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上,沒有路燈,也看不到販賣夜宵的小攤,一片蕭瑟。冷冽的月光下,依稀看得到有三兩個人影,在街邊徘徊著,不肯歸去。
“咻”
一只冰箭從遠方射過來,筆直地穿過了其中一個人影的頭顱,分散成藍色的光點,消失不見。
人影倒了下去,紅色的眼眸,漸漸變成一片死灰。
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跑了過來,帶上手套,翻查了一下倒下的人影。確認人影死透了之后,男子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巴掌長的刀,在人影的頭頂刺了下去。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聲音,頭骨被輕易地劃開,男人擼了擼袖子,伸手探了進去,在腦漿中翻找起來。陡然,他的手一頓,面上露出喜色,對著身后的暗處喊道:
“哥,你太厲害了,又是一個二級的?!?p> 說完男人回過頭來,將手從粘稠的腦漿中抽出。展開手,月光下,一個綠色的晶體橫臥在他的掌上。
“速度型的呢,不過這么小,估計才進化的吧?!蹦腥税T癟嘴,從外套兜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把晶體扔了進去。
兩個原本倒在墻邊的人影被聲音吸引,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月光下的男子。兩個人影同時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吼叫,沖著男人撲了過去。
男子立刻站了起來,他沒有閃躲,而是向著其中一個人影的方向沖了過去。眼看就要和人影撞上,男子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猛地向左一閃。人影瞬間撲空,向前倒去,男子卻轉(zhuǎn)身壓向人影的后背,加速將人影壓倒在地,同時手里的小刀狠狠的扎進了人影的后腦。
人影掙扎了兩下,沒有了動靜。
男子也不管另外一個人影,當下就把刀下的頭顱剖開,翻找起來。
另一個人影也沒有因為男子的無視而停下腳步,亮出尖利的牙齒向他撲了過去。
眼看只剩兩三步的距離,就要得到美食,人影的眼睛仿佛都泛起了紅光。就在此時,冰藍色的光芒,猛地在人影的后腦炸裂,人影僵硬了片刻,撲倒在地。
人影就倒在男子旁邊觸手可及的地方,男子卻眼都沒眨一下,這樣的情景,在他的意料之中。繼續(xù)翻找了片刻,依舊無果,男子站了起來,對暗處攤攤手。
“這個太遜了,還沒進化。”
“......”
沒得到回應(yīng),男子自覺無趣,悻悻的走到另一個人影前蹲下,重復剖頭的行為。
一個穿藍色套頭衛(wèi)衣的青年從暗處走了出來,拿著一把暗金色的弓,在男人的身邊停了下來。
“哥你別這么惜字如金好么?要不是我聽你說過話,我絕對把你當啞巴?!蹦凶犹ь^望了望這個看起來明顯比他年紀要小的青年,抽出了還在腦漿里的手,把手套摘下,直接扔到一邊,這個頭顱里,依舊沒有晶體。
“我們?nèi)ツ情g酒店吧。”穿衛(wèi)衣的青年突然出聲。
“酒店?”男子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下午遇到的那波人?你不是說不想跟他們攪在一起么?”
“我想去看看?!睕]有更多的解釋,青年向前走去。
男子連忙跟在了后面。他雖然喊青年叫哥,可是他摸不清青年的想法,也不知道青年的來歷。只是,跟著青年,他就可以活下去,而且更強大,在這座變得恐怖的城市里,不會有比這更誘人的了。
>-----小草家的分隔線-----<
看到門外的藍光的時候,張小草正在跟成浩的手下吵架。
她急切的想要出去實驗自己的小法術(shù),可是成浩的手下不準她打開大門,說外面有喪尸。
“哪里有喪尸?你們下午出去的時候不是把門口的喪尸都清理了么?”張小草感到十分憤怒,這些人分明是故意刁難她。
“喲,您這說的,喪尸是會動的,下午清了,不代表現(xiàn)在不會跑來幾個啊。您自個不怕死,可喪尸要是跑進來,我們兄弟可擔不起這個責任?!绷糁鴥善残『拥哪腥硕伦¢T口,“要不您跟我們老大商量商量,一般對于您這樣年輕漂亮的姑娘,我們老大可都是會充分滿足的。你們說是吧?”
周圍的男人立刻跟著起哄,奸笑成一片。
張小草氣的臉色煞白,可是老天仿佛故意跟她做對,就在那些人的笑聲中,一只喪尸搖搖晃晃地從街邊走了過來,撲在大門的玻璃上,對著屋里咧著嘴,炫著它那一口鋸齒般的牙。
小胡子回頭看到喪尸,感覺自己的話得到了印證,倍受鼓舞,轉(zhuǎn)回頭就接著數(shù)落起張小草“您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喪尸......"
話還沒說完,一支冰箭穿透了喪尸的腦袋,在玻璃上碎出一朵藍色的煙花。
屋里沒有電,只有幾個剛找回來的小臺燈支持著光亮,依舊昏暗。所以當純凈的冰花綻開,然后碎成晶瑩的顆粒落于虛無,這樣美麗的畫面在張小草眼前鋪開的時候,讓她不禁呆住了。
小胡子被這動靜截停了嘴邊的話,半張著嘴轉(zhuǎn)頭看過去。
喪尸的后面,一個穿藍色衛(wèi)衣的青年正緩緩放低手里的弓,那把弓,有著不用于普通金屬的質(zhì)感,在朦朧的月光下,流動著暗金色的光華。
“這不是......這不是?”小胡子瞠目結(jié)舌的回過頭看向同伴。
“是下午救我們的那個人!”同伴的反應(yīng)比他迅速多了,一個立刻沖到旁邊摁下密碼打開了門。
小胡子也反應(yīng)過來,不再理會張小草,繞過她直接往回跑,準備去通知成浩。
密碼輸入完畢,門輕輕的彈開了條縫。一個成浩的手下看見張小草還愣愣地站在門前,小跑過去,粗魯?shù)匕阉У揭贿?,然后拉開了半扇大門。
“各位晚上好?!贝蝾^進來的不是那個拿弓的的青年,而是一個穿著黑色運動外套,約二十五六歲的男人。
“美女你好,我叫丁磊。壯丁的丁,堅如磐石的磊?!蹦腥诉M門就環(huán)視了一圈,看見愣在一邊的張小草,立刻貼了上來。
“不知道美女芳名?。拷衲甓啻罅??有沒有男朋友?”女孩根本就不理他,不過丁磊不介意,城墻厚的臉皮一向是他的優(yōu)勢。
“今晚的月色多么美好,踏著這皎潔的月光,我就遇到了你,這是上天的安排,是冥冥中的姻緣......”
張小草回過神來,瞪了丁磊一眼,轉(zhuǎn)身準備回三樓去。
“不對不對,是我嘴滑,呸呸,是口誤!口誤!我是說緣分,緣分。”丁磊立刻追了上去。
張小草不愿意跟這種人糾纏,甩開丁磊就準備上樓。
“等一下!”
這一次,是不一樣的聲音,有點沙啞,又有點空靈,像是遠處飄來的一樣。
張小草回過頭去,就看到拿弓的青年也已經(jīng)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