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有點手足無措起來,盯著我看了好一會。
似乎是不明白為什么我會哭。
等我哭得有點出不來氣,他拿出手絹遞給我。
我那時哭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賭氣似的沒接他的手絹。
結(jié)果下一秒,他把我拉進(jìn)懷里。
“那你擦我身上吧?!?p> “上好的綢緞金絲,千兩一尺?!?p> 我:……
下意識地我往后一仰。
他伸手扣住我的后腦勺,安撫地給我順氣。
“這次,就不要你賠了?!?p> 他身上暖暖的,比他這張嘴要溫暖多了。
“宋沉魚,你是不是不記得那天你跟我講了什么?”
我迷茫地?fù)u了搖頭。
他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
“沒事,我記得就行。”
我的呼吸漸漸平緩,他抱著我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我自認(rèn)為在女子中算是高挑,此刻在他懷里居然看起來乖巧地很。
我想我應(yīng)該是在陸淵懷里。
“你哭什么?”
他難得的溫柔語氣。
說實話很奇怪,他溫柔起來的時候真的就像一片溺海,所以世人稱道沒有人會不愛他。
就像是被施加了奇怪的咒語,我居然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起他的問題來。
“他們說我……心機……說我處心積慮接近你……說我拜金……說我不知天高地厚……說……”
我玩著他胸前的白玉吊墜:“他們還罵我爹爹,說我爹爹叫我這么做,就是為了攀權(quán)附貴……”
我覺得好溫暖,陸淵的聲音溫柔又輕緩,像暖風(fēng)撫過我的臉頰。
“陸淵,他們說我是個壞女人?!?p> 我哭了好久,開口有點嬌滴滴的。
后面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哼哼唧唧了半天。
我的意識越來越渙散了,最后窩在這個懷抱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去。
睡前聽到陸淵低低沉沉的聲音:“沒關(guān)系,我不聽他們的?!?p> “我只聽你說?!?p> 我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腦子閃過睡前的畫面。
只有手心里小白玉吊墜提醒我這都是真的。
因為這枚白玉吊墜是陸淵的。
看起來小巧玲瓏,卻莫名有著溫度。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陸淵懷里撒嬌求和的。
但我昨天也實在是沒有喝酒。
我一直覺得陸淵這人有點毛病,人瘋瘋癲癲的。
看來這病還會傳染,要離他遠(yuǎn)點。
上次那個一見陸淵就手抖的婢女叫做冬兒,昨天晚上見陸淵抱著我進(jìn)來,直接跪了下去。
直到今天我感覺她都沒緩過神來。
不過這些我都是聽喜夏說的。
喜夏辦事聰明,唯一的缺點吧就是喜歡八卦。
但在我成為眾矢之的的那段時間,喜夏非常堅定地站在了我身邊。
因為她說她是我的顏粉,只要我不犯法都在我身后的那種。
屬實是姐姐放心飛,有鍋自己背。
喜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揉著太陽穴把她的中心大意拼湊了起來。
大概是:“陸淵送了很多禮物過來,后天除夕他希望我穿他送的衣服。”
我閑著也是閑著,叫喜夏給我拆了錦盒。
藏青的綢緞如湖水,手指滑過不留任何痕跡。
我說不清這是什么料子,但它在我房間昏暗的燈光下似乎都是奪目的。
明明是并不鮮艷的顏色。
銀線像月光勾成的絲,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似月光灑了一身。
我咽了一口口水。
饒是我父親也算個有頭有臉的官員,我從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
但這件衣服,我還是覺得我撐不起它。
現(xiàn)在想想,陸淵之所以有那種魔力,應(yīng)該和他的穿衣打扮有很大關(guān)系。
你說這是人間的工匠趁仙女洗澡的時候偷來的我都信。
摸著這奢華的布料,我滿腦子都是陸淵的樣子。
他如果看見我這樣,肯定是斜倚著漫不經(jīng)心地嘲笑我見識短淺。
“大驚小怪?!?p> 我學(xué)著他的口氣感嘆了一聲。
喜夏看我的表情也不一樣了,眼底突然有了崇拜之情。
“我不是說你大驚……”
“小姐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p> 現(xiàn)在從顏粉變成學(xué)識粉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