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因情而生
時尤這人有一個很麻煩的地方,喝酒千杯不醉,喝茶一杯便倒,這茶才喝到一半,她便倒頭就睡,期間連一句話都不帶說一句。
“師尊品茶還是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泵畬さǖ膶⑹种械牟璞畔拢鹕韺r尤橫抱而起放在了床榻之上。
看著時尤頭上的兩個金鈴,卯尋將其一一取下,指尖輕蹭過金鈴時卻發(fā)覺其中一個金鈴上多了一些之前從未有的紋路,他將兩個金鈴拿著對比,的確不一樣。
“看來來此處也并非是空穴來風(fēng),只是不知這變動孰好孰壞。”卯尋將金鈴放于枕邊,又為時尤拉了拉棉被。
起身時,時尤卻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卯尋低頭看過去,目光卻只是在時尤的手上停留了片刻,便不動聲色的將手拿開塞回了棉被:“師尊,弟子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七長老?!?p> 整個言歷門都知曉副門主對七長老抱有不一樣的情愫,但七長老卻遲遲未有回應(yīng),并在時尤成為副門主的前一日成婚,因此時尤才會在成為副門主后下山借酒消愁。
而后,時尤將他帶回了言歷門,同七長老一樣溫文爾雅的他,一時間言歷門的所有人都在傳時尤還是沒放下七長老,所以才收了他為弟子。
卯尋倒是不在意時尤為何收他為弟子,但那時候這些傳言給他的煩惱很大,他不得不想方設(shè)法在時尤的口中得知真正緣由,時尤沒說,只說了不是為了七長老。
而后,門主便下令不許門中人造謠生事,此事便不了了之。不過,卯尋倒是有幾次偶然從時尤的口中聽到了七長老的名諱。
時尤喜歡誰,對誰有愛慕之情,他完全不感興趣,也不想感興趣,知道這些只會讓他在言歷門寸步難行,他最不喜的便是多管閑事。
將時尤安頓好后,卯尋路過殷燕茉的臥房時,還聽見房中傳出了殷燕茉與右玖的笑語。
看來相處的還不錯。
卯尋并未多做停留,直接出了院門。
山洞并不透光,說得上是昏暗至極,蒼境古樹的樹葉卻在通往洞心的通道中泛著光,為來人照亮道路。
時尤再次醒來時,自己便已經(jīng)站在了蒼境古樹前,而山洞中除他之外竟再無他人,看著身前的蒼境古樹,她有些頭疼。
她會出現(xiàn)在此定然是蒼境古樹的抉擇,但她又該如何同蒼境古樹交流?用血可以嗎?
這般想著,時尤還當(dāng)真上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師尊這是打算用血供養(yǎng)蒼境古樹?”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時尤抬眸看過去,只見卯尋一手持扇緩緩地走了過來,見卯尋出現(xiàn),時尤懵了:“你怎么也在這兒?”
蒼境古樹難道不是想見她?總不可能是她夢游走到這兒來的吧?她可從來不夢游的,況且這可是蒼境古樹的體內(nèi),蒼境古樹也不允許她做出一些事情。
“自然是來看看這蒼境古樹原本的模樣?!泵畬ぷ叩綍r尤的身旁停下,一手輕放于樹身,“好歹是上古神樹,后面又怎會落得個那般的下場?”
“什么下場?”時尤怎么覺得蒼境古樹還混的挺好的?煙林谷的人可是至今都信奉著蒼境古樹。
卯尋抬眸看向時尤,掌心攤開:“師尊,你的金鈴落在房中了?!?p> 掌心中安穩(wěn)的躺著一只金鈴,而金鈴上還刻有一個如同樹葉一般的圖騰,剛好是被融了金脈樹葉的那個。
見此,時尤連忙將金鈴重新戴回了頭上,但愿卯尋并未發(fā)覺金鈴的不對之處,但就卯尋那心眼多得更空中繁星一樣的家伙,這次不會發(fā)覺,后面遲早會發(fā)覺。
就在時尤憂心之際,卯尋又開了口:“師尊可用靈力探尋過將你拉進(jìn)來的蒼境古樹?”
“我沒事用靈力探它做什么?”若是在谷主眼皮子底下用靈力探蒼境古樹,她怕不是會直接被關(guān)起來,煙林谷出是不可能出的了。
卯尋笑了笑:“蒼境古樹的靈力黯淡,與如今我們面前的這棵可不一樣,這棵蒼境古樹可正值枝繁葉茂之時。”
聞言,時尤難得的欣賞起了面前的蒼境古樹,如今整個山洞都滿是靈力,與外面那感覺不到絲毫靈力的的確不同,甚至可以說不是同一種。
難不成她如今所處的時間是蒼境古樹落魄的起因?還是轉(zhuǎn)折點(diǎn)?
卯尋緩緩開口:“師尊,蒼境古樹生于情,是所有古樹中最重情義二字的古樹,也是唯一只依靠情而生存的古樹,沒有情它便與尋常樹木無異。”
是這樣嗎?
“你怎么知曉這些?從何處打聽來的?”與卯尋相識如此之久,她對于這都不了解,怎么卯尋如今卻知曉的一清二楚?她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聞言,卯尋看向她,思緒了片刻:“師尊可還記得弟子還未及冠前,你將弟子丟給門主一事?”
有……有這事?
時尤連忙回憶,把卯尋丟給門主師伯,好像是有點(diǎn)印象,但卯尋好歹是她的第一個弟子,她沒事丟給門主做什么?等等,那時候她好像是有什么事來著……
“師尊可想起來了?”
“為師的事情這般之多,怎么可能事事都記得???況且我問你的話與你待在門主師伯身邊有何干系?”這事她并不想多做回憶,恐是一不重要之事,才讓她沒有特別的印象。
卯尋像是猜到時尤會這般說了,嘆道:“師尊將弟子丟給門主后,門主也無心管我,只好帶我去了藏書閣,藏書閣中的古籍頗多,其中便有一本記載著上古神樹之事?!?p> 言歷門還有這等好東西?
時尤眼眸一亮,她在言歷門活了這么久,不知道后山有棵金脈樹葉的神樹就罷了,怎么還不知曉藏書閣有記載著上古神樹的古籍?虧她還日日在藏書閣中飲酒,怎么就從未發(fā)覺過?
“師尊不知曉也正常,那古籍長得不出眾,與一旁的其他古籍別無二致,弟子也是無意間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