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祭祀
“小時姐姐,你快起來!祭祀要開始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時尤的耳邊不停的響起,吵得時尤頭疼。
時尤緩緩地睜開雙眸,心中帶著怨氣的向聲音所傳來之處看去,卻剛好對上一張白嫩的小臉,小臉的主人在見到時尤醒來時面上的焦急散去,驚喜道:“小時姐姐你可算醒過來了!你昨晚可是許諾過今日同我一起去看祭祀的?!?p> 這是哪家的小孩說話這般好聽?
時尤已經許久未聽到旁人叫她姐姐,興許是年歲大了的緣故,她覺得別人叫她父輩的稱呼都極其正常,若是叫姐姐什么的還有些奇怪,如今聽起來倒是格外好聽。
但是如今可不是好聽不好聽的事情,時尤緩緩地起身,看著守在榻邊的女孩,裝作一副苦惱的模樣問道:“祭祀?我何時說過要去祭祀?對了,你叫什么來著?今日有祭祀,我怎么不知,實在不記得了,我便不去了?!?p> 女孩一聽到時尤的這番話就急了,哭喊道:“小時姐姐你又裝糊涂!我是藍娥,今日明明是圣子祭祀之日,十年一次的難得機會,你昨晚才說過帶我去的,如今又裝糊涂!”
“這不是睡忘了嗎?好了好了,小藍娥我?guī)闳ァ!睍r尤笑著揉了揉藍娥的頭發(fā),下了榻,將衣裳穿上。
衣裳并不是她的那件,反而更為素樸,連衣袖都只有半截,看起來她的確是被拉入了蒼境古樹之中,在暈倒之前的景色并非虛假,只是不知與她一同被拉進來的喬荔怎么樣了。
時尤對于如今所處的地方并不熟悉,但好在藍娥急著要去看祭祀,待她將門關好,便拉著她往祭壇所在的方向跑去。
路上的人起初還不是很多,但離祭壇越近人便越多,藍娥拉著她在人群中到處亂竄,她也依稀從空隙中看見了祭壇的影子。
祭壇為圓形,四周被插滿了各色的布條,布條被風卷起在空中纏繞不舍,而在祭壇邊緣的每一處都有這藤蔓的痕跡,但藤蔓卻只是出現在了祭壇上,卻并未向內伸去,仿佛是在忌諱著什么。
藍娥拉著時尤站在人群前方的位置,足以讓她看清祭壇上的動靜,對此時尤當真想好好的夸一夸藍娥,不用她說些什么就知道帶她到最合適的地方。
祭祀還尚未開始,身旁的人便一直說個不停,時尤也無趣,便將注意放在了這些人的話上,想從中得知關于她如此所身處之地的情況。
“你說,這一次圣子的祭祀會帶來什么?聽說圣子每一次祭祀都會給煙林谷帶來東西,但每一次所帶來的東西卻并不固定,時好時壞?!币坏来肢E的男聲率先開了口。
一道少年點的聲音說:“聽說,上一次祭祀后連下了一個月的雨,先別說這一次祭祀會帶來什么,這一次祭祀后又會如何都無人可知?!?p> 一道如同黃鶯般悅耳的女聲響起:“你們可見過圣子?聽聞這次的圣子樣貌極其俊朗,如今都還未及冠?!?p> “哎哎哎,圣子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眾人一瞬間陷入了安靜,紛紛向祭壇看去,就連時尤也收回了注意,將目光落在了祭壇上。
烈日炎炎,一身冰藍色斗篷的少年走上了祭壇,少年將斗篷解下,露出他俊朗的容顏與那如同小鹿般清澈的雙眸。
是喬荔。
看見祭壇上的喬荔,時尤倒是安下了心,圣子對于煙林谷的人應當是神圣的存在,喬荔若是如今的圣子那定當沒什么大礙。
祭祀的步驟很多,時尤看了會兒便犯困,余光卻發(fā)現其他的人倒是神采奕奕,眼睛直勾勾的落在祭壇的喬荔身上,好似就她一人覺得無趣一般。
祭祀的最后,時尤見到了難得的日月同輝,就在祭祀落幕時,天上的日輪便被明月所替代,整個煙林谷都迎來了黑暗,唯有天上那抹明月與被明月所照耀下的喬荔皎潔無暇。
喬荔下了祭壇,人群也隨之散去,不到片刻祭壇周圍便只身下了她與藍娥。
藍娥一臉欣喜的抓著時尤的手,小臉憋得通紅,言道:“小時姐姐,圣子長得真好看!方才那場祭祀真的好厲害!不愧是圣子大人!”
祭祀時尤沒特別注意,厲不厲害她不清楚,但喬荔的確好看,時尤附和的點頭:“的確很不錯,如今天色已晚,我們也快些回去吧。”
藍娥點頭:“好?!?p> 看了祭祀后藍娥便沒有方才的那股沖勁,而是老老實實的跟在時尤的身旁,時尤往哪兒去,她就往哪兒去。
“小藍娥,你還記得我們方才來……”
“不好了,小時姐姐,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如今要快些回去,否則娘親就要發(fā)現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呀,小時姐姐。”藍娥說了一通后,便揮手離開。
時尤看著藍娥漸漸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默默的將方才還沒問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只不過如今藍娥走了,她該如何回到方才的屋子?那應當算是她在這的家吧?
“失策失策?!睍r尤伸手摸了摸金鈴,她還是能感覺到金鈴的靈力,但她卻怎么也調動不出,是被蒼境古樹制止了嗎?
蒼境古樹應當是吸收了她的血后變成那般奇怪的模樣,想將她抓起來也很正常,但為何會將她丟在這個地方?這又會是什么時候的煙林谷呢?
時尤又重新拐回了祭壇,就方才祭壇那位置有點眼熟啊,長得有點像是蒼境古樹外的一個地方,雖只有一眼,但那里她卻記得只有一片廢墟。
祭壇變成廢墟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信仰破碎,信仰若是破碎了那圣子呢?方才那些人也說了十年一次的祭祀,祭祀之后會有災難也會帶來幸運,而這一次的好與壞也皆是未知。
祭祀結束后,祭壇就變成了一塊無人會在意的大石一般,根本無人多看一眼,甚至連時尤站上了祭壇也不曾在意。
見幾個人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時尤搖了搖頭:“這群人的信仰還當真隨意,看來只會在有用時注意?!?p> 不過,沒人在意倒是順了時尤的意,時尤低頭輕撫祭壇上所刻的法陣紋路,她并不是陣修,對于法陣并不熟悉。
“若是小兔這時候便會好許多?!碑吘姑畬た墒撬ㄒ坏年囆尥降埽瑢τ诜嚨你@研也很是刻苦。
“此處可不是安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