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聽了牧黎的話,將她的營帳用靈力封了起來。
她現(xiàn)在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
尤其是魔君九寰。
幽魂看著牧黎瑟縮成一團(tuán),如同小獸一般,可憐又痛苦。
它很是焦急。
“主人,你一直睡著,我沒有告訴你。魔頭九寰為了救你,把裝有他骨血的太極骨種給了你。從此,他的業(yè)便由你承受了。剛剛他殺了人,所以你才會那么疼?!庇幕晷÷暤溃骸皩Σ黄鹬魅?,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p> 牧黎蒼白著臉,并沒有回答幽魂。
太極骨中破裂而出的微弱煞氣,簡直是陰毒無比!
她現(xiàn)在疼地都快要升天了。
結(jié)果呢,她那‘善解人意’的系統(tǒng)還跟這說廢話。
救命才是最要緊的吧!
別懺悔了,快點(diǎn)救救她吧!
幽魂以為牧黎在生它的氣,它愧疚說:“主人,我?guī)湍阋话?!?p> 說著,它便化了周身的靈力,向她的太極骨傳輸。
幽魂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勝在靈力純凈。
太極骨感應(yīng)到有純凈的靈力注入后,便開始修復(fù)剛剛破損的細(xì)小裂紋。
幽魂看見,從那裂紋中透出黑壓壓的煞氣。它知道,就是因?yàn)檫@煞氣,主人才會那么疼。
過了許久,幽魂注入了許多靈力。少女雖然已經(jīng)不疼了,可幽魂看著太極骨上的那處細(xì)小的黑點(diǎn),依舊憂心忡忡。
無論它再怎么補(bǔ)救,罪業(yè)依舊會破壞掉太極骨。若是這黑點(diǎn)逐漸增大,那它的主人,可就墮魔了!
牧黎剛好一點(diǎn),本想問問幽魂太極骨的事情,然而
“凌初元,你怎么樣了?”
門外傳來令人厭惡的聲音。
幽魂知道牧黎肯定不想聽到魔君九寰的聲音。
果然,少女手指一動,身上的被子便將她的頭徹底蓋住。
媽的,這真是陰魂不散呀!
剛攪和了她的計(jì)劃,現(xiàn)在還敢跑來見她。真當(dāng)她是泥丸子,好磋磨呀!
她才不見!
過了很久,在一聲低低的嘆息后,九寰的聲音終于消失了。
牧黎這才坐起身來。
“幽魂,我們?nèi)ツ狭很姞I吧?”
她這話沒頭沒腦的,幽魂聽著有些迷糊。
“主人,我們?nèi)ツ狭很姞I干什么?”
牧黎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查找畫黃符的人。我猜,他應(yīng)該還在南梁軍營,即使不再,我們早些去南梁,也能早些找到他的信息?!?p> 幽魂明白了。
主人肯定是想著快些找到異僵王的蹤跡,擺脫掉魔君這個累贅。
一想到剛才主人馬上就要套到封肖的話了,結(jié)果卻被魔君給破壞了,幽魂就很生氣。
可是,魔君很厲害呀,戰(zhàn)斗力也很強(qiáng),就是他救了主人。去南梁軍營的話,不帶著他嗎?
幽魂還沒問,牧黎就開口了。
“老子辛苦找線索有什么用?還不是被那王八蛋三兩下給毀掉了?老子這次決定了,單干!”
幽魂知道,牧黎一句話中含“老子”的數(shù)量越多,憤怒值越高。
它才不會在主人火氣最旺盛的時候觸她眉頭呢。
戰(zhàn)斗力強(qiáng)怎么了?拖主人后腿地都要給它滾蛋!
可是,主人被他下過追蹤咒。他一定會找過來的!
“主人,你身上有魔君的追蹤咒,快解開!”幽魂趕緊提醒。
牧黎心想,的確是。
她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少女連忙閉眼念訣。
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很快少女便破開了追蹤咒。
她氣鼓鼓地跳下床,收拾包袱。
跑路,今天就跑路。
就讓偶像和凌慕元來擦屁股吧。
她再待下去,不是要被魔頭氣死就是被他拖累死!
幽魂看著牧黎忙忙碌碌地收拾東西,心中升起隱隱的期待。
主人剛得了陰魚器靈,靈力自然進(jìn)步很大。她又那么聰明,沒了魔君扯后腿,沒準(zhǔn)就能加快干掉異僵王的進(jìn)度。
幽魂想著,都覺得開心。
很快,牧黎收拾好了東西,她剛想離開,低頭間忽然看到自己黑色裙擺下的血跡。
那血跡雖然在黑色衣服上看不太出來,可是面積卻不小。
牧黎皺了皺眉,隨后將包袱放在床上。
她解開包袱,從里面拿出一件平常的粗布青衫換上。
本想抬腿就走,忽然又想起什么,折返到桌前。
少女找出一張紙,有模有樣的寫了一行字后,這才從后門偷偷溜走了。
主人都撤了,封在營帳的靈力自然失效了。
其實(shí),那靈力根本擋不住九寰。
只不過他知道,這一次他的確害了凌初元。
出于愧疚,他并沒有貿(mào)然闖入。
然而,他這萬年難遇的愧疚,在進(jìn)入營帳時便消失得干干凈凈,片點(diǎn)不留。
魔君九寰看到靈力消失,他立馬闖入了少女營帳。
本想看看她的情況,然而當(dāng)他目光落下時,他簡直氣的牙根癢癢的。
除了床上她換下來帶血的衣裙和桌上的紙條,營帳里哪還有少女的影子?
