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個合作要談,我出來透透氣,怎么了,誰惹我們大小姐不高興了?”
他低下頭,眼神里全是寵溺。蔣明月避開男人的眼神,“我剛才在挑下個月訂婚宴的禮服,想問問阿淵的意見,誰知道他現(xiàn)在還在忙,還沒回我。”
何擎言攬過女人的肩膀,“這有什么?月月穿什么都好看,挑不出來就都要,嗯?”
三言兩語,蔣明月就被哄得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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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牧清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墻壁,身體上的疼痛,恍惚還是第一次穿進這個世界。
藺淵這幾天剛回國,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今天夜晚本來有個應(yīng)酬,他推辭了。
來到醫(yī)院,明亮的燈光照在少女嬌嫩的臉上,藺淵伸手比劃了一下,比他的手掌還要小很多。
似乎是意識到有人在仔細地打量她,床上沉睡的少女忍不住顫抖了幾下眼睫毛。
這不,牧清清緩緩睜開了眼,白灼的光刺得她眼睛忍不住要冒水。
她抓住臉前男人還沒有收回來的手蓋在眼睛上。
嗚嗚嗚嗚,身上不舒服,心里也難受。牧清清也不在意為什么這么晚男主會在她床邊,只想痛快地發(fā)泄一下。
很快,藺淵耳邊就響起女孩綿綿不絕的哭泣聲。
聽得藺淵心里癢癢的,好像小時候他在路上撿到的一只小貓,小小的一團,走路都走不穩(wěn),怯生生地愛粘著他,不讓它跟著就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
藺淵手掌心摸到一片溫?zé)嵋后w,心里有點無奈,他早年就身居高位,還沒有哄過人的經(jīng)驗。
不過看女孩這樣子,快要哭暈過去了。
牧清清還全心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里,嗚嗚嗚,別人穿書是什么女主、惡毒女配啊,她為什么卻是早死的炮灰啊,還不如當(dāng)個路人甲。
男人的手怎么這么重啊,牧清清舉著胳膊累,誰知道藺淵一手捂著女孩的眼睛,一手像抱小孩子一樣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低聲哄了一句“不許哭?!?p> 這是藺淵有一次看大哥哄侄女用的方法,隨后在病房里邊轉(zhuǎn)圈走路邊輕輕搖晃懷里的女孩。
外面夜色沉沉,牧清清哭累了窩在男人的懷里,一搖一晃如同昔日掛在桃樹枝上,微風(fēng)拂過,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藺淵感受到身前的柔軟,那么嬌小,那么脆弱,但是即便她睡過去,也還是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他心想,如果把她拉開,會不會又要哭?
最后藺淵把身上的外套脫了讓牧清清攥著,重新把她放回了被子里。
男人用手指蹭了一下女孩臉上未干的淚痕,淚水已經(jīng)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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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接到藺淵的電話時,剛應(yīng)酬完,那些老狐貍,趁著藺總不在,瘋狂向周行打聽藺蔣兩家集團聯(lián)姻內(nèi)部情況。
周行真是苦不堪言,對于這件事,他確實不太清楚,問他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打哈哈。
卑微的打工人。
手機鈴聲響了。
周行一看聯(lián)系人,笑著對給他勸酒的人說道“不好意思各位,藺總找我,我先告辭了?!?p> 在座的老狐貍眼神一變,紛紛笑呵呵地放過了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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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的怎么樣?”
電話接通后,周行就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一派精英人士的氣質(zhì)。
得知牧清清那輛車被追尾后,藺淵就安排人去查了當(dāng)場涉及到的車輛人員,這幾年藺淵掌權(quán),大刀闊斧,藺氏更上一層樓,國內(nèi)國外都在擴展原有的商業(yè)版圖。
難免會有不量力的人對牧清清下手。
周行一開始也懷疑里面有人為的因素,但是這幾天不管是從警察那方,還是自家查出來的資料看,確實是一場巧合。
周行把目前掌握的情況詳細地向藺淵匯報了一遍,對方淡淡地嗯了一下,就算他也覺得巧的不可思議,這時候他也不會多嘴,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是這一行的生存之道。
“另外撞二小姐車的正是蔣家的表小姐,總裁,這怎么處理?”周行問道。
對于藺蔣兩家聯(lián)姻,外人討論地如火朝天,但是作為當(dāng)事人,周行從藺淵進公司他就一直跟在身邊,沒有哪個女人能接近總裁。藺蔣兩家是世交他了解的,但是現(xiàn)在藺氏完全不需要通過聯(lián)姻獲取利益啊。
好奇寶寶周行猜來猜去,也猜不透自家總裁的心,反而腦補了一大出豪門狗血劇情,不得不說快真相了。
此時,關(guān)涉到未來總裁夫人的娘家人,周行還是謹(jǐn)慎對待。
藺淵和周行打完電話,又給其他人交代了幾句。返回病房時,醫(yī)生正在對牧清清做腦部檢查。
過了一個多小時,檢查才結(jié)束,醫(yī)生護士們離開病房,只留下當(dāng)天值班的人員。
“藺總,二小姐現(xiàn)在腦波檢測正常。二小姐之所以會陷入昏迷,可能是出于應(yīng)激性回避……”
負責(zé)牧清清的主治醫(yī)生是華國有名的腦科專家,他這么說,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人的大腦是一個構(gòu)造極其復(fù)雜而且精密的器官,還有待深入探索。
藺淵視線落在病床上,黑沉的眸子里諱莫如深。
人的內(nèi)心深處都藏著一頭野獸,有的人不管不顧地隨性而為,任由這頭野獸狂奔,擦傷的不過是皮肉;而那種表面越是波瀾不驚,心里的繩子勒得越緊,困得住的是自己,困不住得就要拼命撕扯,如果有人懂得安撫,就可以牽起那根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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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國,蔣明月回到酒店休息,一進門就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上面的鑲鉆熠熠生輝。
挑禮服,選珠寶,真要累死了,但是一想到是自己和阿淵的訂婚宴,蔣明月心底就泛起甜蜜。
在秀場掛完蔣曉松的電話后,她又發(fā)了好幾條消息,當(dāng)時周圍的人太多,蔣明月沒有打開看,正想給藺淵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考慮到有時差。
蔣母之前就叮囑過她,藺淵作為一個集團的總裁,白天要處理公司那么多事,她作為未來的妻子,要學(xué)會體諒,不能再由著自己的大小姐脾氣任性。
女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隨意地在屏幕上點了幾下,“Lisa,安排明天回國的飛機?!?p> “好的,大小姐?!?