇。
精神力選擇繞開他的手,匯入右邊那股精神力。其運送的芯片則落后半步,以此和另一股精神力運送的芯片區(qū)分開來。
這樣反復(fù)試驗了幾次后,他通過觀察得出,精神力在聽從指揮的同時,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禁好奇,精神力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一種性質(zhì)特殊的能源,還是蟲族女王的衍生體?
……
白日星的北部,幾乎被連綿起伏的山脈給占據(jù)。毗鄰大海的群山,應(yīng)該就是三號的老巢。
林深跟第五玥說,他打算在海藍(lán)星開發(fā)游戲。借著游戲的名頭,把白日星送入大家眼中,白日星上的動植物也將匯編成冊……
第五玥對此不置可否,沒有消滅“母親”之前,白日星并不屬于她。對不屬于她的東西,想法太多就是自我傷害。
“你說,三號取名叫‘火烈鷹’好不好?”
從“白日”到“火烈鷹”,第五玥對林深的取名水平感到無比絕望。
她忍不住岔開話題,告訴林深,靠海的群山,確實是火烈鷹的老巢。從各種痕跡看,那兒曾經(jīng)生活著上萬只火烈鷹。
“母親”出現(xiàn)后,火烈鷹的數(shù)目急劇減少,目前就剩幾百只……
林深眺望著沒有邊際的大海,實在不敢相信,占據(jù)白日近三分之一面積的海域,居然沒有生物。
“海洋生物,包括沿海生物,都被她吃了?”
“恩?!?p> 第五玥的回答讓林深對“母親”深惡痛絕。他的游戲,他的白日星動植物名錄……因為“母親”統(tǒng)統(tǒng)沒有了。
他咬牙切齒地問:“你打得過她嗎?”
“盡力?!贝虿贿^會死,這種大實話就沒必要說了。
“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林深揮舞手臂,大喊出聲。
第五玥鄙視的扭過頭,心道:快三十的人了,還搞這一套,有病吧!
兩人又往前飛了一會兒,第五玥忽然道:“它們來了,抓緊!”說完一個俯沖,開始貼地飛行。
林深左右環(huán)顧,沒發(fā)現(xiàn)有火烈鷹的影子。等他感覺頭頂有風(fēng)時,火烈鷹的爪子幾乎擦著他的背部滑過。
“它們的速度為什么那么快……”
“你問我,我問誰?我猜它們是白日的空中霸主?!?p> “它們會一直追著不放嗎?”
“你說呢?”
兩人之前分析過,“母親”靠精神力殺死了不少火烈鷹。為了保命,火烈鷹自發(fā)地開始為“母親”捕捉獵物。
他們倆在火烈鷹眼中就是獵物,更別提第五玥身上有著火烈鷹憎惡的精神力。它們抓不到“母親”,總能抓住和“母親”差不多的生物吧!
林深感覺自己正在乘坐過山車,忽高忽低的飛行方式讓他十分痛苦,“我們不能和它們談一談嗎?”
“為什么要談?”第五玥忽然提速,懸停在某座山的山巔。以精神力為護(hù)罩,將火烈鷹的攻擊全都擋了護(hù)罩之外。
此前她一直閃避,沒有發(fā)起過攻擊……火烈鷹把這種行為誤判為害怕,于是跟瘋了似地,前仆后繼朝他們飛來。
一時間,天,被火烈鷹遮了;地,被火烈鷹蓋了;空氣中,全都是火烈鷹的臭味。
林深隔著精神力護(hù)罩往外看,可無論怎么看,視野里全是火烈鷹。他把這樣的畫面截圖分享給伊恩,“看,火烈鷹和翼龍像不像?”
5X沒回復(fù),伊恩肯定又把他給忽略了。
火烈鷹一直在攻擊防護(hù)罩。先用鷹爪,發(fā)現(xiàn)它們最強悍的攻擊無法擊破防護(hù)罩后。部分火烈鷹改用了翅膀,一下接一下的攻擊還伴隨著被翅膀扇起來的氣浪……看得林深是心驚膽寒,生怕一個不小心防護(hù)罩就破了。
“你打算怎么辦?使用精神力嗎?”
這群火烈鷹長時間遭受“母親”的精神力攻擊,脆弱的已經(jīng)死了,活下來的大都神經(jīng)衰弱。
第五玥要是還選精神力攻擊,只怕攻擊過后,這群火烈鷹的腦子全都變成了漿糊。
“精神力是肯定不能使用的,別忘了我們過來的目的?!?p> 既不能談,又不能放大招,難不成要打?
林深比較了一下第五玥和火烈鷹的體積,思忖著若是貼身近戰(zhàn)。在那么多火烈鷹的圍攻下,第五玥的勝率高不高。最憂心的是,他坐在第五玥的背上,會不會因此成為眾矢之的?
不等他把事情琢磨明白,就見數(shù)百個灰白色的巨蛋正緩緩朝他們飛來。知道是蛋而非石頭,只因為原本攻擊它們的火烈鷹,全都轉(zhuǎn)頭去護(hù)蛋了……
林深:“……”
這就叫釜底抽薪吧。
“他們知道這是威脅嗎?”
第五玥沒有回答,正用精神力仔細(xì)分辨著,這群火烈鷹中誰是領(lǐng)頭的那只……找到之后,她把前足放在一個鷹蛋上,眼睛緊緊注視著那只頭鷹。
她的動作讓火烈鷹群瞬間激動起來,一聲賽過一聲的鳴唳,聽得林深頭皮發(fā)麻,恨不得捂住耳朵。
“啪嘰”隨著第五玥的動作,一個蛋碎了,蛋液和蛋殼離開防護(hù)罩紛紛往下掉落。
幾只肉翼稍小的火烈鷹鳴唳著朝蛋殼沖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蛋殼落地時。它們在蛋殼上方不斷地?fù)]翅盤旋,發(fā)出的叫聲也不再是鳴唳,更像在哭泣……
第五玥毀了一個蛋,鷹群加劇了攻擊力度。
她又毀一個蛋,已經(jīng)有鷹放棄利爪和翅膀,開始用頭撞擊防護(hù)罩。
她接著毀蛋,一個又一個,數(shù)百枚蛋,轉(zhuǎn)眼間就少了一半。
林深無數(shù)次想要閉眼不看,可心底始終有個念頭在強迫他睜眼。
看著防護(hù)罩外面的那群火烈鷹如自殺般,瘋狂地展開著無效攻擊……
心底的聲音似乎在說:看,這就是弱肉強食的大自然法則。你幸運的站在了食物鏈頂端,但這個位置能站多長時間呢?
一直被第五玥盯著的頭鷹終于有動作了,他用叫聲喝止了其他火烈鷹的動作。原本瘋狂的鷹群逐漸安靜下來,一個接一個全都瞪大眼直勾勾的看著第五玥他們。
“這是達(dá)成協(xié)議了?”林深問。
“‘母親’能馴服它們,可見它們有一定智力。我能成功,要感謝‘母親’之前所做的一切?!?p> 說這些時,第五玥并沒有馴服火烈鷹的快樂,只有一種不得不欺負(fù)弱者的無奈感。
她帶著林深和鷹蛋,朝潭水基地飛去?;鹆寅椇衾怖驳母诹怂麄兩砗?,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煞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