魔君漆黑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陰毒。
他憤怒地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九個大字,“老娘自己找線索!勿擾!”
那字力透紙背,一看留字之人在寫字時就很生氣。
魔君九寰憤怒地將紙條團(tuán)成一團(tuán)扔在地上,怒道:“凌初元,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
月黑風(fēng)高。
少女黑布蒙面,翻過敵營的墻壁,落在地上。
她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由于封肖失蹤的原因,周圍的士兵增加了不少人手。
少女剛剛安靜地休息了兩天,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她并不擔(dān)心自己被發(fā)現(xiàn)。
畢竟,她打的過這群蝦兵蟹將。
只是,當(dāng)下比較麻煩的是,從哪里著手查找畫符之人呢?
幽魂提醒:“主人,畫符的話需要朱砂和妖魔骨血。妖魔骨血需得新鮮才有效。如今十月,人間依舊炎熱。要想保存骨血,那這個營帳的溫度一定很低?!?p> 少女遮了遮臉上的黑布,贊嘆道,“幽魂,你怎么突然變聰明了?”
幽魂聽了,瞬間不想說話了。
在她心中,自己是有多笨??!
哼!
牧黎在幽魂的提醒下,朝著軍營的西北角走去。
她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看不清東西,幽暗無比。
很多時候,寒冷是黑暗的附屬品。
她確信,那個角落,并不平常。
少女請無聲息地來到這里。
她剛一踏進(jìn)此地,便猝不及防地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
那味道是從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營帳中傳出來的。
牧黎順著味道,小心翼翼地湊到營帳旁邊,她越接近,血腥味就越大。
少女情不禁盡地捂住了鼻子。
見周圍沒有人,牧黎撿起地上的一枝木棍,悄悄挑開了營帳的大門。
營帳里面黑乎乎的,牧黎什么都看不見。
一陣陰風(fēng)吹來,她感覺后背發(fā)涼。
少女忍不住頓了頓。
她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幕,現(xiàn)在腦子只有一句話,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
等她心里平靜了些,這才壯著膽子走了進(jìn)去。
牧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東西,只能慢慢摸索。
她伸手一通亂摸。
很快,便摸到一個酷似人形的東西。
牧黎確定那東西不是活人,畢竟活人可不是涼的。
外面沒有月光,對于少女來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看來,只能等到侍衛(wèi)換班的間隙,點(diǎn)一支命燭來看看了。
牧黎皺著眉頭等呀等,等了很久,終于看到遠(yuǎn)處的士兵離開了。
更幸運(yùn)的是,并沒有來接班的士兵。
少女連忙化出命燭。
等她點(diǎn)燃命燭的那一刻,看到剛剛碰到的東西,嚇得她差點(diǎn)想把手中的命燭扔出去。
那分明是被肢解不久的魅妖!
幽魂都驚到了:“魅妖可是大妖。當(dāng)初主人就在它手下吃過虧,差點(diǎn)沒被它一掌打死。什么人,能夠肢解了魅妖?”
牧黎現(xiàn)在小腿肚子直打顫,她想跑,卻也知道現(xiàn)在是找線索的好時機(jī),不應(yīng)該跑路。
可是,這TM和兇案現(xiàn)場有什么分別?
魅妖除了一只左手還在肢體上,其余肢體,可都血絲呼啦地丟在地上。
更驚悚的是,它還睜著眼睛死的!
她怕呀!
“幽魂,你快跟我說說話,不行,這里又黑又嚇人,我害怕。”
幽魂道:“主人,要不我給你唱歌吧。”
“怎么都成,有聲音就成?!?p> 幽魂在天靈中給牧黎唱起了歌。
借著燭光,牧黎看到了這個小營帳的所有。
魅妖身下還有許多沒畫完的黃符,它死的時候應(yīng)該很不安,眼睛睜的老大。
牧黎出于對死者的尊重,壯著膽子,硬著頭皮走上前,伸手闔住它的眼睛。
誰知剛碰到眼,手中拿著的命燭陡然變成了妖異的藍(lán)色。
幽魂驚到:“主人,它的魂魄還沒走,就在這個營帳里!快招魂問問!”
牧黎聞言,連忙閉眼念訣。
一陣陰風(fēng)吹來,很快,魅妖的魂魄便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牧黎知道,魅妖只有自己的思想,自己不能和它交流。只能干等著它演示自己平生最重要的事。
命燭幽幽,發(fā)出幽藍(lán)的燭光。
牧黎看著眼前的魅妖魂魄,不知為何,它只演示了一個動作。
那便是低頭直直看向自己的左手。
牧黎不解其意,直到命燭滅了她都沒參透。
它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難道是它手中有東西?
牧黎剛要去摸魅妖的手,一道黑影猛然閃過。
幽魂提醒:“主人,小心身后!”
牧黎連忙化出太陽真火,身后的影子靈巧的躲開。
幽魂道:“主人,小心,是血傀儡!”
九牧滄魚
牧黎只是不認(rèn)識荒淵妖魔神界的字,人間的字可是認(rèn)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